他唇邊的笑容擴大了,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他很喜歡看她臉上變化多端的生動表情,特別是那雙孩子般單純天真的眼楮,時時露出少女夢幻的憧憬眼神,嬌俏的臉蛋帶著不設防的純潔。
「端木哥,你很久沒來我家了對不對?我家一點也沒變吧?」她自顧自地喝干杯中的酒,從來沒發現紅酒竟如此好喝。
當端木和頤一接到灕海興奮歡呼的電話以後,就特地帶瓶紅酒來找她慶祝計劃成功,一踏進施家大門,確實令他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你家是沒有變,不過人變了。」
他意有所指,默默喝了口酒。
「人變了嗎?我沒變呀,我一直都是這樣,是誰變了呀?」她歪著頭想了想,一時沒有听出他話中有話。
端木和頤看她眼神迷蒙聲音微憨,猜想她大概已經七分醉了。
「灕灕,你的酒量是不是不太好?不好就別喝太多,當心喝醉。」
「放心啦,反正人在家里,就算喝醉了也沒關系。」她的唇角漾著一抹懶洋洋的甜笑。
「怎麼會沒關系,你不知道男人都是感官沖動的動物嗎?」他戲謔地挑挑眉。
「你是端木哥,和一般男人不一樣,噢,對了,端木哥,這次多虧你的幫忙,玉佩功成身退,現在可以把它還給你了。」她笑吟吟地低下頭,在皮包里翻找那塊龍鳳玉佩。
「你留著,不用還給我。」他在兩人酒杯中緩緩斟滿紅酒。
「什麼?」她愕然。
他眼中蘊涵著笑意。
「這塊玉佩送給你。」
「可是……這王佩太貴重了……」
「這是我送給周五情人的第一份禮物,它的價值由我來決定。」
他截斷她的話,黑眸漾著愉悅的笑。
想起前兩天那個糗斃了的周五,灕灕的臉頰立刻泛起淡淡紅潮,她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情人,端木和頤竟然還會送她這等大禮?
它的價值由我來決定。這是什麼意思?他看重她的程度,就像這塊龍鳳玉佩一樣嗎?想到這里,她幾乎快被興奮給沖昏頭了。
「你是不是都會送禮物給每一個情人?」先問清楚,免得到頭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還沒嘗試過,你是第一個收到我禮物的情人。」他雙手抱胸,唇角的笑意愈來愈濃。
「真的!」灕灕心花朵朵開,高興得像個傻瓜。
「你是我的第一個處女情人,這塊龍鳳玉佩…,•」他頓了頓。挑眉笑道。「就當是你的初夜紀念好了。」
灕灕一听哈哈大笑,吸了口酒,俏臉緋紅,紅得像酒。
「果然找你獻身的決定沒有錯。」她有點醉了,酒意漸漸麻痹了她的思考能力,她忘形地蝶蝶不休起來。「大概沒有一個女孩子的初夜比我還值錢的呢,真高興端木哥這麼重視我。啊,對了,端木哥,我大姐有沒有把她的初夜獻給你,有沒有呀?我猜你送給我大姐的禮物一定比這塊龍鳳玉佩更驚人吧?是不是?」
端木和頤的臉色沉了下來。
「為什麼要拿自己跟你大姐相提並論?」
「隨便問問而已,端木哥生氣啦?」她皺皺俏鼻,沖著他甜甜一笑。
他神色陰沉,透過酒杯看著她。
「我沒有踫過雲雲,一次都沒有。」
灕灕倏然睜大迷蒙醉眼。
「可是…••你們在一起……那麼久……」她結巴起來,簡直不敢相信。
他勾起薄而性感的嘴唇,冷然一笑。
「我從小受的教育是必須對女孩子發乎情,止乎禮,保持紳士風度,認識雲雲之後,我對她一直非常尊重,不敢過分冒犯,可是和雲雲分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所受的教育早就落伍了,現在的女孩子有時候反而希望男人是只大野狼,被侵犯、被征服,才覺得自己有吸引力。」
「是、是嗎?」
她眨眨眼,思考力已經被酒精醺得遲鈍了。
「你大姐的想法就是這樣。」他眼中流露出一股陌生的冷冽。「我的紳土風度她不欣賞,她喜歡的是攻擊力強的男人。」
「攻擊力強的男人!我大姐!」她呆呆地重復,直覺聯想到沒氣質和沒內涵的肌肉男,這種男人就有兩個成天在她身邊打轉。
一想到細致溫柔的大姐竟然會喜歡像朱光武和凌子賢那類型的男人,她就忍不住皺起眉來。
「雲雲說她不喜歡我身上那種貴公子的氣息。」端木和頤訕訕地笑著。「我沒想到自幼培養出來的斯文氣質和溫雅的儀態修養,會在你大姐跟前踢到大鐵板。」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說「愛情」是麻煩的兩個字,表明了從此不願再為愛付出的態度。
看到他臉上無奈的笑容,灕灕的心淒淒惻惻作痛。
「大姐不喜歡,可是我喜歡呀,我非常喜歡端木哥,在這世上,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女人比我更喜歡你了。」她月兌口而出,也許是酒精在她體內催化的緣故,她再也管不住自己,一五一十地招供。
端木和頤愕住,深深注視她。「你在安慰我?」
灕灕拼命搖頭。
「不是,從見到你第一天起,我就非常在意你了,雖然你從來不曾注意過我,可是你的喜怒哀樂都會牽動我的情緒,這麼多年來,在我的心里,端木哥是沒有人能取代的。」她急急切切地低訴,所有的心情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激騰翻涌,要收,已經來不及了。
端木和頤雖然隱隱約約猜得到灕灕對他有好感,可是絕對想不到在她汪汪水眸中竟深藏著對他熾熱的情感,此刻正被酒精點燃,熊熊焚燒。
他的思緒空了片刻,心情澎湃迷亂,他不是第一次听見女孩子的告白,但唯有這一次覺得切切感動,有股暖意正緩緩自心底泛開來。
灕灕臉上的配紅直染上耳際,醉意加上害羞,讓她腦中的思緒全部罷了工,僅有一個念頭運作著——不顧一切地告白已經觸犯了端木和頤的游戲規則,如此一來,她很可能再也當不成他的周五情人了。
「天哪——」她懊惱地將火紅的臉埋進雙掌。「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等她發表完後悔宣言,端木和頤忽然伸手將她攬進懷里,溫柔的吻印在她的眉心,她怔怔抬起頭,接住另一個落在她唇上的吻。
灕灕的腦袋頓時一片混飩,渾身軟軟地癱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到他灼熱唇舌的探索、撩撥。
「端木哥••」她在他的熾吻中偷空喘息,眩亂地眨了眨眼,他黑潭似的眼瞳中竄動著火苗,在她眼前不停旋繞。
「別說話,你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他俯首,貼在她磨蹭低語。
他清爽的男性氣息包圍住她,慢慢摧毀她的意識。
「可是…〞
頭好昏哦,她要在自己昏過去以前問清楚。「我破壞了游戲規則,端木哥會不會……」
「不會」
他堅定地回答,再度封住她的菱唇。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奇怪的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她破壞他的游戲規則,听完她深刻的告自,他奇妙地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當中。
他的吻逐漸加深,熾火迅速在兩人之間竄燒,清淺的啄吻慢慢變了質,他抑制不住強烈的躁動,不自覺地箍緊她的腰,修長的手緩緩移到她的胸前,輕輕撫揉她柔軟可愛的小胸脯。
灕灕全身一顫,仿佛天族地轉般的暈眩攫住了她,就在她陷人感官強烈的刺激之際,昏眩的感覺也愈來愈強烈——
突然,她覺得胃部一陣嚴重翻攪,忍不住——
想吐!
「閃!等、等、等一下!」
她用力推開他,驚慌失措地跳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廁所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