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來看看。」他幻魁般的黑眸閃著戲謔。
灕灕納悶地打開紅木盒蓋,原以為他會把龍鳳玉佩給變不見了,但是打開來後,發現龍鳳玉佩依然還在盒子里。
她聳了聳肩,如墜五里霧中。「你變了什麼魔術嗎?」
「你的神經還真大條。」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眉,訝然大笑。「怪不得‘老東’不費吹灰之力就騙倒了你。」
灕灕脹紅了臉,再仔細一瞧盒內的龍鳳玉佩,才終于看出異樣來。
「這不是原來的那塊玉佩!」她驚呼。
低沉的笑聲震蕩開來。「你呀,真是單純得可以,根本不是‘老東’那只狡猾老狐狸的對手。」他慢條斯理地把右手攤開源來的龍鳳玉佩赫然出現在他的右掌心里。
「哇,端木哥,你是怎麼辦到的!」她驚詫地跳起來。
「很簡單。」他把紅本盒蓋上瓖嵌的綠玉按下,赫然在盒蓋中出現一道夾層機關。「這是清朝一個巧手工匠的作品,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的盒子沒兩樣,可是里面卻大有玄機,只要我按下盒蓋上的綠玉,藏在夾層里的贗品就會把真品擠到最底層,然後再挪開盒底板取出真品暗藏在掌心,這樣一來,贗品以高價賣出去了,真品卻還留在你的手中。」
「這真是太玄奇了。」灕灕這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保證賠不了一毛錢。」
端木和頤篤定的表情給了她無比的信心。
「好,端木哥,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她現在覺得好興奮。
「首先,你要熟悉一下這個紅木盒,把手法練純熟了才不容易被識破。」他那雙有如鋼琴家修長的雙手,在她眼前再度施展一次迷人的魔法。
在端木和頤懾人心魂的注視下,灕灕順著他的步驟一次又一次笨拙地練習著。
她喜歡他凝視她的眼神,所以刻意讓自己手忙腳亂,並不想那麼快練熟,她希望那雙像欲盯進她靈魂深處般的眼神能夠盯住她久一點,很期待他能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來。
「慢慢練習,不必緊張。」端木和頤極有耐心地指導她。「等你技巧練純熟了以後,我們就能讓‘老東’嘗嘗被騙的滋味。」
滴滴抬眼,望著他黑亮眼瞳中狡黠的笑意,胸腔中不由得涌起難以言喻的纏綿痛楚。
天——她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他,喜歡得好絕望,喜歡得周身毛孔都泛疼了。
她真希望自己永遠都學不會,這樣就能永遠被他溫柔的眼神包圍。
像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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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自己一個人在家,安全嗎?」
端木和頤把車停在新店的碧潭橋旁,轉頭問正埋首在從景美夜市買來的食物堆中的灕灕。
「不知道。」她拈起一顆櫻桃吃,煩惱地皺皺眉。「我家的貴重物品那麼多,雖然有保全系統,不過一個人在家還是有點毛毛的。」
「要不要到我家住幾天?」他月兌口而出,俯身拿起她膝蓋上的啤酒。
灕灕的心撲通猛跳了一下,差點把櫻桃籽吞進去。」方、方便嗎?」她訥訥的。
灕灕的問題提醒了他,剛剛下意識提出邀請時沒有想太多,只想到她一個女孩子獨居在竊賊最覬覦的房子里,未免太危險,現在仔細一想,把她帶回家里住又的確有點不方便。
打發他的情人伴還簡單,最擔心的還是灕灕帶給他的感覺。和雲雲分手後,他變得不再信任愛情,終日在工、商、政界甚至娛樂圈中穿梭出人,在詭橘多變的人際關系里,他學會戴上冷漠、樣板的面具來應對,這麼多年來,他幾乎要忘記面具下的自己了。
從灕灕出現到此刻,她不經任何修飾的態度和反應感染了他,陰沉死寂的心不斷被她挑動,泛涌著異樣的情緒,他很久都沒有如此自然地和一個人又說又笑過了,冰冷的面具在不經意之間卸下,慢慢找回了遙遠得幾乎快被他遺忘的自己。
短短四十八小時之中,周遭的空氣仿佛因為灕灕的存在而多了一絲絲香甜的氣息,他心里的直覺浮起,真誠剔透的灕灕很有可能攪亂他目前的生活。
「不方便沒有關系啦,端木哥,你不必太操心了。」她以為他因困擾而陷入沉思,急急說道。
端木和頤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他接起來,低低地說道︰「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下次再找時間補償好嗎?」
灕灕凝視著潭面,吃了顆櫻桃,傾听著端木和頤沒什麼情緒的語調。
明天?是他的周末情人吧?她的心慢慢慢慢地沉進了潭底。
他接完了電話,視線落在波光鑽戒的潭面,默默喝了幾口啤酒。
「端木哥。」她深吸了口氣,開玩笑似地說。「當你的伴情人必須具備什麼資格條件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古怪地看她。
「很好奇。」她漾出一抹懶懶的笑。「當你情人的條件是不是都要像凌亞虹那麼美才行?」
「只要感覺對了,而且願意遵守游戲規則就行,沒有什麼資格條件。」他回答得很直接。
「你現在到底有幾個情人?」她好奇問。」」兩個。
「周三情人和周末情人嗎?」她若有所思地問。
「嗯。」他很誠實,有問必答。
‘那……今天是星期五」她坐直了上身,轉過臉,表情認真地凝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聲音說︰「端木哥,我能當你的周五情人嗎?」
剎那間,端木和頤的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他耳中接收到的話。
第五章
月光微明,星河淡現。
時間在沁涼的微風中靜止,潭邊停著一部雪白的標致四O五房車,坐在車里的端木和頤和施灕灕正處在一觸即發的緊張情緒里。
端木和顧明顯被灕灕突如其來的要求嚇住,視線焦距落在遙遠的某處,一時不知該作何種反應。
連灕灕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月兌口提出這種膽大妄為的要求,她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兩百度的鍋爐里,熱得渾身都快融化了。
一定是因為夜色太美,倒映著溫暖燈光的潭面太惑人,所以才會讓她昏了頭、失了控,做出此生最「偉大」的壯舉。
話都說出口,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其實,就在她月兌口提出周五情人的要求時,心中頓時明白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來到人間二十二年了,從來沒有偷嘗過禁果,早就很好奇男女之間的歡愛是什麼滋味。
無論如何,她都希望自己寶貴的第一次是獻給真心喜歡的人,而端木和頤正是不二人選。
不管怎麼樣,趁著夜色美、氣氛佳,她都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一旦讓機會溜走,說不定這輩子要當定老處女了!
「怎、怎麼樣……」她結結巴巴地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緊張得部扭曲了,她冒險地望向端木和頤,紅著臉清了清喉嚨,豁出去地問︰「端木哥,你考慮得……怎麼樣?」
端木和頤默默不語,用那雙緊迫的黑眸端看她尷尬赧紅的雙須,看得出來她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很少有女人令他打從心底覺得可愛,而灕灕滿臉紅潮卻強自鎮定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可愛逗人極了,忍不住令他發噱。
這丫頭,看樣于可能連初吻都沒有過。
基地,他的思緒停頓了幾秒,一股奇異的躁動攫住了他,他下意識地盯住她的小菱唇,眼眸愈來愈沉。
他必須承認,面對這樣一個青澀純真的女孩,屬于男人卑劣的天性開始在他體內蠢蠢欲動,不論是她咬住下唇的貝齒,或是不安舌忝舐雙唇的紅潤舌尖,都令他覺得可愛至極思不住興起想要吸吮一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