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瑯抱起她放到床上,溫柔的輕吻逐漸加深,越來越熾熱了,他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身上的衣服,卸下了最後的小衣,突然而來的一股羞澀讓她臉泛紅潮,她不敢迎視桀瑯火熱的目光,緊張地咬唇看著桀瑯月兌上的衣服,她看見他堅實緊繃的身軀呈現在她眼前,驚異得喘息不得。
桀瑯的身體壓向她,一觸到她白皙無瑕的肌膚,無可遏抑的欲潮奔流過他的全身,他饑渴地吻她,雙手輕撫過她柔軟如綿的胸脯,滑向她平坦的小骯,她禁不住戰栗地喘息著,口中輕逸出誘人的申吟。
的火舌舌忝噬著兩個人,桀瑯恣意撫模、親吻、品嘗著相思每一寸肌膚,相思氣息喘促,本能地分開腿,迎合他的需要,他灼熱的滑向她的腿間,她嬌喘吁吁,下意識地拱身向他,這個完全信任的舉動讓桀瑯猛烈地倒抽一口氣,瞬息間,他已長驅直入,充實、完整了她。
月光輕瀉在兩個緊緊交纏的人影身上,也同時輕灑在窗外側邊立著的人影身上,在低促的喘息聲中,滲入了微微的嘆息。
清晨,若若捧著溫水,站在擎天的房門前。
想起擎天對她說,要她別再服侍他的話,想敲門的手便有些猶疑起來,她怔怔地站了會兒,抽口氣,下定決心輕輕敲了敲門。
屋內沒有響應。
若若又敲了幾下,仍然沒有應聲。
她的整顆心猛地懸了起來,匆匆推開門走進去,擎天果然不在房里,屋內一片岑寂。
她心里慌亂地想著,擎天一定只是出去走走,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游魂似地走到桌案邊,把臉盆放下,突然看見桌案上擱著一張紙,她的心咚地一跳,只見紙上寫著——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若若的心頓時往下沉,她震顫得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她看見旁邊還為著一行小字——
緣既已盡,無須強留,來日有緣,必能相會。
若若再也控制不住,淚水沿頰滾落,明知得不到擎天的心,她依然不甘願放棄,卻沒想到擎天竟然選擇離開,從惱人無解的愛情里抽身而出了。
她抓起那張紙,心慌意亂地沖了出去,把桀瑯的房門拍得震天價響。
「桀瑯哥、相思姊,擎天走了,你們快開門啊!」
相思正偎在桀瑯懷里安睡著,一听見若若的喊聲,兩個人條地驚跳起來,火速地穿好衣服,把門打開。
若若把擎天寫的字句遞給桀瑯看,自己則哭倒在相思懷里。
桀瑯木然凝立著,嘴唇緊抿,眉峰因痛苦而糾結。
「他終于還是決定離開了。」桀瑯深深嘆息。「擎天說得沒錯,將他強留在我們身邊,只有徒增他的痛苦而已,他這一走,是為了我們每一個人好。」
若若埋在相思的胸前嚶嚶啜泣著,相思圈住她,輕聲撫慰著。「若若,別傷心,擎天那封信不只是留給桀瑯,也是留給妳的,他心里必定也是在乎妳,所以才會選擇離開,若若,妳或許是擎天這一生中唯一的女人,我想他的心一定有一半也是愛著妳的。」
若若抬起濕濡的臉龐,怔怔然地看著相思。
相思替她拭去眼淚,輕撫著她的背,目光凝視著桀瑯。
「我相信擎天與我們尚未緣盡。」桀瑯盯著紙上的字句,百感交集,緩緩說道。「所以,他一定會回十渡找我們。」
七年後
四個孩童圍在一棵棗樹下,而三個小男童又圍著唯一的小女童嬉玩著。
「欲梅,妳想要幾顆棗子,我去摘給妳。」六歲的石豫讓童稚地央求敖欲梅給他這個機會。
七歲的敖欲梅拉著雙生哥哥敖欲雪的衣角,很認真地想著自己要幾顆棗子。
和石豫讓同齡的桀紫穹抬起頭看著結滿累累棗子的枝枒,皺了皺鼻尖說︰「何必問欲梅,你能摘多少就摘多少呀!」
欲梅格格地笑起來,軟軟甜甜地說︰「是啊,豫讓,你摘多一點,咱們大家一起吃。」
紫穹突然揚聲大喊。「豫讓,我們來比賽吧,誰摘的棗子多,今天欲梅就嫁給誰。」
「好,你不把桀瑯叔讓給我喊爹,我就跟你搶欲梅。」豫讓一蹦而起,飛快地攀住樹干爬上去。
紫穹不甘示弱,也迅速地爬上棗樹,兩個人自幼攀爬慣了,都練就了一身爬樹的好本領。
「你干麼不找敖倪叔當你的爹,老是要搶我的爹。」紫穹一面將棗子放進衣兜里,一面對豫讓大喊。
「敖倪叔已經有欲梅和欲雪了,你何必那麼小家子氣,多我一個人喊你的爹也不行!」豫讓氣沖沖地喊回去。
「懶得理你。」紫穹吼叫著。「你老是要爹、要爹的,偏要惹得若若姨傷心才高興嗎?」
豫讓抿著嘴,哽著聲音。「你根本不懂……」
「你們別一天到晚吵這個了。」欲雪在樹下喊著。「你們兩個真煩,每樣東西都要爭,再這樣吵,我叫欲梅都別理你們。」
欲雪每回想阻止他們的爭吵,唯有用上這招效果最好,果然紫穹和豫讓都噤聲了,兩個人都兜了滿滿一衣襟的棗子躍下樹來。
「要不要數一數?」豫讓問欲梅。
欲梅烏黑的大眼楮里閃動著無憂的光采,她看了看紫穹,又看了一眼豫讓,笑盈盈地說︰「別數了,上一回嫁過紫穹,干脆公平一點,今天就嫁給豫讓吧。」
豫讓欣喜地睜大眼楮,紫穹則嘟起嘴抗議。「怎麼不早點說,害我白摘了這麼多棗子。」
欲梅掩著嘴輕笑,年紀雖小,心里卻已喜歡這種被重視和爭奪的感覺了。
「帶回去給我娘吧。」欲雪說。「讓我娘腌成蜜棗來吃。」
沒人有意見,四個孩子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敖倪躺在暖炕上,欲悔偎在他的懷里,攀著他的頸子說些童言童語,只要能逗得敖倪發笑,欲梅就會開心得抱著敖倪猛親。
丹朱、相思和若若圍著桌子整理、腌漬著幾個孩子帶回來的棗子,丹朱望了敖倪和欲梅這對父女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看欲梅這樣黏著敖倪,實在忍不住會吃醋呢。」丹朱苦笑著說。
相思抿嘴一笑。「幸虧我和若若生的都是兒子,沒有那種煩惱。」
「就算我生的是女兒,也不會有那種煩惱。」若若自嘲地笑道。
丹朱和相思都听得出若若言下之意,一時不知如何接口。
當年,擎天離開他們,獨自遠走之後,若若才發現自己有孕,她是在驚奇和狂喜的心情中生下豫讓,但隨著豫讓的年齡漸長,開始吵嚷著要爹時,她就對當年的沖動感到後悔了。
等了七年,擎天根本不曾出現過,若若甚至懷疑,擎天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命里了。
見若若又陷入了沉思,丹朱急忙將她游離的神志拉回來。
「若若,別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桀瑯對豫讓視如己出,給豫讓的愛不比紫穹少,別想那麼多。」丹朱說。
「是啊。」相思笑著接口。「欲雪、欲梅、紫穹每個人都只有一個爹,豫讓卻有兩個,很幸福呢!」
若若微微一笑,她也知道因為擎天的緣故,敖倪和桀瑯對豫讓都付出不少關愛和疼惜,豫讓確實是很幸福的。
欲雪從門外進來,剛月兌下外衣就撲向丹朱,摟著她的腰貼心地問︰「娘,要不要我來幫妳?」
丹朱笑著擰了擰欲梅的腮幫子。
「不用你來搗蛋了。」朱丹見他只有一個人,便問︰「紫穹和豫讓呢?」
「他們和桀瑯叔在鹿園里。」
「噢,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不等等紫穹和豫讓?」相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