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研討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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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帶著渡濃的睡意。江承顯拖著疲憊的身體,從火藥味十足的研討會回到辦公室去。
「哥,你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一整個晚上都沒看到你的影子。」
江雪梅坐在江承顯辦公室里的沙發上,伸長手,滿意地看著早上才涂在手上的艷紅指甲。
她是那種不仔細打扮絕不出門的女子。
「好看吧?」不在意他有沒有回答,江雪梅抬起白女敕的柔莫,問了對她來說比較重要的一個問題,並期待听到哥哥的贊美聲。
好困!江承顯呵欠連連,滿臉的睡意。
「嗯。找我什麼事?」他對妹妹手上的展示視若無睹,敷衍地點個頭,算是回答了。
「沒啊,剛好在這附近逛街,逛累了,所以就上你這兒來坐坐嘍!天啊!你的黑眼圈真是深得可怕,活像是吸毒成癮的大毒蟲!」江雪梅終于將視線由雙手移至他身上,這才像發現怪物一樣地驚呼出聲。
「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自己妹妹的任性,對沛恩造成了傷害,使得他每回面對沛恩時,總難擺月兌那股深深的愧疚感,大膽跟她說愛她。
「為了我?」江雪梅偏著頭,想不透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開我什麼事?」江雪梅嘟起紅艷欲滴的嘴唇,一剮委屈的模樣。
「還不就是沛恩的事。」江承顯責怪地望向妹妹,自了她一眼。
「司沛恩?關我什麼事啊?她搶走了我的男朋友耶!」江雪梅大聲喊冤。
「她為什麼要搶你的男朋友?還不是因為你任性,開車撞死了她的未婚夫。」江承顯自問自答。
江雪梅心虛地聳聳肩。「我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因為司沛恩的關系,她和陳大鈞的婚事不也取消了嗎?她也付出代價了呀!「沛恩很可憐的。」江承顯想起司沛恩,便流露出無限的愛憐。
看出哥哥對司沛恩的情意,江雪梅不以為然。
「沛恩、沛恩,叫得那麼親切!」
她站起來走向哥哥,不屑地說︰「她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拉高的嗓音,明顯透露出她的不滿。
「不許你這麼說沛恩!」江承顯一反常態,厲聲喝止妹妹對司沛恩的鄙夷。
生平第一次遭受哥哥的厲聲相向,江雪梅有些錯愕。
「干麼那麼凶?司沛恩勾引陳大鈞,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怒氣沖沖地提醒哥哥司沛恩所犯的錯。
「不許你再說她的不是!」
「你——該不會……你和她……」江雪梅覺得事有蹊蹺。「你們上床了?」
「你別胡說!我……我只是她的心理醫生。」聞言,江承顯急忙警告妹妹。
「哼!心理醫生?」江雪梅才不相信。
江承顯感到心虛,他對司沛恩的愛意,早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已經種下,而近日來的相處,更令那份愛萌芽、茁壯,令他確定了對她的感情。
他的腦中盡是那日她倚偎在他懷里的模樣,他和她曾是那樣靠近、那樣親密,他曾經是那樣地被她需要著……
望著陷入沈思的江承顯,江雪梅無情地指出他們的問題。
「她看你是心理醫生,但你看待她是不是病人,我就不知道了。」雪梅順了順前額髦翹的劉海。
是了,他在司沛恩的心里,不過是她的心理醫生而已。
「唉!」江承顯輕輕嘆息。
「哥,不要說做妹妹的沒有警告過你,司沛恩內心充滿了仇恨與報復,愛上她,將會是一段辛苦的路。更何況,爸爸、媽媽是否接受她,還是一個問題呢!」這件事你不用管。」江承顯白了妹妹一眼。
妹妹說的有一半是事實。雖然現在沛恩心中的仇很已經少了很多,但倘若她知道他的身分,恐怕會……更何況,爸媽會不會接受她,也的確是個問題。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來不及了,因為他早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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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給我一杯龍舌蘭酒,謝謝!」
「哇,你的氣色好多了!也變得更漂亮了!」
「哪里。」
「光從右邊那一票男人的眼光,我就知道你又回復為從前那個美麗的你了。」秦巧實在為沛恩感到高興。
「江承顧真是厲害!他為你所做的一切,恐怕連我都比不上呢!」
找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地謝謝那個江醫師!是他把她這個好友從瀕監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是啊,他是個好人。」
「好人而已?有沒有搞錯?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可以只當他是好人?當然要好好地把握住才對啊!」秦巧說得雖然直接,但沒有錯。
「看你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是不是戀愛啦?」沛恩沒漏看秦巧臉上的春意。
「果然是好朋友,一眼就看透我的心情。」
在沛恩最慘的那段日子,秦巧認識了李正文,一個對她百般呵護旦育听計從的男人,他擄獲了單純而坦白的她。
一直沒告訴沛恩,著責讓性急的秦巧悶得快要發憔,她是那種有事一定要講的人。
真是難為她了。
「真的嗎?恭喜你了!」司沛恩衷心為好友感到開心。
「對了,你一定有什麼事吧?不然你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還是你了解我。」
「當然!讓我猜猜……跟江承顱有關,對不對?」
「嗯。」
「是不是……你們兩人談戀愛了?」
「沒……」表面上沒有,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司沛恩想到便覺得心虛。
「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沛恩頓了頓。「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會對不起瀛泰。
「我相信瀛泰會希望你幸福的。」
「或許吧!」
「沛恩,勇敢去愛,好嗎?」秦巧握起她的手,誠摯地說。
沛恩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著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江承顯可以給你幸福。」秦巧又補上一句。
輕啜一口酒,沛恩思索著好友的話,突然好想看見江承顯。
不是前天才見的面嗎?
究竟是怎麼了?
她,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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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旅游報導中,沛恩知道新舛湖口有一家古式裝漢的客家餐館,近來頗富盛名。
電話中,沛恩首度提出意見,說她想去吃客家菜,承顯立刻回答她要去報導上介紹的那家客家餐館。
沛恩感到很開心,承顯想的和她想的一樣,他們兩人還是那麼的有默契。
兩人相約去了新竹吃客家菜。
這一回,按照往例,承顯仍舊有備而來。
「這家店是由一位偉大的母親所經營的,听說當年為了照顧她那罹患骨癌末期的兒子,老板娘費盡心思,每餐都細心詢問她兒子下一餐想吃什麼,就這樣辛苦忙碌了三年,從不間斷地為兒子準備想吃的每一樣東西。」
「那她的兒子呢?」
「無情的癌癥還是奪走了他年輕的生命。」
「啊……好可憐……好偉大的媽媽。」
「母親的愛一向是最偉大、最無私的。」
「……我不知道,我沒有媽媽。」第一次,司沛恩談到自己的身世。
「咦?」江承顯有些訝異。
「我是個孤兒,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媽媽都一樣偉大,但我很為這個老板娘的愛而感動。」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他很抱歉地看著她。
「從小,我便知道要努力、要表現得乖巧,這樣才會有人疼,這樣孤兒院獲得的經費才會充裕,因此,我一直表現得像個懂事、乖巧的女孩。九歲那年一對年輕的夫婦因為很喜歡我,所以想收養我,那時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因為從此以後,我不用再羨慕別人,我也有爸爸媽媽來疼了;從此以後,在孤兒院我不必再努力展現乖巧的模樣來討好別人,以求得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