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兒?」程焰好奇地問。
「在總裁辦公室里。」
一听到男子的報告,程焰不若往日的自信,臉上竟浮現擔憂的神情。
「小的猜想,她也許是來威脅總裁的。」
「她不會這麼笨,」
「是。」男子識趣地閉上嘴,不再發表言論。
「帶她過來。」
「是。」男子應諾後隱身於木門後。
「不管你玩什麼把戲,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程焰在心中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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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姐,你好。」程義行掛上電話後,便起身踱至魏藍身旁。
魏藍見狀急急忙忙地伸出手回應。「程總裁,久仰久仰。」
「來,請坐。」語畢,程義行也坐進魏藍對面的沙發。
「听說你是記者,有何指教嗎?」程義行叼著菸斗,十足的總裁架勢。
「指教不敢當,只是有些事請教。」
程義行言笑晏晏。「請說。」
魏藍坐正身子,義正辭嚴地說道︰「程總裁,其實我今天的來意是有關於令公子程焰的。」
「小犬怎麼了嗎?」程義行濃眉挑了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魏藍拿出那張模糊的照片遞給程義行。
程義行接過照片,拿出自己的老花眼鏡,忽遠忽近地確認照片中的影像。
「這照片怎麼了嗎?應該不是小犬吧!」程義行拿下老花眼鏡、松一口氣地說。
「請看看左上方的黑影。」
程義行吃力地瞪著照片中的左上角,還是看不出所以然。
「這張照片是我在命案現場拍的,左上角出現的黑影正是程焰。」
「命案現場?」
「就是前陣子駭人听聞的殘忍分尸案。」
「這麼模糊的照片怎麼確定就是小犬?」
「警方已經監定過了。」此時魏藍又補上了放大照片,照片中可以清清楚楚地辨識出的確是程焰。
程義行握照片的手顫了顫。「那你今天的來意是——」
「坦白說,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義風集團從竄起到目前的所有狀況,不可諱言地,程總裁您的企業體真是可圈可點,甚至連逃漏稅的記錄都沒有,這麼優良的企業集團第二代總裁候選人竟會出現在命案現場,程總裁——難道您一點也不意外嗎?還是您根本就知道令公子的所作所為了。」
程義行難掩氣憤的心情,但礙於身分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地侃侃而談。「魏小姐,如果我才是幕後主謀,你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看過您的自傳,我自認您絕不是那種人,但我不確定的是,您會不會默許令公子的行為而不聞不問。」
「魏小姐果真膽大心細。」
「您夸獎了,我來的目的只是要——」
「探一探虛實,是嗎?」
被猜中心事的魏藍難為情地低下頭去,但隨即又恢復記者本質。「程總裁,其實您一點都不知道令公子做的事吧!不過,我想您對他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不如您勸他早日投案,雖然有損整個義風集團的聲譽,但對您更重要的應該是令公子的生命。」
「你何以見得我會贊成這個做法?」
「憑您是創造義風神話的傳奇人物,若無前瞻性與果斷力,是不可能有如此成就的,況且您還有一位優秀的長子,義風集團還是會穩穩地屹立不搖。」
「你已幫我想好所有的退路了。」
「不是退路,是生機。」
「我會好好考慮的。」程義行倚著金質拐杖起身,額上的皺紋似乎在短短幾分鐘內無情地多了幾道。
「我想警方再過不久就會搜集到完整的證據來拘捕他,只有在警方提出正式拘捕前到案才能減輕他的罪責。」
「謝謝你的提醒。」
魏藍起身,有禮地微微向前傾。「希望下回我報導的不是令公子的死訊,而是他自首的好消息。」
程義行伸出手送客,並按鍵請門外的秘書帶路。
魏藍松了一口氣,緊繃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她長吁一口氣,將體內不良的二氧化碳全數吐出。
還好沒有遇到什麼窘境,不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月兌身。
當魏藍正放心地走出義風天廈時,突地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她甚至還來不及感覺痛楚便暈了過去。
而掛在她右手的幸運繩像欲留下蛛絲馬跡似的突地斷裂,無聲無息地躺在義風天廈入口處的階梯上。
第八章
俞季樵一覺醒來正好是正午時分,雖然魏藍始終不承認是她女朋友,但他還是很「盡責」的每天陪她吃午飯,在不打擾的情況下通盤了解魏藍的去向。
俞季樵緩緩地步上階梯,有點亂卻自成一格的發型在風中飛舞著。俞季樵來到了報社門口,習慣性地先往里瞧,看看魏藍在不在座位上。
「咦?這小妮子跑到哪兒了?」俞季樵突然涌上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一早就被她甩了吧!
俞季樵攔下一位正欲離開辦公室吃午餐的魏藍的同僚。「請問一下,魏藍今天有來嗎?」
被攔下的女子頓了頓。「我記得藍藍她今天早上請假,下午才會來。」
「她有說她要去哪兒嗎?」俞季樵焦急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在她座位上等一會兒好了,待會兒她應該就來了。」
「謝謝。」俞季樵心想,這小妮子該不會自己跑去做什麼傻事吧!
俞季樵來到魏藍的辦公桌旁,桌上的資料可謂是堆積如山,雖然是整齊地一俳排放,但還是挺亂的。
「真搞不清楚她要在哪兒寫字?」
俞季樵將桌面清出一小塊地方,並將資料搬開重新排列得更有次序,此時俞季樵赫然發現在直立的資料匣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正是魏藍娟秀的字跡︰
同僚的好姊妹們︰
我今早去「義風天廈」,如果直到下午都沒有回來的話,請大家一定要報警救我。
切記切記!
預防萬—的魏藍留
「她果然是去了義風天廈了!」俞季樵看看腕上的手表,快一點了,是在這兒等她,還是直接到義風天廈呢?
俞季樵迅速撥了手機給俞季桓。「哥,魏藍自己跑去義風天廈了。」
「她果然還是沉不住氣。」
「現在——」
「我剛剛獲得線報,今晚一筆犯人交易將要進行。」
「等到晚上?」
「你知道警方的程序,如果程焰發現警方已密切注意這次行動而取消的話,那我們大半個月的部署就功敗垂成。」
「這我知道,但我現在非去義風天廈不可。」
「程焰心狠手辣,千萬別輕舉妄動,否則不只是魏藍,就連你也走不出義風天廈。」
「放心吧!你應該相信我的身手。」
「本來是很相信的,可是這一個半月來魏藍似乎都月兌離你的預期,你敏捷的身手在她面前全成了遲鈍的三流功夫,我只是怕你意亂情迷,喪失了判斷能力,到時害了魏藍也害了自己。」
「別把我說得這麼一文不值。」
「盡避你嫌我羅嗦我還是得提醒你,程焰絕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身手也未必在你之下。」
「你放心,我可沒有沉溺於美色之中,我有自信略勝他一籌。」
「隨時聯絡。」
「放心,下一通將是好消息。」
喀一聲,俞季樵切斷通訊,矯健敏捷地溜進座駕,此刻他的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第一時間救出魏藍,天曉得風流成性的程焰會不會侵犯她,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一個勁地猛踩油門,直到「義風天廈」矗立在眼前。
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都是吃完午飯急欲趕回公司的上班族,俞季樵混入其中直接坐上了電梯,程焰的辦公室和程風的辦公室都在第二十九層,除了秘書外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