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酒保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意從對方四肢百骸竄出,仿佛他再開口說什麼,就會被片片冰雪竄心而死。但,他仍毫無懼意,邪美的眼眸中燃燒熾烈的狂焰。「上過她,才深深後悔,不但不能解除那種被她迷惑的痛苦,反而像吸食毒品上癮後,陷入萬劫不復的絕望,你知道為什麼嗎?她在床上的狂野與嬌媚,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就是鎖魂蝕骨。于是令人只想一次又一次的上她,直到彈盡援絕。」
看著霍麟一瞼鐵青,剽悍的怒火一觸即發,他不介意推上一把。「所以我勸你,別試圖去跟她比賽,因為上過她的人都像中邪般瘋狂的想再贏,再擁抱一次那副令人鎖魂蝕骨的身軀,但遺憾的是要贏過她還真是不容易。」
球台邊傳來轟雷般的鼓噪,霍麟心中一緊,銳利的眼神疾視球台,隨即難以察覺地松了一口氣。
林淨贏了!
但接下來的畫面卻令他血脈噴張,差點無法克制殺人的沖動。
那個叫阿慶的男人把一疊鈔票塞進林淨胸前緊得不能再緊的黑衣里,並順勢舌忝上一口,那不是吻,而是伸出舌頭,狎膩地滑過胸前雪樣的肌膚。
林淨戲謔地打了阿慶一拳,暗啞的嗓子竟也充滿了色欲的暗示。「死樣子,不甘心下次再來比一場呀,我等你月兌光我的衣服。」
她怎能如此下賤!謗本就是妓女的行徑!不好好懲罰她怎麼解消全身噴張的怒焰。
霍麟砰然放下酒瓶,直直走向球台。
吧台內的酒保仍是調著他的酒,仿佛剛剛沒有什麼事讓他分心,但嘴邊興味地殘笑,即使原本俊美的臉龐閃現魅意。
第四章
「我來試試你的功力。」霍麟走近彈子合,眼光直盯著林淨。
林淨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你知道我們賭什麼嗎?」
霍麟眸光略閃,嘲謔地彎起嘴角,拿出皮夾內一疊鈔票,淡淡地說︰「錢沒有問題,倒是你,可準備好了?」
他的眼光邪氣地掃過林淨的身體,仿佛可以透視著緊緊的衣衫下,惹火誘人的身段。
林淨被這樣的眼光震懾,隨即升起怒氣。「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想打倒她,再等一百年吧!
圍觀在旁的觀眾感受到兩人間的劍拔弩張,紛紛鼓噪起來。「好呀!拼下去!」
也有人多事的提醒霍麟︰「兄弟,你是不是高手啊?可別看上林淨惹火的身材就決定要像飛蛾撲火,她可是有職業級的水準,到時候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嘍!」
眾人又是一股哄笑。
林淨不說話,懶洋洋地點上煙,半靠在身旁的高腳椅,一雙挑釁的媚眼直盯著霍麟。
霍麟淡淡一笑,隨即拿起架上的球桿。「廢話少說,比了才知道。」
隨即有人充當裁判,用三角框排好菱形的球型,霍麟拉了拉領口,白色襯衫的扣子松了幾顆,露出結實的胸膛,他性感的笑容緩緩展開。
「我讓你開球。」
林淨微撇嘴角,不表示意見,眼前的霍麟氣質與平時不同,慵懶中帶著性感,狀似無心,但林淨卻曉得,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危險,這種偽裝騙不了她,因為不容置疑的力量正從他的四肢百骸逸散。
看來,今天遇到對手了。
林淨冷靜的開球,眼神轉為沉潛,穩定而有力的沖球,撞擊點很好,母球踫撞一號球後,利用一星將五號球撞進中袋。
她抬眼看看霍麟,後者噙著笑意,悠閑地倚靠在一旁。
繼續持有桿權後,她精細地計算著第一步驟,用拉桿使一號球落低袋後,母球後退到理想的位置,順利以二號球踫台六號球入中袋,動作相當銳利簡潔,旁觀者不禁發出贊嘆,本來美女打撞球就很賞心悅目,如果技術又一流的話,那簡直就是視覺上的高級享受。
霍麟很欣賞她的球技,尤其是每一步驟設計得很巧妙,每次不只考慮當下一球,而是對全盤整體的計算,能把這種頭腦的運動發揮得這麼好,可見林淨不笨,甚至是慧黠的,那她為何會把生活過得一團糟,甚至出賣身體來換取金錢?
「呃……」林淨打得太厚,居然lOSt六號球。
交出桿權,她退到一旁,有點挑釁地想看看霍麟的功力。
霍麟笑笑,動作如風般輕盈,順利解決六號球,爾後連思考都省去,迅速推桿,所有的動作都像隨意進行,卻渾然成一流動的線條,與林淨的精密計算大異其趣。
眾人看霍麟每一球落袋的過程都很驚險,頻頻贊嘆他的好運氣,只有林淨捻熄手上的煙,興奮使所有的毛孔都豎立,身體不可扼抑地顫抖了起來,這下好玩了,真正的高手居然在她面前出現,看來這是一場硬仗。
只有長期浸婬在撞球里,才會培養出那麼敏銳的手感,外人看似不經心的擊球,其實是早將變化爛熟于胸,想不到霍麟是個危險人物。
林淨的笑意更深了,光彩由眼眸中迸散,到底鹿死誰手呢?雙方各掃了幾次台,由于時間拉得太長,林淨的左腿隱隱痛了起來,于是準備加快腳步,搶到第十一局。霍麟的勝局卻咬著林淨不放,表現上看來是林淨小勝,但林淨心下暗暗吃驚,霍麟有幾次可以穩當地得局,但卻故意打得太薄或太厚,使球滾動的角度出現誤差,但未免誤差得太精準,變得有些刻意,似乎以延長時間的方式玩弄她。
「玩弄?!」這個字眼跳入林淨的腦海,她猛然驚視霍麟,發現對方的眼神好整以暇地滑過她的身軀,就好像已是囊中之物,正供他檢驗瀏覽!
發現林淨的盯視,霍麟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該你了。」
林淨收回視線,她才不會被對方的擾亂政策自亂陣腳,看向球台上的技術球,她冷笑。「把母球打到這里,就以為我沒辦法!」
母球與目標球間隔著一顆障礙球,而且幾乎成一直線。
眼神一斂,她支著沉著的左腳移動,到了中袋附近,坐上台邊,架橋的手勢一看就知道準備跳球,她抿抿嘴唇,穩定地試揮桿幾次,隨即有力地送出一桿。
「漂亮!」鼓掌聲四起,跳球成功,不但七號球進袋底,母球拉桿回來將九號球送到理想位置,這一局,林淨又可以掃台了。
她媚眼一挑,看向霍麟,霍麟眼中有著贊賞,卻沒有一絲緊張,仍是那副悠閑的神態。
雖然解決這一球的危機,但久站使得林淨的左腿一直抽痛,痛的程度遠超過她的預期,原本今天只打算比一場,削一削阿慶那凱子的錢,沒想到多出這一局,不僅是腳,連體力都快無法負荷。
接下來的開球失了力道,林淨交出桿權,她又燃起煙,藉著迷霧減低那種慢慢蝕上心頭的痛感。
霍麟從林淨緊皺的眉頭知道她的痛苦,她不該這麼逞強的,于是決定速戰速決,他狂妄地扯動笑意。「從現在起,你踫不到球了!」
仿佛印證他的宣示,霍麟迅捷精準的動作流暢展開,在眾人目不暇給的慌亂下連續擊球,仿佛在進行一場花式表演,最後用一個兩星反射撞擊九號球入中袋的動作,在大家愕然的驚嘆聲中結束比賽。
「這才是你的實力,你剛剛他媽的在玩我呀!」林淨丟掉手中的煙,生氣地將球桿丟上球台,連粗話都出口了。
霍麟得意一笑。「得來容易的勝利多無聊,為了讓比賽精彩點,我不介意讓你表演幾局。」
林淨恨恨地走向吧台,沉重的步伐令霍麟忍不住伸手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