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尹絢快要窒息了,她含恨喊著︰「剛剛我差點就成功了,要不是──」她突然住嘴。
「要不是什麼?」右弘駒邪笑望著她艷紅的臉蛋,剛剛一出浴室,馬上襲來的殺氣讓他防備性的閃躲,卻也感覺到敵人突然的遲疑,這才使他得以反擊,毫發無傷。
「是不是看到我就暈眩了?」右弘駒放柔執住佳人下顎的手,反復來回摩掌,那張狂怒的臉孔閃現極端的冶麗,太清楚的怒意使她美得強烈而誘人。
「少臭美了!」程尹絢開始後悔剛剛的遲疑,才會把自己逼入這種絕境。她試圖拉出兩人的距離,可是再怎麼努力卻也撼不動對方一絲二毫,她忍不住申吟。
這細如輕囈的呢喃勾起右弘駒憐惜的溫柔,冰涼的唇貼上她優美的頸項,沿著鎖骨向上密密烙下封印,他瞬間用自己的氣息迫地接受,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五官,隨著唇印的軌跡緩緩來回梭巡摩掌,不帶一點壓迫,卻徹底的勾魂懾魄。
「你……不要……」程尹絢知道要反抗,可是力氣像被禁錮,細致白皙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代表著內心無止盡的掙扎。
右弘駒突然強烈的想要她,連心髒都激起不平常的狂跳,他不曾停下侵略性的唇印,低啞的嗓音不斷對懷中的佳人撒下綿密的魔咒。「如果我不肯放呢,美麗的刺客?」
程尹絢知道要拒絕,可是卻被這種柔情的網,輕柔的撫觸激起全身火熱,腦中不停飛過的畫面都是眼前致命吸引的男人,剛剛她不該遲疑,不該多看他一眼的,現在,她竟然因此而抗拒不了他的步步進逼,明知道危險,卻舍不得放手,就好象當初玩高空彈跳,明明怕得要命,卻沖動的想體會摔落的快感,天啊!她仿佛在跳第二次。
「不說話?那我就當成默認了……」邪魅的眸光霎時融進闃暗的,他的聲音隨著靈動的舌緩緩探入她的嘴,執意與她緊緊交纏,下滑的手指解開夜行裝,滿意地看著她豐腴潔白的曲線。
酥胸泛起微涼,程尹絢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月兌下,右弘駒正以他縴活靈巧的手指,撫弄著自己不曾被踫觸的雪胸。痛,真的痛,緊繃的感覺快要爆出她的身體,對方是個人見人怕的殺手,現在正用另一種方式謀殺她。她該怎麼辦?
右弘駒感受到程尹絢的反抗,他輕笑地將她抱上床,火熱的唇代替暴力的箝制,他要她的身體說話。
程尹絢身體一僵,抵抗與掙扎瞬間因腦袋的空白而停滯,她強烈感受他火熱的唇,無用的抵抗全消融在對方明明一點也不壓制的溫柔中,在腦袋還沒開始運轉前,身體居然不受指揮,催眠似的展現反應。
「趕快離開我,拜托你……」無力的細砰言語從口中逸出,她迷亂得已不能控制身體,只希望右弘駒垂憐她,趕快停止這折磨。
「我想這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控制了。」他的聲音已經粗啞,身體緊緊的釘住她,一種從未有的亢奮充斥他的四肢百骸。一向凜人的厲眸居然毫不介意地布滿,好令人著迷的軟玉溫香。
程尹絢放棄了與身體背道而馳的思考,她迷亂地告訴自己,只這一晚,就讓她徹底沈淪吧!沈淪在第一眼就印在心版上的狂囂男子懷里,就任他帶領自己抵達墮落的地獄底層吧,放棄了……
右弘駒揚起不易察覺的冷笑,他一向最拿手的,就是摧折敵人的意志,誰也不會例外,就在程尹絢理智迷亂的瞬間,他佔有了她。
在激情與欲念的流蕩中,程尹絢被尖銳的痛楚所刺激,拉回了一點殘存的理智,她急喘的聲音已不成句。「右弘……我會……明天……我一定會恨……」隨後的言語已被右弘駒的纏吻淹沒。
他益發予取予求地侵略身下的女子,不為所動地在她身上展開沖刺,就在程尹絢又被一波波強烈的痛楚襲來之際,耳邊听到低沉又譎囂的嗓音。「我一點都不在乎!」
☆☆☆
第一道陽光射進來了,程尹絢的眼楮不曾合起,而夜,已經從兩人狂烈的纏綿中溜走。
室內的光亮使一切無所遁形,夜的放縱與不設防一旦過去,便強烈感到現實的殘酷。
程尹絢的唯一念頭是殺了自己,因為自己易受誘惑而忝不知恥,對方是她的仇人,無法完成任務已經要命了,居然還跟對方上床;更可恨的是昨夜並非是右弘駒的一廂情願。她從不流淚的,可是此刻她很想痛哭一場。
但是,她依然什麼都沒做,靈敏的耳朵听見身後均勻的氣息,他仍睡著。于是,她木然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起身,套回了自己的夜行衣,腦中飛快地轉著月兌身的方法,也許她逃得出去,趁右弘駒熟睡時竄出,就沒人會把刺客跟程氏聯想在一起。
意念一轉,人已晃到窗邊,估量跳下的可行性。
這就是程尹絢,即使在最危險的境地,依然能思考安全的契機。
不可能!程尹絢倒抽一口寒氣,她的身子已經飛出一半了,竟被硬生生地拖進來,摔在地上,她驚恐地抬眼望進石弘駒深不可測的黑眸。
右弘駒一直知道她醒著,所以不動聲色的觀察她,這才發現她的確有闖進別墅的本錢,從起身到越窗而出,動作俐落且聲音細微到幾不可辨,貓的影像瞬時躍入他的腦中,對,這女人是最靈巧的貓女!
「先搞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再看看你有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程尹絢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她強烈感覺到自己是困獸,而右弘駒正是玩弄獵物的該死獵人!
「你何不干脆殺了我,只要我沒死,就絕對不讓你好過!」咬牙切齒的恨意中,有泰半是恥辱。
右弘駒戾氣升起,了然的光芒閃動在凜人的眼眸中。「膽子不小,程定邦是你什麼人?」
程尹絢掠過一絲驚慌,隨即偏頭,倨傲地答道︰「搞不懂你在說什麼鬼!」
可惜那一抹驚慌早入右弘駒的眼,他冷冷地噙著笑意,果然沒猜錯,只有被逼急的狗才會跳牆,普通人哪敢隨便招惹他。
右弘駒箝住她優美的頸項。「程老頭怕事,先派你來暖暖床,好減輕責罰是吧?」
「啪!」程尹絢暗暗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了右弘駒一巴掌,並在同一時間躍開。
「我只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少含血噴人。」程尹絢本想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想不到右弘駒如此缺德,這口氣如何忍!
「嘴巴放干掙一點,為了尋常的械斗就要毀我一家,你真以為台灣沒王法,還是可笑的以為自己是皇帝?」
右弘駒模模燒燙的臉頰,從沒人打過他,今天居然被一個女人破例,他真的發怒了。
「本來程氏會沒事的,只消施以小小的教訓,恩怨就此抵銷,今天你的搗亂,倒讓我有抄家減門的。」右弘駒的眸中飄進嗜血的厲芒,每個字都令人驚心動魄。
「豬!」她憤怒地咆哮著,眼中閃著怒火,不顧一切的,抬腳就是一個後旋踢,她要踢掉那個殺人機器可恨的表情。
右弘駒陰沉地抓住她的腳,用力往地上一摔,但程尹絢絲毫不叫痛,又連番發動攻勢,想到右弘駒要對她全家不利,她全身就像烈火灼身般,充滿炙人的能量,
一時間,右弘駒連連閃避,幾乎都要壞了自己不屑與女人動手的習慣,想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兩人正在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危險關頭,一陣不識相的叩門聲傳來,右弘駒英俊陽剛的臉呈現山雨欲來的恐怖線條,程尹絢有點同情敲門的人,如果他不模模鼻子走人,恐怕待會兒不是碎尸萬段,也要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