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曹譯無情地揮手擺月兌,阿駒只能望影興嘆。「偶像」
葉鵬飛看著曹譯離去的背影,心想︰「不虧是曹澤,沉得住氣,從小失手。這種人才太難踫到,絕不能輕易放走。得叫雲霜這個丫頭盯緊一點,別讓他跑了,不然損失可大了。」
碧玉山莊寬闊庭院上,整片韓國草皮接連著一大扇落地窗的明亮大廳。顯出不凡的氣勢。
鮑子哥兒樣的任海仲,未經風霜的臉上透著白皙。真絲襯衫與長褲,沒有太多綴飾,式樣簡單,搭在他身上,自然便透著高貴。
「喏!拿去。」任海仲斜倚在吧台邊,將一串鑰匙拋向任舒雲,被她漂亮地接住。
望者停在庭院簇新的紅色愛快羅密歐,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這可是她和老哥的賭注,想當初仔海仲一臉不屑的口氣。「你如果能一次考過駕照,我送一部車給你。」
嘿,嘿!惡人遭天譴了吧。
任海仲哪會不知道他這個妹妹腦子在轉什麼念頭?倒也不是心疼那一點錢,反正當初就打算送她一部車。只是想到她上路的樣子,他心底不禁發
毛。唉……但求菩薩保佑,可別在老爸回國前出什麼亂子才好,不然他可要嘗到英年早逝的滋味。
「拜托,千萬小心,別在街上殘害無辜。」
「任海仲!願賭服輸,有沒有肚量?」任舒雲晃了晃手上的車鑰匙,撂下話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綿綿,老爸交代,明天要你到擎天報到。」
任海仲的聲音飄蕩在空氣里。
舒雲揮揮手。「知道啦!」
擎天集團是鼎立台灣商界的金三角之一,總裁任均毅是舒雲的父親。任均毅只有兩個孩子,大兒子是他的驕傲,小女兒是他的寶貝。
任舒雲生得粉雕玉琢,靈活的大眼與淺淺的酒窩,笑起來誰也拒絕不了她的要求,她是被眾人呵護在掌心的女圭女圭,真要耍賴,任誰也拿她沒轍。
綿綿是家人及好友對她的昵稱,因為不管她的樣子或是說話的聲音,總是軟綿綿的,惹人愛憐。
罷從大學畢業的舒雲,對人生充滿向往與憧憬。她根本不想到擎天當什麼總經理特別助理,一听起來便像個無足輕重的花瓶角色。老爸根本不要她吃苦,最好就是要她坐領干薪,然後等著嫁人。
多無趣,她才不要葬送她的美好的青春呢!
本來堅持要到外面工作,但為了她們六個人的店,也算是夢,她只好答應老爸的威脅利誘。
奇怪,她怎麼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感呢?
甩甩頭,不管了,她決定開她的戰利品去兜兜風。
頭一回上路,說實在任舒雲並不是很有把握。行進倒還順暢,但只要一想到待會兒要停車,馬上一個頭兩個大。
啊!太棒了。眼前有個靠邊便可直停的位置,不假思索,她直接開過去。完全沒注意到前面正打方向燈準備後退的車子,就這麼硬生生給人家插進去。
幸虧曹譯反應快,方向盤往古急速偏開,才沒撞在一塊。
懊死!曹譯不禁咒罵著。
怎麼會有人如此沒車品?
任舒雲看到僅和自己車身相距不到五公分,戛然而止的銀色賓士敞篷車,馬上領悟發生了什麼事。
完了,她不禁哀嘆。想到以前在路上,看到為車擦撞而引起的糾紛,身上寒毛不由得直豎。
抬起羞愧的雙眼,對上的是一雙冷冽的眸子,宛如毒劍,毫不留情地刺得人發疼。她不敢再直視,垂下眼瞼的神情,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無辜得可以。
曹譯滿腔怒火,看到對方的無辜樣,竟不知從何而發?
女人,他低聲罵著,自認倒霉,便將車子往前開。
巷子毫無預警沖出一輛計程車,「砰」的一聲巨響,一切迅雷不及掩耳,害她忍不住苞著叫起來,好像是自己模上一樣,音效搭配得天衣無縫。
「干!」司機搖下窗,把頭探出,嘴里的檳榔汁順勢吐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嚇人。
只見那男子從容不迫下了車,修長挺拔的身軀,標準模特兒架兒,松松的領帶隨風飛揚,整個人顯得慵懶,卻又透著股冷峻。
她發現他長得出奇好看,就是太酷了些。
司機也下了車,用腳把門砰地踹上,手里還拿根棒球棍,來勢洶洶地走過來。
任舒雲不禁為那好看的男人捏把冷汗,明知這種惡人難惹,他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
阿彌陀佛!耶穌基督!保佑他吧。任舒雲顫手拿起座上的電話,準備報警。還沒來得及撥號,抬頭看到的景象,卻讓她驚愕得嘴都合不攏。
那男子輕輕側過身,便輕易閃開撲他而來的棍棒,姿態優雅得像是走台步。司機吃驚地看著手中的球棒,不信邪地揮下第二棒。他也不避,直接抓住司機的手腕,「喀」一聲,棍棒反轉到他手上。
接下來的殘暴,令她不忍卒睹,司機被制伏在他腳底,滿瞼脹紅,哪還有先前的惡霸樣?
他把玩手中的棍棒,聲音不含一絲情感。「我最恨嘴巴不干淨的人。」
司機發出一陣哀嚎,看來他的腳加重了力道。
「滾吧。」他將腳抽開,順手將棒球棍丟向計程車,玻璃擊成碎片的聲音,使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司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他瞧也沒瞧那司機一眼,自顧自拿出車里的手機,邊撥電話邊轉身離去。
經過任舒雲車旁時,他低聲丟了句。「別多事。」就滯灑地走開。
任舒雲松口氣,看看那由龍變成蟲的司機,再看看自己,不由得慶幸,他對自己實在仁慈多了。
冷成這副德性,看來絕非善類,唉,枉費一張這麼出色的臉!
曹譯拍拍身上的灰塵,將領帶扯得更低了,原本悠閑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都是那愚蠢的女人惹的禍。
他從口袋掏出煙點燃,剛完成任務,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卻被這烏龍事件搞得意興全消。
平時他是個在藝術界初嶄露頭角的新銳畫家;卸下這層外殼,他是經過國家嚴密集訓的特派干員。
本來曹譯是堅決不願涉身這一行,他向來厭惡詭譎復雜的人事,他的生命要求一種簡單與純粹;但電腦上的天賦異稟與矯健的身手,在幾次協助父親的行動里,仍是被陷害了。
他的父親曹駿,一生可以說是在黑白的邊際打滾。他不知道父親真正效忠的是什麼?錢?權?國家?正義?還是義氣?他為國家私下除去反動分子、解決不能于公眾調停的爭端、暗殺黑道角頭、操控商業經濟……
案親是他自幼崇拜的英雄,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發現父親老了,于是開始擔憂著父親的安危。但父親是萬萬不服老的,他只能在暗中了解父親的任務,並給予適時的協助。
大學畢業那年,父親受命控制終端機,擾亂股市運作。但因一個不留神,即將被一個電腦天才追出密碼。曹譯經過書房,看到曹駿冷汗涔涔的模樣,沉穩地接了手。他將密碼一再變更,還設定反追蹤程式,用對方角逐二十個小時,才徹底擺月兌,險險地度過這個難關。
棒沒多久,他又幫父親只身深入毒梟窟里,躲過無數個掃描器偵測,繪制了極精細的地圖,讓警方得以順利圍剿。
曹譯做這些,純粹只為幫父親分擔一些風險,但這些事跡,自然瞞不過父親的上司,他們表達欲網羅的意願。拗不過曹駿壯志未酬的落寞與懼怕他遭遇任何不測,曹譯用自己來交換他的父親。盡避曹駿的願望是和曹澤搭配,但曹譯堅持不肯,為了曹家的聲譽,曹駿只有讓兒子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