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威,今天怎麼啦?一直喝悶酒。」青艷倒是第一次看見唐少威這麼魂不守舍。
「難不成今天又挨刮了?」她體貼地又為他倒酒,早瞟到他的眼光隨著柳月的換台而移動。
青艷不禁佩服柳月,才來沒幾個月,卻很快竄紅,一掃初來的那種委屈與難堪,為了加緊適應環境,她發揮最強的學習能力,不斷地向大班及紅牌虛心請教「上班」的技巧,絕對看得出她的用心。如今,她也成為閃閃的「名流」之星。
對于別人的竄紅,青艷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波瀾,在這個環境中,仍然有許多明爭暗斗,有本事就混得好,她自己就是經驗老到的人。她看柳月特別,雖說同樣是來賺錢,全身上下卻看不出來是個為滿足自己的物質女郎,加上平日少與人打交道,使得她整個人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再這樣盯下去,我看那個周老板身上肯定多兩個窟窿。」青艷打趣道。
唐少威臉色微變,自己的心思八成又反映在臉上了。
「我要她。」唐少威說得干脆。
青艷頓時傻眼了!從沒听過唐少威對哪個女人興起佔有欲,難道他真的被柳月迷得團團轉了?可真稀奇啊。
唐少威正在考慮這個可行性,要他每天看著柳月一桌一桌的應付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他就恨不得一一斃了他們。他要把她藏起來,讓她只能向他一個人展現風騷。
「王老板會放人嗎?」青艷疑惑,唐少威也知道柳月向王老板借一筆錢。
唐少威不介意地揮揮手,錢對他來說從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柳月願不願意。
乘著柳月走近,唐少威一把抓她入懷。
「少威,我還有客人。」柳月嬌媚一笑,樂于見到唐少威為她瘋狂。
「不用去了,我買下你今天剩余的時間。」
柳月挑眉,整個人大方坐在他的腿上。「真是可惜,我剛剛答應陪周老板吃消夜,下次早點預約吧。」
唐少威臉上緊繃的線條顯示著怒氣,柳月則好整以暇的欣賞著。
「你去取消,今天我帶你去。」
青艷看著場面緊張,本想開口緩緩,但見柳月搖搖頭,閑閑地說︰「每個客人都是我的金主,我不會為了你得罪別人,除非……」柳月縴手輕刮唐少威的臉龐。
「你要出更高的價錢買我。」
唐少威狠狠咒罵一聲,真是個不要臉的貨腰女,從來沒有女人在他面前囂張過,一向都只有女人求他的份,可是柳月卻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就是不順他的意,偏偏自己又該死的喜歡她,舍不得一走了之。
「好,我出,現在你可以去拒絕那個足以作你爺爺的老頭子了吧?」唐少威的話像是從齒間迸出。
「當然行,我是不會跟錢過不去的,今天就陪你。」柳月欣賞著唐少威的表情,明明看不起她,卻又不願意讓給別人,男人呵!
「不只今天,我要你以後天天陪我。」唐少威眼神晶晶發亮,看得柳月一窒。
「我的確天天陪你呀。」柳月心里有些波濤,故意裝作不懂他的話。
唐少威露出慣有邪氣的眼神,手指不規矩的劃過柳月豐滿的胸部,成功地讓柳月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搬來跟我一起住。」
「哇!柳月,這下子你可飛上枝頭成鳳凰了。」青艷嬌慎中有著酸意,認識唐少威這麼久了,第一次看見他願意為一個女人駐留。
「青艷,你走吧,我只要柳月陪我。」唐少威此刻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人,他不要誰來佔住他與柳月相處的片刻。
青艷悻悻而起,卻仍掛著職業性笑容,這一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老板們,他們個個都是衣食父母,柳月雖然拉走了這個大客戶,但是少了個競爭的對手,未來的生意一定源源不絕,想著想著,就釋然地離開了。
柳月將一切看在眼里,想當初青艷也是唐少威的親密愛人,一旦厭膩,隨即就拋棄,真是令人心寒。想到宛清淒涼的死去,一個個前車之鑒都在眼前,難道自己還要往下跳?「離開‘名流’,到我那兒去,我不會虧待你的。」唐少威的語氣不是征詢,簡直是命令。
「不會吧,要我當你的專屬女人?」柳月語帶嘲弄之意。
「有什麼不好?總比在這兒向張三李四投懷送抱強得多。」
柳月支手撐著下巴,狐媚地笑道︰「唐少威,你該不會已經拜倒在我的裙下,決定當一名忠實的火山孝子了吧?」不理她的嘲諷,唐少威說道︰「考慮看看,這是個不錯的交易,我可以幫你還掉王老板的錢,今後你只需陪我一個人,比在這兒賺錢容易。」他不斷地想留下柳月,可是卻又憤怒自己竟然迷上一個在歡場打滾的女人。
柳月一直與他玩著欲擒故縱的游戲,她知道唐少威強烈地想要她,而且存著一絲報復的心理,她想給唐少威一點顏色瞧瞧。可是事情的發展並無法盡如人意,在她賣力勾引唐少威的同時,也與所有女人一樣折服在他強大的男性魅力下,只是畏于他的花名在外,一直無法仔細思考內心的情懷,今日一旦答應,恐怕會就此沈淪下去,一輩子也別想上岸,甚至,只能被動的等待遺棄。
「你要我陪你多久?」柳月不失精明地反問。
「這是兩情相悅的事情,當我們決定要分開的時候,我想絕對可以斷得干干淨淨的。」唐少威的聲音有著冰冷的藐視,真不虧是撈女,馬上就開始計算有沒有吃虧。
而听在柳月的耳里,不免一陣氣苦,原來自己跟別人也沒有不同,等到他厭倦了,自己也必會遭受棄如敝屣的命運。「真不愧是情場浪子,連講起這樣子的事都清清楚楚。」
柳月下定了決心。「自然,這是你提議的游戲,我樂于參加。」留在他身邊的這個願望使她不在乎未來必然的淒清,何況她是有一點點私心的期待,或許她可以留住浪子的心,也或許,即使受到拋棄,她也有一顆銅牆鐵壁的心,不受任何的傷害。
「很好,既然你也同意這個交易,我們絕對會合作愉快。」唐少威像松口氣似的說。「可別玩一玩就愛上我了,不想結束。」柳月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唐少威拚命想否認內心的情懷。他故意輕蔑地說︰
「歡場女子的功能是用來逢場作戲,玩玩而已,豈可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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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黯然,卻也不意外,她睜著一雙黑亮如星的眼,用嘴唇探索他脈搏急遽跳動的頸側,隨後並貼上他的耳垂,輕輕吐出挑逗的言語。「沒關系,讓我們拭目以待。」
柳月在醫院找到了王銘磊。
「王老板,好一點了嗎?」她換走已凋謝的花,換上自己精心挑選的紅玫瑰,頓時為毫無生氣的病房增添色彩。
「送我紅玫瑰,難道對我有意思?」王銘磊打趣道。
「您老手下美女無數,怎麼會看上我?」柳月也輕松的回答。
「你絕對是個中翹楚,沒有幾個男人可以忽視你的魅力。」
「可惜我不稀罕。」柳月打鼻孔哼出這句話。
王銘磊看著眼前的美人,一如當初面試時整齊的裝扮,只是氣質變了,與原來清女敕單純的氣息相差甚遠。
「什麼時候出院?」柳月關心地問道。
「我看難了,你知道我是什麼病?」王銘磊嘆道。
柳月嚇了一跳,除了癌癥這種不治之癥外,還有什麼病痛會出不了院?可是,看王銘磊平時身體健康,不像得了癌癥呀。「你別開玩笑,哪有人會詛咒自己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