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表面,實際上……哎喲!反正都是你的錯啦!要不交個女朋友、要不花錢去找心甘情願的女人,你干嘛什麼都不做,偏提這種害死人的條件?」酒像是松開了畢之晚的舌頭,她說話的內容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我從不在女人身上花錢和花時間。」王仍舊笑著。
「老實說,」又喝下一杯酒,畢之晚拍著他的肩。
「你到底用這種方式害了多少女人……咦,你肩膀怎麼有這麼多毛?」
將拚命拍著他頭的手拉下,王將她的手舉到唇邊。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暈、很想睡呢?」
「還……還好啦!」畢之晚大舌頭地回答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
「你就放心睡吧!」王的聲音很溫柔。「閉上眼,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你別以為我醉了,我是千杯不倒……」
「我知道。」他安撫。「你沒醉,你只是想睡。」
扶著她到床邊,王順勢壓在她身上。
「你不是想知道嗎?我跟貴公司張課長的交易,我現在可以說給你听喲。」從她的皮包中掏出錄音機,王大聲對著機器道︰「我就是富雄的總經理,我們約定他給我女人,我給他生意。」
「你……」畢之晚勉強的張開眼。
「你很厲害嘛!」王輕笑。「這樣的加料酒可以喝三杯還不倒,我佩服你。不過,」他將錄音帶取出,直接拉出帶子。「佩服歸佩服,這東西可不能留給你。老實說你也不是第一次搞這種花樣的人,當然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嘿!別理這些閑事了。」他將帶子丟到一旁。「我們來快樂一下……」
「你……你別踫我……」
「別掙扎了,你早渾身沒力了吧!痹乖的……嗯……」
薩齊緊握成拳的手,自從畢之晚走進八六二室後就一直不曾松開。
「薩老弟,你的臉色很難看耶!」一旁的調查室室長許源拍拍他的肩道。
這公司有名的青年才俊從一開始就是一副看不透的模樣,怎麼突然換了神色?
「難看是正常的啦!」守在監視熒幕前的年輕小伙子揚聲道︰「如果你看到自己老婆打扮成辣妹和中年周旋,我保證你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老婆?「許源將視線投到熒幕上。「那只瘦不拉嘰的傻鳥是薩齊的老婆?」
「看清楚,那是畢之晚,和薩老兄剛榮登公司里最不速配情侶排行榜的榜首,我曾經跟你提過的啊,你又忘了?」小伙子完全無視薩齊殺人似的眼神,依舊輕松自在的跟自家老大談八卦。
「赴約的不是業務二課的孫珍珍嗎?什麼時候改成畢之晚了?」許源皺著眉說,接著又投給薩齊一個不表贊同的眼神。「薩老弟,你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讓女朋友去做這樣的工作——」
「取消。」薩齊突地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
「啥?你說什麼?」許源那副呆樣實在與他的職位不符。
「這件事取消了。」
看著王夕良的狼手握住畢之晚,看著畢之晚竟莫名的毫無反應,齊薩匆匆拋下一句話便往門口沖。
「這可不行!「方才一副呆老頭樣的許源機警的抱住他。「好不容易踩到這條尾巴,怎麼可以輕易放棄?忍著點嘛!我們就快抓到老張犯案的證據了——」
「誰管那死老張?他媽的,之晚都快被人奸了,你們還在這——」
「哇塞!薩老弟,這可是我第一次听你罵髒話,不錯、不錯,總算有點男子氣概了。」
「許源,放開我!」薩齊的聲音降的極冷,冷得讓抱住他的許源幾乎抖得松開手。
「不是我不放,老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許源硬著頭皮勸阻。「我保證一定在最後一秒鐘沖進去救人,你就——」
「老大,可以了。」一直盯著熒幕的小伙子頭也不回的開口。「王夕良招了,另外畢之晚已經被壓在床上,王夕良的手正移到她的胸部——」像是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小伙子轉播的不亦樂乎。
不敢再听下去,許源急忙松手,看薩齊一會兒便沖的不見人影,他搖搖頭,也舉步跟上。
追到八六二室,那原該撞進門里的人卻像根柱子似的站在門前。許源擔心的探頭往里看,生怕真的來得太晚了。
「這……這……這是酷斯拉來襲嗎?」
原該是華麗的套房如今連一樣完整的家具也沒有,酒櫃被砸爛,沙發被翻倒,蕾絲窗簾被扯成破布,王夕良則暈在半毀的彈簧床上,油頭被扯爛、衣服被扒光、白斬雞似的身材上滿是瘀青。
至于那個差點慘遭蹂躪的畢之晚呢?瞧瞧長毛地毯上,她不正好好的睡在那嗎?
走近微打著鼾的畢之晚,薩齊抱起她。「這只還是狀況不佳的酷斯拉呢!」
看著薩齊抱起她走出門,許源很感興趣地說︰「薩老弟,你覺得她會不會想到我們調查室來?」
「干嘛?想挖角?」薩齊半挑眉。
「沒錯。」他干脆道。「我看上她的破壞力了。」
「你可以自己跟她談,這是說如果我跟她算完賬後她還有命在的話。」
目送著他們離去,許源喃喃︰「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拒絕?」
意識由混沌而漸清醒,畢之晚在床上伸個橫腰後,才不情願地睜開眼。
滿室的黑讓她茫然了許久,坐起身,她轉頭看向四周。
「醒了?」男人的聲音平淡里有一絲壓抑,像正控制著什麼別讓它爆出來。
「薩齊?」她不可能認錯這個聲音。畢之晚張大眼看著黑暗里模糊的身影。
「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
「你全忘了嗎?」將燈點亮,薩齊面無表情地走向她。
「忘……忘了什麼?」不知怎的害怕起來,畢之晚抱著被子往後縮。
「這里是XX飯店,八六二室就在樓上,這樣的提示夠不夠?」
現實撞進腦里,畢之晚的嘴張了半晌後才合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
沒道歉?「這個問題該是我問的吧?畢之晚小姐,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呃……不插手這件事……」畢之晚的聲音低的像蚊子叫。
看著他整個人緩緩逼近,畢之晚又急急解釋。
「我也不算是真的插手嘛!」
男人坐上她的床。
「我只是代人赴約。」
將坐著的她拉成躺姿。
「而且我有把握可以解決這件事。」
慢慢壓上她。
「而且我比珍珍更懂得保護自己。真的!我打倒王先生了不是嗎?」
像沒听到她淬然拔高的尖喊,薩齊以手肘撐住自己,臉靠得她極近。
「這就是你的理由?」
「薩……薩齊,」沒有回答他,畢之晚反而試探地問︰「你是不是真的很生氣?」
「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氣?」薩齊拾頭看向天花板。
「她問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氣?」低頭對她擠出個齜牙咧嘴的笑,他說︰「我說我現在心情很好你信不信?」
畢之晚猛搖頭。
「別怕。」薩齊閃著一口白牙,看來像只極欲噬人的猛獸。「我可以回答完你的問題後才動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想殺人,總得有點優惠。」
「打個商量,我什麼都不問,你也別浪費力氣殺——」薩齊的眼神讓她住嘴。
「我為什麼會在這?因為我將這件事往上報,今天王夕良和孫珍珍的約會完全都在調查室的監控中,你根本就不需要——」
「這是不是說這件事真的解決了?」畢之晚興奮地打斷他。「你們已經有了確切的證據可以踢走色魔課長了?可是珍珍呢?珍珍會不會被拖累?」
「是,是,不會。」薩齊回的簡潔。「公司將會約談孫珍珍,除了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外,也將協助她解決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