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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王朝」是個跨國大型企業,創辦人歐陽皇是海外華僑,他的發跡在業界一直是個謎,大家只知道他是近十年來突然興旺成名,然後在歐美闖出一片天地,產業跨足金融、土地、電子……成績斐然,資產驚人。
三年前,歐陽皇帶著龐大的財富回台發展定居,一時之間成為媒體追蹤的目標,狗仔幾乎要將他的祖宗八代全翻出來,也因此,他有個重病纏身的二十六歲獨子的消息才暴了光。
由于歐陽皇被媒體戲稱為「皇帝」,大家順理成章地也稱呼這位歐陽少爺為「太子」。
不過,媒體從來沒見過這位「太子」,只知道他是歐陽皇五十歲才老來得子,但這求來的唯一兒子,卻身染重病,始終與死神在拔河,動不動就命危,與他的名字「歐陽百歲」正好相反,這個諷刺,很快就成了與一些好事者嘲弄與憐憫的題材。
因此,不論外界或歐陽王朝內部。許多人一提到他,通常第一個反應就是——「可憐的太子」。
可憐?
薄少妍每次听見這個字眼,都會忍不住輕哼一聲,然後感嘆世人的眼楮和耳朵純粹是裝飾,太容易被錯誤的訊息給蒙蔽。
現在站在她眼前,一臉冷鷙陰怒的男人如果可憐,那全世界的人就都悲慘萬分了。
這家伙,根本是個全身長刺的怪胎,和他相處不到兩星期,她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刁鑽,孤僻,傲慢,猖狂,任性,陰險……
而且幼稚。
對,很幼稚。
那天第一次見面之後,他依她的「指令」,足足睡了三天才醒,歐陽家的人都對她的法力嘖嘖稱奇,但他本人可就不爽了。
「薄少妍,你對我下咒?」他一醒來就開始找她麻煩。
「是。」
「誰準你這麼大膽的?竟敢強迫我睡三天!」她一臉像是她冒犯了他,陰鷙得嚇人。
應該說,被嚇的是宅里僕佣們。從他睜眼開始,沒一個人好過。
大家都避得遠遠的,盡量別在他跟前亂晃,免得遭殃。
但其他人能閃,她可不行,因為她的工作,就是在這四十九天中,隨時待在他身邊幫他清除惡魔。
無奈的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無畏他的惡顏,平靜地道︰「你耗損太多元氣,得三天才補得回來,我是為你好。」
「我要睡多久是我的自由,不準你多事。」他瞪她。
「你命屬極陰,靈輕身弱,因此妖鬼很容易入侵你周遭和夢境,我如果不下點符咒,你一定睡不安枕,到時又落進陰夢,被妖鬼糾纏,你會更累。」
第2章(2)
他臉色微變,目光更加犀冷。「你竟連我常作嚴禁的事也知道?」
「足跨生死線,眼觀陰陽界,這是薄家除厄師的基本能力。」她淡淡地道。
「哼!薄家除厄師真有這麼神?」
「是。」她毫不客氣地道。
「真狂妄。」
「這是自信,不是狂妄。」
「別以為你真的很厲害……」
「我厲不厲害,你比誰都更能體會。不是嗎?」她看他一眼,又道︰「其實你也感覺到了,這次醒來後精神和身體都輕松不少,對吧?」
「沒有,我覺得更不舒服。」歐陽百歲惱怒地瞪著她,即使被說中了,也不願意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哼!無聊和幼稚行為。
她眉輕挑,冷笑︰「別孩子氣了。歐陽百歲,你可以不喜歡我,但別把我當仇人。我是來救你幫你的,請你好好記住這一點。」
她願是好意相勸,但這句話似乎更惹火了他,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更糟。
接下來的日子,她常常得面對他的尖酸和火氣,以及百般刁難。
例如前天,他一早就把她叫到他房間,說他房間里的廁所有鬼氣,要求她廁所除妖。
她把這個工作交給了僕人,並指示他們多噴點精油。
結果,他很不高興,把無辜的僕人大罵一頓。
昨天,他說房子沉悶陰臭,疑似後園水溝有瘴,叫她去為水溝以作法清瘴。
她轉告管家老韓,老韓立刻派人將後園水溝清得干干淨淨,蚊蠅不生。
結果,他非常不高興,把氣全遷怒到老韓頭上。
而此刻,他一大早又把她找來,說他的衣服穿起來不舒服,叫她為他的所有衣服去邪……
「所有的衣服穿起來都不舒服嗎?」她看著立在廚櫃旁的他,一身清爽白淨,一臉挑釁。
這和她第一天看見他時的病厄死氣簡直有天壤之別。
「對。」他勾起一邊嘴角,冷笑。
「穿了不舒服,那就全部丟了,再買新的。」她隨口給了個良心的建議,轉身就走。
這家伙已經精神好到可以天天找她麻煩了……
嘖!他的惡性是本身的天生,還是受妖魔感染?若受妖魔感染還能除去,如果是天生如此,那就沒救了。
「站住。」他冷斥。
她轉身。「還有事嗎?」
「你耳聾了嗎?我是叫你來幫我的衣服驅邪,薄少妍。」他寒著俊美的臉命令。
「衣服看起來沒事。」她道。
「我花錢請你來,我叫你驅邪,你就照做。」他惡劣地道。
她看看一櫃子的衣服,再看看他,點點頭,道︰「好吧!」
說罷,她輕輕朝衣櫃揮了一下右手,然後道︰「行了。」
他火大道「就這樣?你在敷衍我嗎?」
「我在幫衣服除穢。」
「這樣隨隨便便一揮就好了?」他瞪眼。
「是已經處理完畢。」
「少騙我,你根本就沒有驅邪!」
她盯著他,突然上前朝他的胸口一拍「我看衣服沒有邪氣,有邪氣的是它的主人。」
他錯愕地瞪大眼,只感到一股奇特的電流從他震向四肢。
足足愣了好幾十秒,他才喝問︰「你干什麼?」
「幫你驅邪淨化。真正的邪魅,在你的心情里。」她冷笑。
他架開她的手,嫌惡地拍拍被她踫觸的胸膛,俊目不悅地眯起。「我警告你,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冷你再對我出言不遜!」
她看著他傲慢又自以為尊貴的態度,不禁暗暗搖頭。
這家伙有嚴重的王子病,他還真以為他是「太子」?
太可笑了。
「想請我‘動手動腳’,以及讓我開口‘出言不遜’,都得付出高額代價,你能有這種機會,該偷笑了。」她譏諷地說著,轉身就走。
他瞪著她的背景,差點了結。
這女人的意思是她對他無禮,他還得倍感榮幸?
「你給我站住!」他大吼。
她置若罔聞,繼續走向房門。
「我叫你站住,你聾了嗎?」他再吼。
「我聾了。」她頭也不回地回了他這句,拉開門。
他傻眼。這女人竟然……
二十六年來,誰敢這樣對他?誰敢?
這時,蘭姨正好來到門外,感動地對正一腳跨出去的薄少妍道︰「大師,你太厲害了,以前百歲一直病懨懨的,從來沒有這麼有精神過。」
「是嗎?」薄少妍輕哼,暗想,或許她不該一下子幫歐陽百歲除得太干淨,讓他虛弱地躺在床上還比較好應付。
歐陽百歲一听更氣,對著蘭姨怒斥︰「你謝她干什麼?」
「哎,大師這幾天辛苦幫欠家里里外外除厄清瘴,你才能下得了床,也才能這麼大聲說話啊!」蘭姨笑道。
他一凜,這才猛覺,今天是這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能自己下床,而且身體不再虛弱不堪,總是壓在他肩上及心頭的窒悶也整個消失。
念及此,他環顧四周,那此充斥在整個房子的陰郁也一掃而空,空氣變得清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