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太好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他意有所指地譏諷。
「不會啊,能在這里見到你,我心情就變好了。」黑靖冷哼。
「別逞強,不開心就要說出來,免得悶出病來。」他惡劣地笑了。
「能笑就盡量笑吧,東方天驕,因為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黑靖狠瞪他一眼,輕啜一口手中的香檳。
「哦?你的話真令人害怕啊!」他笑意更擴大。
「我是你的話,的確該害怕。」
「真可惜,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事能讓我害怕。」
「沒有嗎?東方家的詛咒,不就讓你怕得要命?」她譏笑著。
他臉色一凜,眼神變得冰冷。「你會後悔提到這件事。」
「真可惜,這世上還沒有什麼事能讓我後悔。」她還以顏色。
「很快就會有了。」他撂下話。
她怒視著他,真想當場就送他幾顆子彈,這個自大該死的男人活著實在太礙眼了。
「你們在聊什麼?」黑瑤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東方天驕轉過頭,看著精心打扮的黑瑤,竟有點替她遺憾。
有個長得太過俊美的弟弟,也是種悲哀吧。雖然黑瑤長得不差,但和黑靖站在一起,就完全被比了下去。
「黑小姐,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陰沉的笑容陡地變得熱切燦爛。
「是啊,真巧……」黑瑤努力維持冷靜。
「我听說你也參加了這次的宴會,就迫不及待想見到你。」他的語氣、眼神都充滿了魅力。
「是嗎?」黑瑤臉紅了。
「我們可以聊聊嗎?」他作勢邀請她到一旁談心。
「當然……可以。」她歡喜得都有點結巴了。
會場里的所有女人都在看她,因為全場最帥、最俊的男人就和她在一起。
于是,他們倆相偕走開,留下黑靖一人待在原地,不過,臨走前黑靖若有似無地遞給黑瑤一個眼色,黑瑤蹙了一下眉,卻不敢不從,輕輕點了一下頭。
東方天驕帶著黑瑤來到貴賓休息室,才問道︰「你似乎很怕你弟弟。」
「嗄?」黑瑤表情怪異地愣了一下,才趕緊解釋︰「也不是怕……」
「你們感情不好嗎?」
「怎麼會?我們感情很好,只是……」黑瑤很快就恢復了平常俐落的商場姿態。
「只是?」他等著她說。
「只是你的荷口美人瓶把她惹火了,她很生氣。」黑瑤坦言。
「呵……」他笑了。
「你真的太過分了。」黑瑤嘴上總得抗議一下,但語氣上倒沒有太怪他的意思。
唉!面對一個這麼俊美的男人,哪個女人氣得起來啊?
他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定,以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抱歉,我們家和黑靖有點小餅節,不過這與你無關,我希望我們之間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听他這麼說,她心底揚起了一抹喜悅。
東方天驕刻意說清楚,是不是等于表明了他對她很有好感?
「我知道,靖行事是偏激了一點,我一直想勸她,可是總勸不听。」黑瑤的立場偏向他了。
「我們可以不談他嗎?我想多知道一些關于你的事……」他說著,手輕輕地搭在她肩上。
迸代工匠的魂魄,應該就是附在她身上吧?那麼,只要把她帶回去,詛咒就能解了……
「你想知道我的什麼事呢?」黑瑤仰起臉,痴迷地看著他。
「所有的事。」
「以你的能耐,只要是你感興趣的女人,應該沒有不知道的事吧?」她指尖輕貼在他胸前低噥。
他笑了。黑瑤不愧是在商場打滾多年,也算精明的了。
「或者,我們會很合得來……」他暗示著,為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我也希望這樣……」她歡喜地接過酒杯,與他輕踫,一個不慎,酒竟潑上他的西裝。
「哎呀!對不起……」她驚呼。
他沒有驚訝,也不生氣,只是抓起紙巾輕擦,並道︰「沒關系。」
「怎麼辦,紅漬都染進衣服里了……」她一臉抱歉。
「我正好在樓上訂了一間房,我上去換一件。你……要陪我上去嗎?」
「可以嗎?」她的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當然。」
放下酒杯,他帶著她搭電梯上八樓,一進電梯,兩人就如干柴烈火,相擁熱吻,一路吻向客房,仿彿一對難分難舍的情侶。
跌撞地入了房,他們雙雙倒向大床,身體交纏著,翻滾、喘息……
就在他們吻得激烈忘我時,黑瑤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支細小的針筒,從他手臂扎下!
東方天驕一怔,還來不及反應,就失去了意識,趴倒在她身上。
黑瑤摟住他,心里其實百般不願。雖然才見過一次面,但她很喜歡他,實在不想傷他,可是黑靖偏偏要她這麼做……
黑靖為了自己私人的怨怒,想對東方天驕下降頭,那種邪術有多凶狠她也見過,一個沒弄好,必死無疑,魯默就是這樣死了,現在,黑靖還想用同樣的手法對付東方天驕?
坦白說,如果不是黑靖主動去招惹,黑月堂又豈會和東方家杠上?
明明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得到美人瓷,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不敢違抗黑靖呢?她才是姊姊啊!不是嗎?
不舍地移開東方天驕,她下床拉好衣服,整理頭發,才走過去將門打開。
門外,黑靖正等著她︰「把他擺平了嗎?」
她點點頭,滿臉不悅。
「別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姊,去找其他的男人吧!東方家的男人都活不過三十歲,愛上這種人,會很慘的。」黑靖譏諷地道。
「那只是個謠傳。」黑瑤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黑靖冷笑地穿過她,走進房內,並向立在外頭的苗武道︰「派人送姊姊回去。」
「靖,你想對他做什麼?」黑瑤不放心。
「不關你的事,回去。」
黑瑤握緊拳頭,咬著下唇,在苗武的護送下走向電梯。
黑靖將門關上,走近大床,將趴著的東方天驕翻過身,目光從他凌亂襯衫下果裎的胸口,慢慢移往他那張俊容。
「東方家男人的美貌,全是因為詛咒哪……我姊卻無知得被你這張臉皮騙得團團轉,哼,就讓我在你的臉上劃個幾刀,看你還能不能迷惑女人!」
她說著拿出一把小刀,正想往他的臉上割下,突然,他的手攫住她的手腕,甚至,還睜開了眼楮。
「你?!」她大吃一驚,急忙掙開後退,想不透理應昏迷不醒的他為何能醒來。
「這種爛把戲,還以為騙得了我嗎?」東方天驕緩緩坐起,從枕頭下拿出一根小小的針筒。
她凜然變色。敢情姊姊身上的針筒被調了包!
這個東方天驕……這個該死的東方天驕……
「不愧是東方二少,果然機警。」她暗暗咬牙。
「你利用你姊姊,目的就是想和我獨處嗎?」他站起身,揶揄地道。
「是啊!總要挑你落單的時候才好辦事。」黑靖輕哼。平時,東方家的人都有保鑣如影隨形,東方風華身邊有個十三,東方天驕身邊則有個十二,礙事又礙眼,真煩。
「辦事?怎麼,你對我有興趣嗎?那可抱歉了,我對男人沒感覺。」他譏笑地上下打量黑靖。
「你想太多了,東方天驕,我感興趣的可不是你。」
「我知道,你感興趣的是我們東方家的‘美人瓷’。」
「是啊!」
「你以為你能得到嗎?」
「我不能,但你能。」她皮笑肉不笑地掏出一把袖珍手槍,對準了他。
他眯起眼,冷冷地道︰「想用對付魯默那招來對付我嗎?那叫什麼……下降頭?」
「沒錯,只要控制你,一切就好辦了。但東方家的人身分證上的生日全都是假的,有關你的生辰八宇,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挨一槍?」她好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