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她微愕,想抗議,也想笑,但他卻封得更緊,霸道地攫吮著她的唇辦,不讓她發出聲音。
「喂!你們在干什麼——」蛇蠍娜娜急斥。
月驚鴻擺月兌閑影,與無敵分別展開輕功,以眾人的頭頂為墊石,火速趕來,卻在抵達時看見這一幕,當場呆住。
齊觀和傅止靜,儼然一對小情侶,渾然不顧眾人的眼光,吻得難分難解。
「可惡的小靜!快放開我兒子!你們這群傻瓜,還不快搶英雄令?快動手啊!誰搶到誰就是英雄令主人!」蛇蠍娜娜怒吼著。
「嘩!英雄令!」所有人都回過神,沖向齊觀和傅止靜。
暗止靜推開齊觀,臉頰微紅地嗔他一眼。
比起眼下的迫切情況,齊觀的熱吻更讓她心亂,這人哪,居然也會乘機偷吃她豆腐。
齊觀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一臉似笑非笑。
「哼,你偷吻我。」
「你不也是?」
「算了,等一下再算帳,這邊走!」她拉起他的手,在眾人圍上來之前轉往東方險坡上直奔。
月驚鴻,無敵和閑影三人護主心切。同時縱身飛過去,試圖阻擋這批失去理性的群眾,無奈人數太多,打死一批,又涌上一批,簡直沒完沒了。
眼看被逼到峭急的陡峭山坡邊緣,後方就是一個深谷,谷有多深,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可以確信絕對跨不過去。
齊觀皺眉,正思索著如何月兌身,傅止靜已用力扯下頸上的英雄令,大喊——
「喂,想要英雄令,就拿去吧!」說著,她用力將令牌丟往人群。
一道綠光在空中呈拋物線下墜,幽緲又詭異。
「哇!英雄令!英雄令啊——」
大家瘋狂地伸長手,推迫擠壓,搶紅了眼,一人搶到手,周圍的人就集結撲上,你爭我奪,六親不認。
她冷眼看著這些人性貪婪的模樣,諷聲笑道︰「呵呵……齊觀,你看,真好笑,大家都想當英雄令主人,早知道這樣,我就多做幾個英雄令分給大家玩玩……」
都已經被逼到沒有退路了,還不改調皮本性,她難道真的不怕死?
齊觀暗哼,正想回諷她幾句,但當他盯住她的臉時,臉色突然一變。
一道血絲,正從她的鼻間緩緩流下。
「咦?」她自己也愣住,伸手按住。
直升機在天空左右移動,又纏了過來,陰魂似的持續盤旋不去,上頭的齊夫人也眼尖地發現她的狀況,夸張地喊著︰「哎喲……小靜,你體內的毒好像發作了耶,真是糟糕啊!這毒是我寶貝兒子發明的,發作起來會痛苦得想死哦……」
「果然,我媽給的毒,濃度太高了。」齊觀嘴上淡然,心頭卻一陣陣抽緊。
「我……」傅止靜才要開口,整個人已搖搖欲墜。
齊觀伸手想扶她,但齊夫人卻不再讓他們接觸,抓起一把長槍,瞄準她,尖聲喊著︰「離我兒子遠一點!」
月驚鴻和無敵困在人群之中,驚駭失色,來不及出手相救,齊觀卻及時大喊︰「閑影!」
「砰!砰!」
兩聲齊發,閑影快如閃電地抽出一把特制手槍,射中直升機駕駛手臂,機身頓時傾斜,導致齊夫人的子彈偏移,擊中傅止靜腳邊的泥地。
暗止靜顛躓地向後退避,忘了身後已是懸崖,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竟往後仰跌。
「啊——」
就在這一剎間,一只手適時地抓住她。她定眼一看,只看見齊觀一反平時的冷漠,臉色古怪而難測。
旁邊沒有任何東西可攀握,他的身體已傾斜,再不放手,很可能就會跟她一起掉落。
「小臂!快放手!」齊夫人見自己兒子也即將失去重心,驚聲大吼。
月驚鴻大駭,氣急地想擺月兌人群奔來,閑影也緊張地想幫主子一把,但搶奪英雄令的人潮如大浪涌上,他們雖離齊觀和傅止靜不遠,卻鞭長莫及……
時間,在傅止靜眼中似乎靜止了,她屏息地看著齊觀,沒開口,仿彿在等待著什麼。
放?還是不放?
齊觀在這短短一秒,心思已繞了一大圈,千回百轉,想的卻不是英雄令,不是齊天王朝的稱霸大業,而是她……這個叫傅止靜的女人!
他不想放過她,一點都不想,即使是死……
在關鍵性決定的瞬間,他的十指微松,卻沒放,而是為了扣得更深更緊,然後,在身子傾斜的同時,用力將她扯進懷里,摟抱著她,然後在眾人的驚聲吶喊中,與她一起墜入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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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身體直往下墜,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
一切如此漆黑,深谷深不見底,沉淪得如同下地獄般,就要萬劫不復……
但傅止靜不怕,或者該說,她還很高興。
齊觀選擇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得到她十九年來最想要的了。
她要一個男人,只把她當女人,而不是「英雄令主人」。
她要一個男人,愛她更重于英雄令,更重于他自己的命。
她曾以為,終她一生都不可能遇上這樣的男人,但齊觀的出現,讓她有了一些期待,她想賭賭看,賭自己的眼光,也賭他的心……
他的心,左右著她即將做的一個重大決定,所以她必須先確定,確定他是否接得下她要托付的重責大任,為她完成心願。
而現在,她已沒有疑慮,齊觀的一念之間,縱有千思萬想,但最後,他選擇了她,這就已足夠。
墜落的感覺,像在飛,她清楚地感受著齊觀堅實的臂膀,他的體溫溫暖著她的體溫,他的心跳熨著她心跳,她閉上眼楮,心想,若是在這一刻就這麼死了,她也不怨、不恨了……
只是,要死可也不容易呢!眼看就要摔進谷底溪澗,下墜的力量陡地被攔住,他們兩人反震了一下,竟是摔進了一片樹叢中。
齊觀詫愕地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幾株橫生在壁上的枝橙接住了他們,這些樹,像是朝天空伸出的大手,將他們從墜谷的驚險中救了回來。
「嗚……好痛……」雖然齊觀抱著她,當她的靠墊,但細枝還是劃破了她的手,讓她忍不住低呼。
「別動,這枝干不知道夠不夠結實……」他小心警告。
「幸好有這些樹,我們才沒事。」她吁了一口氣。
「嗯。」運氣真好,好得不太尋常。
「我們下去吧!」她試著想從他身上撐起。
「不,在這里等等,閑影應該很快就會下來找我們。」他按住她。
「在這里等很不舒服,先下去再說,我們到樹下去等。」她說著從他身上移開,慢慢沿著樹的主干往下爬。
他沒再阻止,扶著她先讓她下去。
「咦?齊觀,快看,樹的根部那里好像有個洞!」她到了樹下,大聲道。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藉著手機的光度照亮前方,果真看見在山壁和樹根相交處有個約一人寬度的裂縫。
「哇,這里有條通道耶。」她驚喜地喊著,逕自先鑽了進去。
他眉輕輕一挑,靜靜地爬下大樹,跟在她身後,走進有如一線天的石縫之中。
這種地方,這種時刻,一般人第一反應總會不安,理應認為這是條死路,但傅止靜卻反常地認定是通道,這是否表示,她其實來過這里?
按下手機里的訊號,他很快地掃描周圍地形,將影像傳送給閑影,才冷著臉跨進石縫。
他們一前一後,側身擠過最狹扁的部分,走了約莫五十公尺,蜿蜒的窄徑竟然愈來愈寬闊,最後,很不可思議的,在他們眼前,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的底端還有一扇厚重的金屬門,一听見聲響,門上的燈有如魔法般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