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和胸前各大穴道,果然正汩汩滲出黑色濃稠的血液,詭異得令人沭目驚心。
她瞠目悚然,正呆愕中,緊接著一股腥味從胸口往喉間逼竄,然後,她頭往前一伸,張大嘴,吐出了一大團黑色血塊。
整個床被毒血沾染得一片狼籍,就連秦天動的毛皮上衣也受波及,但他卻高興地低呼︰「太好了!毒血吐出來了!」
一吐完,她全身虛月兌不堪,但精神卻好了大半,體內凝滯的氣又能流暢循環,整個人舒坦多了。
秦天動的醫術果然精湛,難怪長生部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她抬頭瞄他一眼,不得不嘆服。
「快躺下。」秦天動扶她躺回床上,很快地拔掉她身上所有的細針,接著,熟稔地拿起毛巾擰吧,直接幫她擦拭掉胸口的污黑血漬。
她睜大雙眼,屏息呆愕。
他則是在觸踫到她柔軟的胸脯時,才猛然驚覺自己平常對長生部那些男性病患的習慣動作在此刻有多麼不妥。
「抱歉……你……自己清理吧!」他訥訥地收手,陽剛正直的臉飛過一絲奇異的燥紅。
她芳心顫動,突然好想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我沒力,你來。」她低啞地要求。
他一怔,瞠目僵立。
「你不是醫生嗎?那就把該做的事做完。」她瞪著他。
他也瞪著她,在她眼中讀出了一點挑釁,一點挑逗,還有更多的挑戰。
她想試他呢!但他復雜的情思她懂嗎?明明內心怦然,卻不能顯露,也許,此刻一認輸,他就再也把持不住。
困難地吸口氣,穩住心志,他只好繼續為她擦掉雙峰間的污血,盡量別去意識她曼妙的胴體有多麼誘人。
只是,毛巾輕輕刷過,惹得酥胸微晃,那畫面,那觸感,比直接的誘惑更誘惑,讓他緊繃的心弦瀕臨斷裂,欲火頓生。
月驚鴻的呼吸也亂了,隨著他的手慢慢地在她身上移動,火熱從耳根一路燒向雙頰,她開始後悔下了這樣的戰帖。
但這還未完,他接著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拭著她縴指指尖,然後是腳踝腳趾……
「夠了。」她慌急喊停。
他停下手,暗暗吁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勝了這一役,于是抬頭看她,揶揄道︰「這樣你滿意了嗎?」
「哼……」她懊惱地蹙眉,下意識舌忝著干涸的雙唇。
「別舌忝!」他驚喝。
她愕然,靜止不動。
「唇上有髒血,嘴張開。」他換上新的毛巾,傾向她,拭著她嘴角殘留的黑血。
她听話地張開小嘴,任由他清理,但當他的指尖劃過她的唇角時,她的心驀地狂跳,情思蠢動。
秦天動怎麼也沒想到,她溫潤的唇才是最後致命一擊,他的手一踫上那軟紅迷人的雙唇時,他心中倏地緊窒,竟呆恍失神,理智應聲潰散。
朱唇微啟,如幽蘭吐息,那絲絲綿綿的呼吸,吸走了他原本就松散薄弱的定力,輕拭的手,到最後竟忘情地揉撫著那美麗的唇瓣,然後,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頭,再低,更低……
他的氣息如大鷹撲來,她心慌意亂,腦袋里還在計較著他之前吻了趙夢子的事,還在想著該不該阻止,唇就已被他輕輕封住。
一陣酥麻從腳底直灌頭頂,這一瞬,她的驕傲自負,她的狂狷反骨,全被馴服,她不再是統領六韜館的首領,而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只想被愛的女人。
吻著月驚鴻,秦天動天性中那份屬于男性的才真正覺醒,二十八年來,他在長生部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生活中只有藥理和病患,沒有男女情愛,他一直以為他會就這樣過一生……
沒想到,從小與月驚鴻之間的小小餅節,卻是愛神撒下的一顆種子,他們的互相對峙敵視,針鋒相對,原來都是種子發芽時的磨合與不適,直到這一刻,這一吻,愛情的花才真正綻放!
含吮著彼此,唇,成了動輒斗嘴的兩人唯一最好的溝通,從輕啄到深吻,從克制到縱情,愛如火,情太烈,激蕩太強,他們一時無法回到現實,掙扎著想推開,又忍不住吻上,如此糾纏不放,到最後,月驚鴻的衣衫已褪到腰際,而秦天動的手已緊緊摟住她絲柔般的縴體……
他們都清楚,若就此走火,將再難控制,但兩人卻深陷在這難得的解放中,無法自拔,難分難舍。
「秦天動!秦天動!我好痛苦……」
門外傳來趙夢子的痛呼,如一道閃電打進了秦天動的腦門,他驚駭大震,抖著手推開月驚鴻,氣息粗重不穩,臉色慘白。
月驚鴻也嬌喘不休,但她緋紅動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
又是趙夢子!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秦天動為了趙夢子推開她。
「抱歉……」秦天動懊悔地擰起濃眉。
「不準道歉!」她怒斥。道歉等于做錯了事,但他吻她哪里有錯?
「秦天動!開門!你們到底在里面做什麼?」趙夢子拚命敲門,愈喊愈大聲。
秦天動臉色沉郁,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溫柔地拉好月驚鴻的衣服,才轉身走去開門。
「別去。」月驚鴻第一次開口求人。
他的腳猛然釘在地上,無法移動。
「別開門。」月驚鴻瞪著他的背,聲音微顫。
他的心一陣糾葛刺痛,但理智終究戰勝私心,閉上眼,吸口氣,回頭對著她道︰「趙夢子毒癮犯了,她需要我。」
「她需要你,那我呢?」她氣得低喊。
「你的毒已解,但要恢復功力還得經過二十四小時,在這段時間內,只能慢慢運氣調息,直到功力全部恢復之前,千萬不能使力,否則血氣太虛,影響了經絡,以後很可能會導致四肢受損……」
「不許走。」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口氣從要求變成了命令。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听?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他要她注意的重點是她的身體,而不是他。
「現在出這扇門,我會恨你。」命令變成了威脅.
「那……就恨吧!」他沉聲道。
「你……」月驚鴻臉色乍變,倔傲和自尊,被他這句話同時擊碎。
「開門!秦天動!你給我開門——」趙夢子狂吼。
他握緊拳頭,狠下心,腳步如鉛地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趙夢子一臉疑心地瞪著他和房里的月驚鴻,瞥見她身上和地上的血漬,不禁狂怒︰「你們在干什麼?」
「沒什麼……」他心虛地道。
「沒什麼為什麼待在她房里這麼久?」趙夢子故意又問。
「月驚鴻的毒比較難解,所以費了不少時間,你別太激動,回房去,我得幫你抑制毒癮……」他試圖安撫她。
「你們沒做什麼嗎?你沒有忘了和我的承諾吧?你有沒有對不起我?有沒有?」趙夢子似乎痛得歇斯底里,拉住他的手,眼中盡是狂亂。
「走吧,夢子,你該睡了。」他擁住她細小的肩,半推半拉地帶她離開,即使明知月驚鴻一雙火炙的眼神正盯著他,也沒有再回頭。
他,已無法回頭……
月驚鴻獨自留在房內,臉如霜,心,一如此刻的冰冷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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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壁傳來趙夢子的申吟聲,輕微,斷斷續續,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
那曖昧的聲音,打斷了月驚鴻的運功調息,她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妒火直竄,導致功力恢復的速度大受影響。
他們在干什麼?秦天動會吻趙夢子嗎?還是溫柔地抱著她?或者,和她上床……
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