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驚鴻不待她說完,人已閃電飆向她。
「月驚鴻,不可以……」秦天動急喊。
她置若罔聞,出手直點趙夢子的穴道,然而,她的手還未踫到她,心髒就一陣劇烈撕痛,氣力一潰,身子不由得抽晃了一下。
她大驚失色,試圖站穩,卻發現呼吸梗塞,不但提不起氣,雙腿更是虛浮無力。
「哦,終于發作了,少爺研究的毒可真厲害啊……」田中盛嘆服。
「怎樣?沒力了吧!從現在起,你再也無法運氣練功了,你將變成一個廢人,一個普通的凡人了……哈哈哈……」趙夢子笑著輕輕對她一推,她居然毫無抵抗之力,整個人化為一團軟絲,就這麼向後倒下。
這……是怎麼回事?她那股深厚的內力到哪里去了?
她瞠目結舌,在墜地的剎那,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猛地攫住她的心頭……
「月驚鴻……」秦天動驚凜駭然,心中大震。
月驚鴻中的,果然不是普通的毒!
「呵呵呵……很驚訝嗎?我一直很想看看,失去了武功和力量,你還能多猖狂?」趙夢子抓起月驚鴻的頭發,對著她猙獰狂笑。
「……」她癱軟地仰起頭,忽然覺得趙夢子的童顏彷如妖魔。
「住手!趙夢子!」秦天動怒喊,想沖上前,一名黑衣人立刻舉槍對準他,制止他前進。
「哼,你這個一直被捧在手掌心的大小姐,大概從不知道什麼叫痛吧?現在我就讓你嘗一嘗痛的滋味吧!」說著,趙夢子高舉起手,狠狠朝她姣美白皙的臉摑了一掌。
「啪!」一記清脆聲響,她被打得摔向一旁,臉頰紅腫,一滴血從嘴角流出,正好滴落在她那身永遠潔白無垢的長衫上,鮮紅而刺眼……
「月驚鴻——」秦天動心痛地厲聲大吼,不顧槍正抵著他,狂步沖向她。
月驚鴻的意識已隨著趙夢子的一巴掌重擊而崩散,眼前的一切愈來愈昏暗模糊,身體的疼痛也愈來愈強烈,恍惚中,她只看見秦天動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而他則拚了命地掙抗,挨了好幾拳,卻仍大聲對著地狂呼著。
「月驚鴻……驚鴻……」
她好想叫他別冒險,別沖動,但已開不了口,最後,她什麼都听不見,也看不見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急速下陷,墜落,最後,終于化成一片黑暗。
第七章
「你們把她關在哪里?讓我看看她!」秦天動焦急地對著趙夢子大吼。
昨夜,月驚鴻中毒昏厥被帶走,他則被抓回大宅的房間,兩人被隔離開來,他完全無法得知她的情況,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不知道她體內的毒是否入侵了髒腑,一想到高傲的她突然失去了所有武功內力,想到她被摑的那一幕,他就心痛難當,憂急如焚。
趙夢子盯著他激動不安的臉龐,小臉整個拉下,妒火直燃眉心。
這個剛毅偉岸、看似八風吹不動的男人,每次都只有在面對月驚鴻,或是牽扯到與她相關的事時才會顯露他真正的情緒。
「你就真的這麼在乎她?如果她就這樣死了,你會傷心嗎?」她冷冷地問。她趁著田中盛不注意,偷偷潛來這里,可不是來听他惦念著月驚鴻的。
「我不會讓她死的。」他怒視著她。
「你愈是擔心她,我就愈想弄死她……」趙夢子惡意地笑了。
「你……」他瞪大雙眼。
「可惜,田中盛不準我殺她,他說月驚鴻是將來我們操縱六韜館的利器,得好好留著,而你,則是我們掌握長生部的關鍵……」趙夢子天真的臉蛋布滿了陰險的算計。
「你以為我們會這麼容易妥協,任你們擺布嗎?」他怒斥。
「你們會的,你們兩個,到時一定會為了彼此的性命,乖乖听話的……」趙夢子老成地眯起眼。
他一凜,心里明白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因為,他發現他竟無法忍受見月驚鴻受到任何傷害。
她,就該像她的白衣一樣,淨白無缺,驕傲美麗地活著……
「怎樣,被我說中了吧?你啊,表面上好像很討厭月驚鴻,事實上,可寶貝她得很呢!長得漂亮,就是有這種好處,連田中盛都對她垂涎三尺,我看到他剛剛走向月驚鴻的拘禁房去了……」趙夢子酸溜溜地道。
「什麼?」他驚愕震怒。
「他之前就很中意月驚鴻了,只是忌憚她的武功,不敢造次,如今她中毒使不出力氣,正好給了田中盛機會……」她陰惻一笑。
「可惡!」他心一急,轉身想沖出房門,無奈門一開,兩名大漢立刻舉槍逼他退回房內。
「嘻嘻……何必著急呢?就讓他慢慢享用……」她幸災樂禍地說著,不料,話未說完,秦天動就突然奔到她面前,甩了她一記耳光。
「啪!」地一聲,打得她當場傻眼,呆若木雞。
一直以為他的剛猛只是表面,性情卻很溫柔馴和的,沒想到他竟為了月驚鴻而打她……?
就為了……那個臭丫頭?!
「我不懂,你為什麼甘願被田中盛他們利用?他欺陵了你,傷害你,你不但不反擊,還助紂為虐,你這樣還算趙家的子孫嗎?你對得起當年趙家的列祖列宗嗎?」秦天動氣得大罵。
「誰說我受人欺陵了?誰說的?」她撫著臉,像是被踩到痛處般,尖聲駁斥。
「田中盛不斷玩弄你的身體,讓無法正常發育的你飽受他的摧殘,這不叫欺陵傷害叫什麼?」他怒喝。
趙夢子臉色大變,僵直地瞪著他,退了好幾步。
他……又知道了?難道這個人連把個脈也能猜出這麼私密的事嗎?
從她十歲被帶進齊家,田中盛就負責監控她,雖然服毒導致身體停止發育,害她一直處于少女階段,但田中盛並沒有因此減少對她的興趣,反而……反而經常拿她當泄欲的工具,以蹂躪她稚女敕的身體為樂,二十多年來,不曾間斷……
而齊家老爺明知如此,卻不聞不問,為了以毒制病,為了活下去,她只好忍受田中盛的折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英雄令上,齊家想利用她找到英雄令,她正好可以躲在他們的羽翼下伺機奪取,她相信,只要英雄令到手,她就可以月兌離苦海,向齊家,還有田中盛報仇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只是沒有勇氣月兌逃,對不對?」看她一臉傷痛,他心一軟,語氣放柔。
「別太自以為是,秦天動……」她咬牙道。
「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幫你治病,你不需要再仰賴毒活下去,更可以擺月兌齊家的操控……」秦天動再一次勸說.
「你要帶我離開?憑你?」她輕蔑地冷笑。
「我當然沒辦法,但月驚鴻可以。」他急道。
「哼,說穿了,你也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幫你和月驚鴻逃走,再利用我治療傅止靜,你和齊家那些人根本沒兩樣!」她憤然怒喊。
「听我說,月驚鴻的命比你想得還要重要,齊家以為拿她和我當人質,就能逼傅止靜交出英雄令,事實上,這方法根本行不通,一旦六韜館得知月驚鴻受傷被擄這個訊息,不需英雄令主人號令,護法無敵必然率所有成員傾巢而出,不救出月驚鴻絕不甘休,以他們的武力,別說區區一個齊家的黑道勢力,就算再加上十組佣兵集團,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秦天動絕不是夸大,齊家把歪腦筋動到月驚鴻身上,無疑是自尋死路。
「是,她的命重要,我的命就不值錢!你們每個人視她如寶,而我就只是賤草……好啊,那就等六韜館來啊,等他們來時,月驚鴻就只會是個冰冷的尸體!啊,還是個被男人凌辱了的尸體……哈哈哈……」趙夢子狂笑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