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一怔,有些傻眼。
燙傷的部位就在兩只豐滿尖挺的之間,一片紅印與白皙如瓷的肌膚對映,更顯出的飽滿與圓碩,上頭粉紅的微翹,仿佛可口水女敕的仙桃,引入垂涎遐想。
「這里……也好痛……」她走向他,拉起他的手,貼住自己處。
他心頭一凜,縮回手,將蓮蓬頭交給她,轉身走開,「妳自己先處理,我去拿藥箱。」
「我自己不會處理。」她拉住他的手低喊。
「只要一直沖水就行了,直到紅印消褪再出來。」他臉朝著門,背對著她叮囑。
「不要,我要你幫我。」她索性從後方摟住他的腰,執拗地道。
「小姐,妳這是干什麼?」他皺起眉,沒有忽略她貼在他背後的玲瓏曲線。
「我才想問你是怎麼了?干嘛像見鬼似的急著逃走?」她怨怒道。
「小姐,非禮勿視啊!」他說著微微掙扎,只想快點走出浴室。
「都什麼年代了,你的腦袋怎麼還這麼八股?」她拖住他低嚷,不讓他走。
「妳說我八股?小姐,妳是我的主人,而我是妳的僕人,本來就該謹守分際……」他用力將她如八爪章魚的手扳開,大步跨出浴室。
「什麼分際不分際的?我雖是你的主人,可是我總是個女人,你難道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她追了出來,赤果著上身,手叉著腰,大聲質問。
他慢慢轉過頭,目光只定在她的臉,正色道︰「我當然有感覺……」
「是嗎?」她一喜。
「我有感覺,妳最好去穿件衣服,不然一定會著涼。」他一本正經地道,然後,掉頭就走回他的房間。
她足足呆了好幾秒,失望和憤怒的火苗才上傳到大腦。
「你這只笨豬——」她抓起地上的拖鞋,丟向他的房門。
還有什麼比這種魅力的徹底挫敗更令人沮喪?
簡直是對牛彈琴!
李隨心因此一整天都情緒低落,悶在房間內看著平常被她役使的影片發泄怒氣,那是她用手機偷偷錄下的,為的是當成日後自己征服平常的憑證。
可是,因為她對「征服」的定義有了修正,看見他像個僕人唯命是從的樣子,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要的不是他的服從,而是他的心。
只不過,現在她開始懷疑他有沒有心了。
會不會……鳳凰之血不只洗去了他的靈魂記憶,連他的七情六欲也一並清除了?
還是,他天生就不懂得愛情為何物?
抑或是……他只對男人有興趣?可能嗎?之前在雲仙洞天,她倒是經常見他去找從容……
她瞪著眼,一個人在房里胡思亂想,就這麼耗去了一個上午,直到平常來敲門,她還氣得不想回應。
「小姐,吃午餐了。」平常在門外喊著。
還吃?都氣飽了。她在心里嘀咕,關上手機,懶得回應。
「小姐?」平常又敲了一次門。
她賭氣到底,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不說話。
「小姐?」他推開門,卻沒走進來,立在門邊看著她。「妳還好吧?燙傷的地方上藥了嗎?」
她仰頭看著天花板,不理他。
「小姐……」
「吵死了,走開。」她轉頭瞪他。
「妳的傷口……」
「讓它爛掉算了。」她耍性子。
「妳還在生氣嗎?」他嘆了一口氣。李隨心作風雖大膽難測,但有時還是很孩子氣。
哼,看得出她在生氣,還算有救。她在心里冷哼。
「我真的不懂妳在氣什麼……」這個大小姐的脾氣還真難捉模。
一听到他這麼說,才稍降的火氣又竄了上來。
「你這個渾蛋,別來惹我了,出去!」她氣得跳了起來,像潑婦似的手叉在腰間大罵。
他一陣愕然,不明白自己又說了什麼惹得她更加生氣,模著鼻子正想退開,猛發現她細肩帶休閑上衣領口處的燙傷紅印依舊明顯,心一軟,又留在原地,看著她的臭臉。
「雖然我搞不清楚自己哪里惹妳生氣,不過這樣吧,妳要我怎麼做才會消氣?」他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誠意十足地問。
「我說的你都會做?」她冷冷瞥他一眼。
「當然,妳是我的主人。」
「好,那你現在過來吻我。」她挑釁地抬高下巴。
「什麼?」他呆住了。
「我要你吻我,現在,馬上。」她又說了一次。
「這……」
「怎麼?你不敢,對不對?」她譏笑地盯著他。
「這太不成體統了……」他皺眉道,對她奇特的要求既不解又惶恐。
他和她的關系明明是主僕,怎麼可以有非禮的動作!
「我就知道你的死腦筋怎麼也轉不過來,你難道就沒想過以前我們可能是一對戀人嗎?我說我們是主僕,你就信了?那如果我說我們是兄妹你也不會懷疑嗎?笨蛋!」她氣得破口大罵。
他被她罵得一陣胡涂,同時也有些心驚。
她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的關系難道不是主僕?
「你這家伙和其他人一樣,孬種,叫你吻我一下你也沒膽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她怒火狂燒,邊罵邊抓起床上的所有抱枕,一個個丟向他。
「這……小坦……」他接住一個抱枕,又擋掉另一個,腦子里還沒厘清她話里的重點,一個失神,臉部被打個正著。
痛……
他捂著鼻尖,瞪著瘋了似的她,四平八穩的性子突然被惹毛了。
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滾出去!你這只呆頭鵝!賓……」她丟完抱枕,余氣未消,伸手又去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
但她還沒來得及丟出去,他已經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低喝︰「夠了,妳別鬧了!」
「你敢管我?放手,你這個渾蛋!」她用力掙扭,舉起另一只手,擁向他的下巴。
他微微一閃,將她的手緊緊攫住,再也忍無可忍,咬牙道︰「妳安靜點行不行?」
她兩手受制,火氣更大,張口尖聲大喝;「無禮的臭家伙,還不放開我?快放手——」
他皺起雙眉,幾乎沒有多想,低下頭,直接堵住她的嘴。
整個世界……在剎那間安靜下來……
她因為太過驚訝,瞪大雙眼,整個人呆若木雞。
平常……真的吻了她……
這個笨木頭人……主動吻了她……
怒火在瞬間被熄滅,她心跳加速,「卜通!卜通!」地響徹整個胸腔。
但她猶在震驚悸動之中,還來不及反應,簡短的吻就已結束。
快得讓人以為這一吻只是個錯覺。
平常抬起頭,看著她傻愣愣的神情,有點尷尬,又有點疑惑擔心,「我沒做錯吧?妳就是要我這麼做吧?」
「我……」她腦仍然一片空蕩,擠下出半句話。
「我是為了讓妳安靜一點,因為妳剛才太歇斯底里了。」他怕她又發怒,很快地解釋。
只是……為了讓她安靜?原來這只是個安撫歇斯底里女人的吻?
她的神智在瞬間歸位,幾秒前的怦然全數化為烏有。
氣死人了,這家伙,還得再教育才行……
「要安撫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這種程度的吻根本不夠……」她壓下怒氣,瞇起眼,決定給他一個小小懲罰。
「什麼?」他一愣,還搞不清楚她的意思,她的手就已勾纏上他的後頸。
「當一個女人生氣發瘋時,你得這樣吻她才行……」她說著踮起腳尖,貼向他,直接送上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他駭然地想抽身,但為時已晚,她柔軟甜美的舌尖已迅速地攻進他的嘴里,狂野地吮吻著他的唇,在他口中卷弄、挑逗,像個入侵的女妖,不但要吸盡他的每一寸氣息,更要將他的所有靈魂據為已有……
她身上傳來的甜香令他有些迷亂,唇與唇互相摩擦纏卷的灼熱燒融了他向來穩固的定力,他覺得全身發燙,覺得呼吸困難,覺得體內有著什麼可怕的猛獸正在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