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讓人不安的眼神,混著煙草味的味道,讓人神經緊繃的陽剛氣息,還有那自以為是的口氣,都一再地刺激著她,摧毀了她的冷靜,令她憤怒得全身發抖。
向來最討厭別人指稱她是什麼大小姐,她有今天都是她自己努力來的,什麼叫做被寵壞?什麼叫做有人順著她?他以為她的一切都是靠別人給的嗎?簡直是污蔑她,太可惡了!
「閉嘴!你懂什麼?走開!」猛力推開他,她跳下床,下意識環顧四周,想確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地方。
這里整個空間極為寬敞,從外露的鋼筋架構看來,看得出是由一座倉庫改建而成,只是改建翻修的手法獨到,因此毫無間隔的空間看起來非常具有雅痞的率性自由格調,磚塊砌成的牆帶點隨住的粗獷,和那些鋼條形成一種奇異的協調,明朗干淨的木質地板,線條簡單的金屬家具,以及掛在天花板的古老吊扇,和幾盞不經意放置的藝術立燈,融合成一種非常個性化的時髦品味……
這個空間和司徒煉給人的感覺相當一致,陽剛,豪邁,自我意識濃厚……她幾乎可以斷定,這里是他的住所。
「如何,對我的房子還滿意嗎?」他盯著她,興味地問。
「空間設計得不錯,只可惜住了個爛人。」她譏諷地反瞪他一眼。
「真是的,好好地贊美我又不會少塊肉。」他覺得好笑。
她突然瞥見一道類似柵欄的門,沒有多想就沖了過去,只是看了半天卻找不到開啟的按鈕,氣急之下,只能拚命地捶打那道門發泄怒氣,只是這個動作卻惹來司徒煉的一陣訕笑。
「呵……那扇門由遙控鎖控制,沒有鑰匙妳是出不去的。」司徒煉悠悠哉哉地站起身,邊笑著邊從口袋拿出一個遙控鎖在手中把玩。
她吸了好幾口氣,霍地轉身,握拳怒喝︰「說吧!司徒煉,你到底想怎樣?」
他看了她一眼,一步步走向她,將她逼退到柵門才停下,右手撐在她身後的欄桿上,低頭傾向她,以一種曖昧的姿態和語氣在她臉畔譏笑著。
「我想把妳怎樣,妳應該早就有所察覺了,不是嗎?」
她被他逼得向後緊貼,屏住氣,全身不自覺變得僵硬。
他的白牙笑得有如肉食性動物的利齒,而她,就好像被關進籠里的獵物,隨時會被他撕裂……
「你最好知道綁架我會有什麼後果,司徒煉。」她咬牙地恫喝,藉此掩飾心中的恐慌。
「這哪里是綁架?我只是請妳到我家中做客……」他聳個肩,似乎認為她的指控很滑稽。
「以強制方式把人擄走,這還不叫綁架?」她氣得差點暈倒。
「沒辦法,我承認我的方式粗魯了一點,不過不用這種方式妳根本不會來、」
「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放了我,不然的話……」
「不然會怎樣?難道妳還以為會有人來救妳?」他伸手撩撥她的發絲。
「別以為你找一個替身來冒充我,就可以瞞過所有人。」她生氣地推開他,跳到一旁,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美國,我是不敢肯定,不過在台灣,除了我,就連富國建設的老板也沒見過妳,再加上我的伙伴很善于偽裝,所以,相信我,絕對沒有人會發現妳已經不見了。」他雙手環在胸前,笑看著她。
她凝著俏臉,知道他所言不虛,那個假扮她的女人雖不見得唯妙唯肖,但不說穿,根本沒人會發現那不是她……
要是沒有人發現她被困在這里,困在司徒煉的身邊,那她該怎麼辦?
「你這麼做到底想得到什麼?錢嗎?」她咬著下唇,冷靜的面具即將瓦解。
「錢對我沒什麼意義,倒是妳……」他說著走向她。
她暗驚,繞到右邊,但他突然身形一閃,一個箭步堵住她,長手一攏,將她整個人按向磚牆,她臉色刷白,急斥道︰「放開我!司徒煉!」
「妳對我的意義,比金錢大太多了。」他瞇起眼。
「什……」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正要問個清楚,卻見他?地詭異一笑,毫無預警地俯下頭吻向她。
她大驚失色,撇開頭想逃,只是才要閃躲,就被他箝住肩膀,接著,他的大手緊緊捧住她的臉,低頭攫住她的嘴,猛烈地攻向她那毫無防御力的雙唇。
「唔……」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不再嚇得驚慌失措,立刻伸出五指,抓向他的臉,同一時間,抬起膝蓋撞向他的胯下,阻止他的非禮。
只是,在他面前,她的防身術簡直像花拳繡腿,一點也起不了作用,才要出手,就被他俐落地擒扣,而且,曲起的左腿不知怎麼回事竟被他大手一把撈住抬起,扳向他的腰側,他的下半身則乘機往前頂往她,兩人緊緊相貼,反而呈現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煽情姿勢。
「你……」她瞪大漂亮的雙眼,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待宰的羔羊,又驚又慌。
他沉沉一笑,從容不迫地再度吻住她,這一回,不再以掠奪的方式,而是用那種甜得會膩死人的技巧,熟練地挑開她頑固緊閉的唇瓣,然後輕易地將舌尖探入她口中,撩撥她,煽惑她,哄誘她回應他。
方垠告訴自己得抵抗,可是唇上傳來的酥麻觸感卻癱瘓了她的大腦,遲遲發不出反擊的指令,害得她的四肢虛軟無力,只能任他再一次佔領她的口舌……
這種完全失去自主掌控權的感覺令她局促惶恐,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沉淪過,在司徒煉高明的挑逗下,向來被她的理智管理得無波無痕的感官反應一下子就掙月兌了束縛,在她的體內蠢蠢欲動。
彷佛看穿她的騷動,他以更纏綿的方式卷吮著她的丁香小舌,忽狂野,忽溫柔,交替著刺激她,吻得她嬌喘不休,渾身輕顫。
她的意識漸漸混沌,從未體驗過男女情愛的她對這樣的激情之吻根本毫無抗體,于是,在他的催發之下,不知不覺回應了他的吻,舌尖輕輕地與他的互舌忝、摩擦,雙唇也不由自主地收動。
他暗暗竊笑,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大手沿著她那只抬起的腿往上撫模,然後悄悄地滑向她翹而渾圓的臀部揉捏。
方垠仰著頭,根本不明白自己此刻的臉有多麼嫵媚誘人,看得司徒煉血脈僨張,大動,除了狂野地吻她,更急切地將她的臀壓向自己,與她互相磨蹭,充分感受她那令人銷魂的女性曲線。
眼見方垠就快要淪陷,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美妙的一刻。
「Shit!」司徒煉低咒一聲,只得不甘心地放開她,惋惜地對著她道︰「這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難得我們已經吻得這麼投入,等我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他說著還故意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才轉身接起手機。
「喂?如何?他們果然行動了嗎……好,我知道了……」彷佛剛才不曾激吻,他冷靜地應答著。
方垠睜大眼楮,倏地從魔魅般的迷境中驚醒,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她的臉一下子刷白,捂住自己的唇,整個人開始發抖。
她在干什麼?被一個男人吻得昏天暗地,甚至還沉迷其中……
老天!她是不是瘋了?明知這家伙對她意圖不軌,她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被迷惑?
會不會……是司徒煉對她下了蠱?他趁她睡著時,對她下了藥?否則,以她的個性,絕不可能和一個男人激吻成這樣……不可能會這樣……
這太不像她自己了,不,應該說剛才那個被吻得激情雖抑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