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之下當場傻眼,那個今天才要破土的池子,竟然已經挖好了!
「這個風水池是整個別墅區的穴,看準這個時辰破土才能起作用啊!你們這麼胡搞,整個好風水全被破壞了!」王卜生氣得大罵。
「這是……怎麼回事?」她大步走向水池,瞪著那個深坑好幾秒,才轉向立在一旁的陳力山,一張俏臉幾乎著火。「陳工程師!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可能是我忘了和司徒提到這個池子的事,他為了趕工,才會照著設計圖就挖了……」陳力山惶恐地解釋,但他心里其實喑暗叫苦,因為風水池的事他明明早就向司徒煉說了,千叮萬囑他不能動這塊地,誰知道他竟然不事先知會他一聲就這樣直接挖了個大洞……
這下可糟了,光看方垠的神情,他就知道這次連他也護不了司徒煉了。
「你是怎麼辦事的?陳力山,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忘了告訴他?司徒煉那家伙就不會先問清楚再做嗎?」她寒著臉喝道。
「他大概以為這只是個很普通的池子……」陳力山努力想替司徒煉說話。
「什麼普通池子?!這可是個穴位啊!被你們這麼胡鑽一通,這整塊別墅區的風水搞不好全毀了。」王卜生夸張地怒叫。
「他人在哪里?」方垠冷冷地問陳力山。
「現在是午休時間,我剛才才看見他和其他工人在辦公室那里吃午餐……」陳力山話未說完,方垠已經轉身上車,飆向辦公室。
陳力山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暗地替司徒煉禱告。
怒火在方垠美麗的臉上焚燒,她駕著車來到辦公室外,發現一大票打著赤賻的工人正圍坐在辦公室的前廊下休息聊天,可是卻不見司徒煉,她停下車,甩上車門,大步走向那群高大的工人。
「司徒煉呢?」她冷冷地問著工人們。
那群工人打從方垠一現身就開始吹口哨起哄,一听到她要找司徒煉,更大聲鼓噪喧嘩。
「喲!美女老板要找阿煉耶!」
「阿煉真是艷福不淺哦!」
「不錯嘛!才沒幾天就把上手了嗎?阿煉可真行哪……」
方垠怒瞪著他們,怒喝一聲︰「我在問你們司徒煉人呢?」
「嘿,別亂說了,美女老板生氣了……」有人連忙低聲警告。
「阿煉他回宿舍去了。」其中一個光頭的高壯黑人指了指辦公室旁替工人們搭建的臨時宿舍。
「他住哪一間?」她蹙眉望著那棟簡易的兩層臨時屋。
「樓上右邊第一間。」
她俏臉結了一層霜,立刻踩著高跟鞋走向宿舍。
「嘖嘖嘖,這個女人簡直是冰刻出來的……」有個工人忍不住在她背後細語。
「真可惜啊,明明長得這麼標致……」
「喂,雷藏,你沒告訴她阿煉正在洗澡嗎?」有人低聲問那個黑人。
「沒有。」黑人笑道。
「這下可好玩了……」大家忍不住竊笑、
沒听見身後那些低層次工人的閑言雜語,方垠走到宿舍,上了階梯,來到司徒煉的房間,直接開門進入。
「司徒煉!」
她大聲喊道,可是屋內沒有人,小小不到八坪的空間還算整齊,沒有她想象的髒亂,不過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混著煙味的男性氣息,那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司徒煉時,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全身不自覺緊繃的味道……
她擰著眉,正想轉身出去,倏地被桌子上一張照片吸引了目光。
踱到桌前,她拿起那張有點舊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女子的側臉,拍得不太清楚,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照片上的女人似曾相識,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又抓不到頭緒。
這該馬修麥格洛利會是司徒煉的女人吧?
她正揣測著,倏地,一只手從後方伸過來,奪下她手中的照片,她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只見司徒煉不知何時已進到屋內,正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她。
「隨便進別人房里,又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小姐,妳這樣不太好哦!」他嘲諷地冷哼。
她瞪大眼楮後退一步,對他無聲無息地欺到她身後她卻沒發現而感到震驚,五大家族的女孩們雖然大部分不練武,但基本的防身術還是學過,從小到大,很少人能近她的身而不被她察覺,但她卻連司徒煉什麼時候進門都不知道。
這家伙……果然危險……
「怎麼?什麼事讓總經理大駕光臨我這間小宿舍?」司徒煉把照片收進抽屜,轉頭看她,故意問道。
其實,他早就算準她會來找他,因為,他就是為了制造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才會挖那個所謂的風水池。
方垠定了定神,這才發現他全身濕漉漉的,水珠不斷從精健的陶肌滑向結實的月復部,一條浴巾簡單地圍在腰間,一副剛沖過澡的模樣。
她心頭驀地一緊,平常雖然習慣了他光果著上身,但此刻的他卻有著更懾人的氣息,不但胸膛臂膀充斥著硬漢的張力,渾身上下更凝聚著一股壓倒性的強悍,令她不太自在。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再談。」她防備地蹙起雙眉,不想和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談公事。
「我的衣服正掛在外頭晾著呢!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還是……妳不敢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談話?」他嘲弄地輕笑一聲,斜坐在桌沿,雙手搭在腰間,直盯著她。
今天的方垠穿著一件寶藍色條紋襯衫,搭上白色長褲,看起來修長勻稱,映著白皙的肌膚,整個人就像藍寶石般閃亮耀眼。
他得承認,她的確是個美人,清亮有神的眼眸,翹而挺的鼻子,還有形狀誘人的嘴唇,這樣的五官不論是分開或是湊在一起,對任何男人都具有可怕的殺傷力,若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簡直就能輕易俘虜男人的心智……
老實說,要不是她一臉的肅然冷傲,以及她那驚人的家世背景,也許一堆色心的男人早就像蒼蠅一樣黏著她不放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愈是冷倔,他就愈感興趣,有時,征服一個女人的困難度也能提高不少樂趣。
靶覺得出他目光中的戲謔,方垠心中有氣,很清楚他就是故意想讓她難堪,也懶得再多說廢話,瞪著他便喝問︰「誰教你挖風水池的?」
「風水池?哦,妳是指那個水坑啊!」他揚了揚眉,揶揄地道。
方垠沒忽略他語氣中的貶損,紅唇一抿,怒道︰「那個池子今天才要破土,你卻問也沒問就直接挖下去,你知道這麼一來整個別墅的風水等于全毀了……」
「真的嗎?有這麼嚴重啊?」他佯裝驚愕。
「你給我正經點!司徒煉!」她怒斥,
「我又怎麼了嗎?妳說要趕工,我就趕著把所有工程完成,這難道也錯了?」他好笑又無奈地攤開雙手。
「但我一再交代不準踫公園那塊地,你身為工頭,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不是嗎?」她愈說愈氣。
「好吧好吧!我是沒想到那個水坑有這麼重要,正巧昨天下班前還有點時間,才叫人家干脆把池子也挖了,如果妳不滿意,大不了再填回去好了。」他聳個肩,坦承疏失。
「你說得簡單,你以為把它填平再重新破土就行了嗎?你到底懂什麼是風水?」她氣得一雙漂亮的眼楮直冒火。
「風水?老實說,我是不懂風水,我只知道,房子是蓋給人住的,人才是房子的主人,不重視人的感覺,反而去追求什麼方位和座向,實在有點舍本逐末。」司徒煉搔搔頭,率直地說著。
「你說什麼?」她早己被激怒的火苗燃得更加熾烈,這小子好大膽,他擺明就是在數落她太過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