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酥軟地倚向他的臂彎,掌心不經意踫到他右肩的紗布,差點四散紛飛的理智立刻歸位。
「不行……」她在喘息中推開他,抖著聲音道︰「你……你的傷……」
「別管我的傷……」他拉住她,一個翻身,反而將她壓在大床上,撐起上身,以一種能摧毀她理智的強烈眼神俯視著她,嘶啞地誘惑著︰「只要去傾听妳內心的感覺!真正的感覺!」
「我……」內心的感覺?她怔怔地看著他,他的襯衫已褪了一半,上身幾乎果裎著,胸前的肌肉平滑結實,從鎖骨到平坦的小月復之間線條性感優雅,非常男性,非常陽剛,也非常有魅力……
此時的他不是個頑皮的大男孩,而是個成熟的男人!
心里一股強烈的渴望不斷擴大,她想擁抱他,想和他緊偎在一起,想成為他的一部分,想在他懷里還原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怎麼樣?妳要我嗎?」他被她熱切的眼神看得心蕩神馳,直接詢問,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要……」她毫不遲疑地說出她的。是的,她也是個人,她也有,有希望愛人和被愛的。
他微微一笑,身體慢慢貼壓向她,再度攫住她的唇。
這才是他喜歡的女人,能忠于自己的感官,主宰自己的愛恨情仇,而不矯揉做作。
激狂的情火席卷了他們兩人,他們的肢體互相糾纏,他們的氣息互相撞擊,原本布置得單調清冷的水麒麟行館頓時陷入了一片旖旎的春光。
戴捷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感的人,但江洵的愛火點燃了她,他的吻在她身上制造了比火更烈的高熱,焚燒了她的意志,也焚燒了她對這世界的不平與憎恨。
不知何時,兩人的衣衫在擁吻廝磨中盡褪,她痴迷地望著他結實勻稱的男性胴體,一陣悸蕩,忘情地湊上前舌忝吻著他的胸膛。
他顫動了一下,低頭發出了模糊的咕噥聲。
「你說什麼?」她仰起頭看他,小臉嬌艷欲滴。
「我說……妳厲害……」他的聲音和氣息都已變得濃濁不穩。
「什麼意思?」她不懂。
「意思是……妳已經把我『惹火』了……」
她麻癢地縮了一下,喘息道︰「你……你也不差嘛……」
「謝謝夸獎,不過,我沒經驗,妳呢?」他輕笑地問。
「我……我當然也沒有!」她瞪他一眼,氣他明知故問。
「那好,咱們扯平,不過,既然我們都沒經驗,就得一起探險了。」他狡笑道。
「探險?什麼意思?」她愣了愣。
「意思是……在彼此身上探險……」說著,他指尖悄悄地下滑,沿著她的細腰,探進她的雙腿之間。
「啊!」她驚呼一聲,羞急地夾緊雙腿。
「放輕松,這樣才玩得下去。」他低聲勸誘著。
「那……我不玩了!」她慌慌張張地想起身,不習慣這種太過親昵的踫觸。
「什麼?都到這個地步了,不能不玩。」他抗議著,將她壓回床上。
「可是……」說真的,她心里仍有點陰影存在。
「妳怕嗎?」他看出她的恐懼,柔聲問。
她別開頭,沒回答。
「看著我,小捷。」他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
她猶豫地將目光移向他,眼底閃爍著怯懦的疑慮。
「我不會傷害妳的,因為……我愛妳。」他真誠地低語。
淚水一下子蒙上她的雙眸,他的告白輕易地卸除了她心中的圍籬。
他憐惜地擁抱住她,吻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以一記火熱的吻向她宣示他的真心。
放開心胸之後,她終于放心把自己交給他,他吻著她的粉頸,她的全身,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快感,片刻就將她整個人焚燒,惹得她嬌吟不斷。
被喜愛的人踫觸原來並不污穢,也不會感到厭惡,相反的,她竟覺得好快樂,好滿足,甚至像頭饑渴的野獸,不斷地希望更多的給予……
……
高潮如暴風來襲,他們同時發出了吶喊,像兩只狂野的野獸,互相征服了彼此,而發出最激昂的咆哮,以及最歡愉的戰栗……
世界都靜止了,唯有屬于他們的這個時空不停旋轉……旋轉……
最後,暴風化為一股甜美的春陽,輕輕照耀著慵懶酥軟的兩人,戴捷依偎在江洵的身畔,靜靜不發一語。
「妳在想什麼?」他很好奇。
「沒什麼……」她搖搖頭,只是對未來突然感到有點小小的混亂。
這種被愛的幸福感令她陌生,也令她不安,她突然覺得她變得不像她自己了。
江洵圈緊手臂,靜靜地吻著她的前額,沒再多問。
他是馴服了戴捷,但問題是這只孤傲的美麗聖獸似乎並沒有被豢養的意願……即使她愛他。
他得想個辦法不讓她跑掉,想個辦法將她留在身邊,永遠留在他身邊。
愛情很美,但美得會摧毀人的斗志。
戴捷在半夜醒來,就一直坐在一旁,盯著江洵的睡臉,想著自己未完成的事,心頭突然悒郁起來。
以往,得到滬幫是她人生唯一的目標,不,應該是女乃女乃希望她做到的目標,除此之外,所謂的幸福和愛情從不在她的夢想之內,但現在,愛情和幸福似乎伸手可得,卻近得讓她膽怯得不敢去踫觸……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不起。
她多想就這樣永遠陪在他身邊,不要去想那些仇恨與背叛,安心當個被愛的女人。
但是,麒麟居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她是「貔貅」,都知道她與五行麒麟曾有過節,對他們來說,她敵人的色彩依然濃厚,因此相對的有很多人不喜歡她。
不過這都還只是其次,她想離開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和李成篤那群人之間還有帳沒了。
他們利用了她,企圖染指滬幫,這十天來雖然她無法得知外頭的消息,但她很清楚李成篤一定已經展開了行動。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滬幫被李成篤這批黑犬部隊寄生吸血,是她引狼入室,就該由她一個人來做個了斷,是她造的孽,就該由她來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