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聲賤人,又一句犯賤,任無瑕被他的話激怒得全身發抖。
原本,她因自己愛上丁略而覺得心虛,覺得對不起他,因此才會選擇回到他身邊,但看看他現在這副丑陋的嘴臉,她才發現,她實在沒辦法去愛他,更無法就這樣嫁給他。
「你說夠了嗎?杜海生!」她甩開他緊扣住的手,大聲喝斥。
杜海生見她翻臉,頓時火上加油,擰超濃眉。「你這是干什麼?想造反嗎?」
「我要去告訴女乃女乃,我不能和你結婚。」她挺直背脊面對他。
「你說什麼?」杜海生的聲音從齒縫迸出。
「我不想嫁給你這種人!」這句話,她已憋在心里好多年了。
「你……是為了這個姓丁的?」杜海生指著丁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和他沒關系,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根本就不愛你。」她直言道。
「你……」杜海生的臉氣得扭曲變形,他無法想像,他苦苦等候了四年居然等到這種結果。
「沒有愛的婚姻,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又補上一句。
杜海生終於爆發了,他狂怒地上前捏緊她的雙肩,咬牙道︰「誰說沒有愛就不能結婚?你不愛我,難道是愛上這個姓丁的?是嗎?」
「對,我愛他!」她坦承不諱,勇敢地望向丁略,再也不想隱瞞自己的感情。
丁略胸口一熱,深情地看著她,他不會再退讓了,他一定要把她留在他身邊。
「你……」杜海生氣得雙眼噴火,倏地發飄咆哮︰「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你注定是我杜海生的人,我絕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再見面!」
「海生……」她被他狠毒的目光嚇住了。
他獰笑一聲,突然看向下略,對著手下命令︰「好好修理他一頓,然後殺了他!」
「不!」她驚駭地抽口氣,憂急地轉頭看著丁略。
「至於你……跟我上車!」他說著猝然地揪住她的頭發,將她拉向停在後方的黑色轎車。
「啊……」她痛得大叫,使不出「移形換位」逃開。
「無瑕!」丁略擔心地怒喊,無奈被八個大漢圍住,無法追上去。
「姓了的,今晚我就賣你個便宜,讓你死前親眼看著我和無瑕圓房,哈哈哈!」杜海生狂笑著將任無瑕拖向車後座。
「不要!」任無瑕又氣又怒,奮力抗拒著。
杜海生力大無窮,反手勒住她的脖子,將她推進去,然後撲壓在她身上,將門鎖上。
丁略臉色驟變,眼中冰冷的鋒芒瞬間凝聚,他被徹底惹火了,杜海生果然只是只禽獸,和這種人只能來硬的,以暴制暴。
「你在看哪里?你的對手在這里。」那八名大漢其中一人譏笑道。
丁略拉回擔心的目光,從大衣暗袋里拿出一截短棒,然後將大衣月兌下,丟向一旁,冷眼看著那八個剽悍的大漢。
「你們最好一起上,我沒什麼時間。」他邊說邊按下短棒,霎時,一道銀光從棒內彈出,他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細長又銳利的西洋劍。
在英國求學時,他迷上了西洋劍,因此融合了自己從小所學的劍術,練就了一套又快又狠又準的劍法,在祥和會館,大家都知道「金麒麟」的西洋劍法可是頂尖一流的。
而這把劍是江洵幫他設計的,隱藏式的劍身,好讓他方便攜帶應敵,不過他很少使用,因為平常都有陸力在,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但今天這情況可惹毛他了,許久沒練劍了,他正好拿這些嘍羅來熱熱身。
那八個人愣了一下,輕蔑大笑。「什麼嘛?用這種軟綿綿的外國劍就想對付我們,真可笑!」
丁略冷冷一笑,背脊打直,左手扠在腰後,右手持劍,右膝微弓,俊逸的身形微
晃,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只見他以西洋劍的招式刺、點、挑、劃,始終保持優雅的姿態,卻招招凌厲逼人。
眾人的眼中一片銀光籠罩,頃刻間,只听得一聲聲淒厲慘叫,那八個大漢有的眼楮被刺中,血流如注;有的肚皮被劃破,痛得倒地;更有的四肢被劍挑了筋脈,成了廢人……
他們八人都驚恐萬分,怎麼也沒想到外表看來斯斯文文的「金麒麟」竟是個身手這麼嚇人的家伙。
丁略花了不到三分鐘就撂倒八個大漢,他自己卻毫發未傷,接著,他沒有浪費時間,立即轉身沖向黑色轎車。
轎車內,杜海生正撕開任無瑕的旗袍領口,色急地吻向她的頸項。
「住手--杜海生!住手--」任無瑕驚怒地尖叫著,卻苦於空間狹窄,不但無法反抗,更無法逃月兌他鐵鉗般的大手,只能任憑他的欺陵羞辱。
「要我等這麼久卻吃不到,你這賤人可真會折磨人,我今晚要是沒把你吞了,我『狻猊』的名號就白叫了。」杜海生婬笑地看著她隱隱若現的雙峰,血脈愈來愈僨張。
「你這個渾球!真令人覺得惡心!」她氣得眼眶發紅,厲聲痛罵。
「惡心?哼!等你成為我的人,你再去惡心吧!現在,你最好配合一點,不然你的姘頭在外面看得可不過癮……」他狠笑著,低頭重重啃咬她的胸口,另一只手更從旗袍下探進去。
「不要--丁略!丁略!」她恐慌得大聲喊著丁略的名字,眼淚在臉上奔流,恨不得立刻殺了杜海生。
她怎麼會遇上這種人?女乃女乃為什麼要把她交給這種人?
杜海生听她叫著丁略,氣得用力又甩了她一個耳光。
「不準叫他!你這個婊子!」
她被打得頭暈目眩,耳朵嗡嗡作響,頓時委靡癱軟。
「你再叫也沒有用,姓丁的很可能被我的手下打得不成人形了,他沒力氣來救你了……」杜海生捏住她的下巴惡聲惡氣地道,但話聲剛落,後座車門就被扯開,隨著冷風灌進車內,丁略冷颼颼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那可不一定。」
杜海生大吃一驚,馬上轉身,然而才剛回頭,一記重拳就打向他的臉頰,接著,丁略伸出手,將他龐大的身軀揪出後座,摔向地上。
「滬幫的『狻猊』原來是這種貨色!」丁略直直挺立,低頭睥睨。
杜海生錯愕不已,原來自己的身分已經曝了光,那麼,丁略也早就知道任無瑕是「闢邪」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一樣不濟。」丁略譏諷地冷哼。
杜海生這才發現自己的八名手下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心頭更加凜然。
從丁略只花幾分鐘就擺平他的手下,以及剛才輕而易舉地就將壯碩的他拉出車外的力道,他才發現丁略的身手遠比他預估的還要強多了。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金麒麟』。」他站起身,擦著嘴角的血漬,暗暗驚心「五行麒麟」的真正實力到底為何。
「錯估情勢,是個嚴重的致命傷。」丁略冷峻地道。
「哼!雖然你打贏了我的手下,但可不見得能贏我!」杜海生說著倏地沖向他。
「高估自己,注定要失敗。」丁略刷地揮出西洋劍,姿態從容瀟灑,但神情卻是冷冽迫人。
「哼!找死!」杜海生大喝一聲,出手攻擊。「狻猊」著名的正是孔武有力的拳法,他不信他會對付不了丁略。
丁略氣他非禮任無瑕,更是不手軟,招招喂向他的要害。
杜海生的拳雖然剛猛,氣勢迫人,但兩人對上手沒多久,他就發現丁略的劍靈活如蛇,防不勝防,一個閃神,便被劍尖刺中手臂,痛得他濃眉一擰,勝負已然揭曉。
「哼!丙然不是省油的燈。」杜海生震驚地瞪著丁略。
「好說。」丁略並未因此而停止進攻,他身如鬼魅,很快地欺上,連續幾個刺擊,逼得杜海生節節敗退,最後,他長劍一甩,在杜海生的胸口劃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