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她睜開眼,發現他正驚愕地看著自己的舊傷痕,立刻扯下睡衣下襬,羞赧地翻過身,像只蝦米般蜷起。
「不要看!」她自卑地喊著。
他兀自杵著發怔,想起了她小時候發生的那場車禍,他記得,當年滕家雙胞胎之中,做了開心手術的不是她,而是她死掉的哥哥……
驚疑中,他又看她一眼,這一看,可把他還游游蕩蕩的魂給召回。
滕霏的睡衣已被他拉高到大腿,發絲凌亂地披泄在床上,那模樣簡直把他嚇壞了。
他……他在干什麼啊?
方闊的臉色發白,像觸電般向後彈跳下床。
滕霏以為他嫌棄她那丑陋的疤痕,難過得想哭。
「霏霏……」方闊叫了她一聲,揪扯著頭發,卻想不出該說什麼。
「我很丑,對吧?」她趴在枕頭上,哽咽地道。
「不!不是的……」他一愣,急著反駁。
「任何男人看到那麼長的傷疤,大概都會倒胃口吧?」她自嘲地說著。
「不是這樣的,我並不認為……」他想解釋,但忙亂中竟找不到適當的詞匯。
「但你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她眼眶泛紅。
「我很抱歉,霏霏,我只是……」他定定地立在床邊,不知所措。
「不要說抱歉……」淚水悄悄地滑出她的眼眶,他的道歉比不說話還要傷人。
咬著下唇,她沒讓哭聲泄漏半分,只有任淚水不停地滴落。
「霏霏?」看她沒動靜,他走近她身旁坐下。
她沒應聲。
「霏霏……」他輕輕扳過她的肩膀,呆住了。
她哭得滿臉都是淚痕,看得他整顆心全都揪痛起來。
「別哭……」他憐惜地將她摟進懷中,不斷地吻著她頰上的淚水。
閉上眼楮,她靜靜地接受著他細碎的吻,淚流得更凶。
「哦,霏霏……」咸濕的淚液沾上他的唇,觸動了他心底那份深藏的柔情,他不知不覺地捧住她的臉,將唇覆上了她無聲的唇瓣。
溫柔的長吻,漸漸化去了滕霏心中的疙瘩,他口中灼熱的氣息,溫暖了她傷痛的心靈,在他憐惜的擁吻中,她的自卑也消逝無蹤。
隨著接吻的加深與拉長,安慰的吻突然變了質,一團危險的火苗不知何時已燒得旺烈,他們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
方闊輕啃著她柔美的雙唇,被那甜美的氣息和青澀的回應勾得心火大動,他愈來愈來不知啖足,一個翻身將她壓住,舌尖從她的唇移向美麗的鎖骨,再沿著那道長疤吻向她的胸口。
「阿闊!」滕霏慌張又無助地縮了一下,想用雙手遮掩自己。
他扣住她的雙手手腕,低下頭,愛憐地舌忝過那道疤痕,然後,輕吮住她胸前兩朵挺立的蓓蕾。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她迷亂地申吟著,被那說不出的感官快感牽動全身。
如果方闊夠理性,他就該在這時停止,但他已被欲火沖昏了頭,此時此刻,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他要她!
接下來的一切,更超乎她的想象,方闊的手著她全身,她羞得閉緊雙眼,任他的指尖來回巡行……
好美!她好美!
他痴迷地看著她的嬌軀,肌膚細如凝脂,白女敕誘人,這樣的秀色,永遠嘗不夠!
癌下頭,他搓揉著她的,以舌尖逗弄她的,完全停不下來了。
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男歡女愛嗎?但為什麼和她在書上看到的都不一樣?
兩人廝磨之際,他褪去了她和自己的衣衫,狂野地用熱吻在她雪白胴體的每一處烙下唇印,最後,他的手滑進了她縴細勻稱的雙腿間,輕觸著那幾乎能炙人心魂的熱源……
「啊!」她全身一震,雙腿夾緊。
「噓!痹,放輕松,別怕……」他邊吻著她的唇,邊在她耳邊輕聲安撫。
在他的誘惑下,她不再抗拒,任憑他在她身上施下愛情魔法。
一股難以形容的空虛從她的小骯向四肢流竄,在他熟練的挑逗下,她不住地喘息、申吟。
「啊……阿闊……我……我……」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地貼向他。
「天啊!霏霏,我受不了了……」他被她的反應惹得血脈僨張,再也把持不住,摟緊她的細腰,緩緩進佔了她滾燙的處女禁地。
「唔……」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讓她變得僵硬。
「痛嗎?」他克制住自己的,靜止不動。
「不痛……」她扭曲著小臉否認。
他疼惜地笑出聲,低頭攫住她說謊的小嘴。
纏綿的吻和充滿煽惑的撫模,讓她一下子就陷入了情火,在他溫柔的帶領下,那份刺痛很快地被驚人的震蕩取代。
「阿闊!」她覺得自己好像就快死了。
「霏霏!霏霏!」他將自己的堅挺更埋入她的深處。
斑潮如颶風來襲,橫掃著他們交纏的身體,狂亂之中,他們的靈魂第一次有了交集,這一刻,被蒙蔽已久的真心破繭而出,滕霏幸福地閉上雙眼,她知道,屬于他們的愛情終將來臨……
第七章
方闊坐在一顆大石上抽著煙,布滿血絲的眼楮,說明了他徹夜未眠。
滕霏在土麒麟行館內睡著正熟,而他卻睡不著。
昨夜發生太多事了,無端端被陷害成祥和會館的叛徒,他到現在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何自己在一夕之間成為標靶,遭到祥和會館的通緝。
到底是誰要陷害他?他若真想對滕霏不利,以前多的是機會,又何必等到今天?
再說,他連對土麒麟都不感興趣了,又怎麼可能去妄想成為麒麟王?
這真是個荒唐又可笑的嫁禍,像這種小伎倆,丁略他們怎麼可能會識不破呢?到頭來,只有滕霏一個人相信他……
一想到滕霏,他又忍不住懊惱地搓揉著頭發。
昨夜和滕霏之間發生的事,他到現在仍無法置信自己怎麼會超出那條從以前就劃清的界線?
她只是個「妹妹」,不是嗎?
但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和妹妹上床嗎?
真該死!他是哪條筋拐錯了彎啊?原本只是想安慰安慰她的,結果卻走了樣……
他喜歡的該是風情萬種、艷麗嫵媚、成熟自主卻又懂得撒嬌的女人,而滕霏卻沒半點這方面的特質,她古怪自閉,更談不上美艷,幼稚又愛依賴人,別說撒嬌了,她的脾氣還拗得要命。
這樣的一個丫頭,為什麼還能勾起他的?
為什麼……總是讓他割舍不下?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昨晚撫遍了滕霏的身子,她窈窕的胴體曲線還清晰地烙在手上,他自己其實很清楚,要是再一次擁她入懷,他一定也會做出相同的事……
煩雜地按熄煙蒂,他抹了抹臉,整個腦袋被紛亂的思緒塞爆,頭痛得要命。
「阿闊……」
背後一聲輕喚,他轉過身,滕霏不知何時已醒了,正站在屋門前看著他。
長發垂肩,清秀的小臉帶著怯怯的羞紅,一雙美麗深邃的眼楮微微浮腫,卻無損于她的清麗與秀雅。
他的心又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好幾下,下半身也莫名地蠢動起來。
他果然病了!他不禁在心里驚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他吸了一大口氣,僵硬地轉回頭,故意把口氣放得自然,但眼楮還是不敢多看她一眼。
現在只要看著她,他就會想起她柔軟甜美的雙唇,撩人心魂的喘息,和細若無骨的腰身……
老天!他竟還有著想抱她上床的沖動!
「你都沒睡嗎?」滕霏擔憂地看著他。
醒來沒看見他的身影,她還以為他把她一個人丟下,立刻起身找他,來到屋外,才發現他獨坐在石頭上抽煙,寬廣的背部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