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帶你去我住餅的房間瞧瞧。」他順著石徑走向長廊,再穿越長廊來到一棟廂房前。
他熟悉的模樣讓她吃驚不已,仿佛他真的在這里住餅一樣。
「強尼……你是說真的嗎?真的住餅這里?」她不放心地又問一次。
「還懷疑?進來看看吧!」他推開廂房的木門,朝屋內努努嘴。
她遲疑地跨進廂房內,躍進眼中的是間寬敞清幽的起居廳,高雅的中國字畫和突兀的電腦科技用品,極不協調的擺設,卻又出乎意料的相稱。
「這里……好像還有人篆…」她不安又好奇地環顧著房間。
起居廳旁看來像是間臥室,里頭的擺設一樣是中西合璧,有傳統的中國風,偷偏電視、DVD音響等等家具又都是最先進的。不過從整個房間的陽剛味可以猜出,住在這間廂房的主人一定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年輕男人!
「是啊!」他倚在門邊看著她觀望著整間房間,嘴角始終含著笑意。
要是她知道她正在逛著義幫大當家「紀悠然」的房間,不知會有什麼表情?
「天!有人住你還帶我進來?萬一被主人發現就完了!快走快走!」她收起好奇心,匆忙低嚷著將他推出廂房。
「怕什麼?主人現在不在,你看看,這方圓內根本沒半個人影。」他大剌剌地說著,領著她更往其它院落逛去。
黎永恆也有點不解,這麼晚了,這麼大的宅子居然沒有人在家實在太奇怪了。
「這里到底是誰的家啊?強尼。」森然的氣氛讓她頻頻深呼吸,這趟夜游還真是刺激。
「這里是我爺爺和女乃女乃的舊宅,不過現在換人住了。走,往右手邊去有個荷花池,我帶你去看看。」他指著右方的一條階梯小徑。
「天!你真的住餅這里?!」她睜大眼,看他對這里的地理環境如此熟悉,不得不相信他的話了。
「當然,你以為我騙你嗎?」他轉過身,笑著向她伸出手。
她怔了幾秒,低頭回避。
「我自己走就好了……」
今晚的強尼不是那個可以和她言笑無忌的大男孩,而是一個隨時都能魅惑女人心的性感男人,她有點怕與他太接近,怕自己那份在心中莫名蠢動的感覺,怕一但越過了界線,她就會陷進某個謎樣的迷宮,再也回不到原點……「原來你這麼怕我啊?連和我手牽手都不敢?這樣你還想問鼎天威幫幫主的寶座?」
他嘲諷地取笑她。
她雙眉一掀,被他的話激怒,「啪」地一聲將手用力拍在他厚實的掌心上。
「誰怕你了?」她鼓著腮幫子瞪他,明知他使詐,還是受不了他的挑釁。
「這才對,我認識的黎永恆可不是個膽小的姑娘。」他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興味地笑了。
他手心的溫度熨燙著她,那個溫度正好催動了她內心微妙而膨脹的情愫,她直覺地想抽回手,但他卻握得更緊,不讓她有後悔的機會。
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不料他正好笑吟吟地盯著她,她的冷靜霎時龜裂,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心頭怦然緊縮,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她竟然對這個小她一歲的男孩心動了?
她在心里暗暗驚駭,兩頓卻早已染上燥紅……當他們手牽著手走向另一端的荷花池時,幾棵柏樹後方突然采出兩顆腦袋,盯著他們的背影發了好半晌的呆。
「我說鍾老,你看得懂少爺在玩什麼把戲嗎?」葛老把掉到胸口的下巴扶好後,困惑地問著老伙伴。
「你覺得……他像不像在讀戀愛?」鐘老搔著光禿禿的頭頂,口氣並不怎麼肯定。
罷才一通電話,紀悠然要他們把守衛全都支開,說是要帶人回總壇來玩玩,他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沒想到來的人卻是黎永恆。
敝了,少爺根本是個沒心沒肺的怪人!怎度可能會浪費時間和個女人聊天散步兼打情罵俏?
「談什麼?談戀愛?怎度可能?少爺那種人打出生就沒什麼人性了,他怎度可能會有情愛可談?況且,那女人是黎伯南的女兒耶!少爺不是想利用她打倒天威幫嗎?」葛老瞪大眼楮。
「嗯,按理說,少爺的計畫並不包括陪黎永恆散步才對,可是剛剛你也看到了,他不但把敵人的女兒帶進來義幫,對那個黎小姐更是好得會讓我起雞皮疙瘩。」鍾老說著又抖了一下。
紀悠然每次對人特別好就一定別有居心,這點他可是個過來人,但他卻想不出紀悠然究竟為何會對黎永恆這麼好,沒道理嘛!
「難道……少爺想把黎永恆困在義幫當人質?」葛老突發奇想。
「既然要這麼做,那少爺又何必繞一大圈混進天威幫,一開始就把她從新加坡綁回來不就得了?」鍾老立刻反駁。
「可不是?真是太詭異了……咱們少爺的心思我從沒猜對過。」葛老搖搖頭。
「看下去吧!反正我們只要知道結果就好,至于過程就不必大追究了,免得傷了我們兩人脆弱的大腦。」鐘老決定不再費神去揣測紀悠然復雜的思維,那實在太累人了。
「也對,只要是少爺做的事,我們就只有等著看結果的份而已。」葛老贊成地點點頭。
而老在樹叢後嘰嘰歪歪,紀悠然卻已和黎永伍來到荷花池畔,此刻蟲鳴唧唧,空氣清爽,他們都沒開口,只是靜靜地走著。
這樣的幽靜場景,這樣的浪漫氣氛,黎永恆突然感到有些別扭,清了清喉嚨,試圖打破這份令人尷尬的沉默。
「你說你住餅這里,我還以為你是新加坡人……」過去一個多月來,強尼對自己的事很少提及,她也不願多問,因此除了知道他是個職業保鏢外,對他的背景都一無所知。
「我一直住在香港,去新加坡是為了工作。」他看她一眼。
「是嗎?那你現在往香港哪里?」她奇道。曾住餅這度大的宅子的他,該不會是什麼名門之後吧?
「怎麼?你已經開始在意起我的事啦?」他笑。
「我只是關心一下,你雖然是我的保鏢,但我們好歹是朋友了……」她特別強調「朋友」兩字。
「我們算什麼樣的朋友呢?」他挑了挑眉。
「一般普通……的朋友吧!」她閃避地回答。
「只是普通啊?真傷我的心,我以為你對我應讀不只有朋友的感覺呢。」他故意受傷地撫著胸口。
「你在說什麼,我哪有……啊!」被他說中心事,她陡地一驚,細帶高跟涼鞋正好踩上石徑上的青苔,腳下一滑,整個人向下墜落。
「小心!」他迅速地拉住她,騰出的左手向她的腰間一攏,將她抱個滿懷。
「呼……穿這種鞋真不……習慣……」她不自覺抓住他的肩膀,干笑幾聲,正想為自己的出糗辯解,但才抬起頭,就被他近在眼前的一雙深邃黑瞳震得忘了要說什麼。
凝視著她眼中的慌亂、不安、悸動,沒開口,只是微微揚起了耐人尋味的淺笑,而且慢慢地低下頭湊近她。
「強……強尼……」她感覺得出他想做什麼,連連抽了好幾口氣,僵硬地別開了頭。
他伸手托住她的臉,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然後,帶點半強迫性地吻住她驚愕的雙唇。
她呆了幾秒,壓根忘了要抗拒。
女人的唇都這麼甜美嗎?還是只有她的才是?紀悠然輕輕地品嘗著她醉人的柔軟,沉醉于她口中散發出的女性芳醇…︰.突然醒悟強尼對自己做了什麼,黎永恆開始掙扎,對這種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還無法確定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保鏢……還是可以做這種事的朋友……然而,她正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擁得更緊,她張口想斥責,豈料他竟乘機入侵,纏上了她丁香般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