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還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無理取鬧的人呢!
夜海棠沒理會他的臭臉,笑容可掬地向他擺擺手,轉身走回學校。
回去問問耶路撒冷有關魔王的事,那只貓精說不定會知道些一二。
她心情很好地走著跳著,心想,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夜海棠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消息耶路撒冷卻全不感興趣,甚至還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原來你查出光見的身分啦!」它懶懶地說。
「咦?難不成你早就知道?」她愣了愣,坐起。
「是啊!」
「你知道為什麼沒告訴我?」她瞪大眼楮。
「你又沒問我。」
「你這只妖貓!壞心眼,沒良心!」她氣得抓起抱枕丟向它。
它輕巧地以移形換位躲開攻擊,悠哉地搔搔耳朵。「嘖,真是目無尊長。」
「你既然這麼神通廣大,那你應該也知道光見這回來的目的吧?告訴我,他要找的‘魔王’是個什麼人物?」她跳到她面前。
「喵!」耶路撒冷倏地拱起背,凶惡地吼了一聲。
她驚跌坐在地板上,怒道︰「你……干嘛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要把魔王找出來啊!」
「找魔王?你找魔王干啥?當務之急,你該做的是和光見談場戀愛!」它瞪著她,嚴厲地道。
「我為什麼得和他談戀愛?」她哼了哼,才不想早早就跌進愛情深淵呢。
「你對他打了三個噴嚏了啊!」耶路撒冷沒好氣地叫道。
「那又怎樣?我對他沒感覺。」她冷淡地說。
「沒感覺會這麼熱絡地去調查他的身份?」它冷瞄她一眼。
「我……我是踫巧看見他在狩捕魔物,又踫巧看見了他的銀弓……」她強調著今天發生的事純屬意外。
「哦……踫巧哪!你們四姐妹‘踫巧’的事還真多,尤其擅于‘踫巧’打噴嚏什麼的……」
「喂喂喂,我說過,我還不想被愛情綁住,我才十六歲耶!現在就認定一個男人是不是太沒意思了?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哩!」她雙手插腰地嚷嚷。
「你還想做什麼事?」
「當然是研究一些最強的魔法羅,根據我的比較,黑魔法似乎比白魔法來得多變,我前陣子還看過一個咒語……」
「停止!小丫頭!不準去想些不干淨的東西!」耶路撒冷驟怒地喝止她。
「干嘛那麼生氣?」她嘟嚷著,被它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絕對不準去踫黑魔咒之類的東西!听到了沒有?」耶路撒冷的口氣一如嚴斥著女兒的父親。
「我只是想一下……」
「連想也不準!」早該知道聰明的她會發現密室暗櫃中的黑魔法書籍,它真後悔指引她進入那間藏在鏡中的密室。
「緊張什麼?不過是些咒語……」她不悅地瞪著它,從小到大,有誰敢這樣凶她的?何況,它也只不過是一只貓!
「黑魔咒的力量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會引禍上身,你最好小心一點。」耶路撒冷厲聲道。
「這種事我知道,還輪不到你來說我!」她哼了一聲,賭氣轉身,卻意外地從窗戶玻璃倒影上看到耶路撒冷那一金一綠的雙眼閃著莫名不安的光芒。
真是的!同樣是魔咒嘛,「黑」、「白」又有什麼分別?想一下會死啊?
她嘟起小嘴,忍不住在心里輕啐。
「我知道你嫌我煩,不過我得告訴你,以我活了一百多年的經歷來看,與其得到最強的魔法,還不如找到真愛。」耶路撒冷語重心長,它只盼夜海棠听得進它的話。
「真愛有什麼用呢?人活著難道只為了愛?不!我相信一定還有最重要的東西……」她堅持己見,對耶路撤冷的勸告不以為然。
「你這個丫頭,不听我的話,遲早會吃苦頭的!」耶路撒冷搖搖頭,走出她的房間。
「喂,耶路撒冷,你還沒告訴我魔王是什麼?他真的藏在聖安中學里嗎?」她喊住它。
「魔王是個非常可怕的人,沒有人找得到他的,他出現與否還得看造化……唉,造化啊……」耶路撒冷頭也不回地低喃著。
「你在說什麼啦?耶路撒冷……」她叫著,但耶路撒冷不理她,逕自下樓去了。
怎麼了?從沒看過耶路撒冷這麼奇怪的樣子,難道它對那個「魔王」也相當忌諱?
嗯,有意思!
夜海棠對那個所謂的「魔王」興致更高了,不但光見這個狩魔人為他而來,連耶路撒冷對他都頗為忌憚,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對啊!何不現在就去學校查查看,此時校內都沒人,正好去瞧瞧,看能不能有點收獲。」她自言自語,立刻拎起她的背包,沖下樓,朝正在泡花茶準備點心的夜茉莉叫道︰「我出去一下。」
「你這麼晚了要去哪里啊?海棠。」夜茉莉奇道。
「回學校去拿東西。」她隨口說著,正套上厚外套,側眼一看,發現韓奇就立在茉莉的身後,便朝他點點頭。「韓奇,你來啦!」
韓奇變了很多,恣狂冷傲的氣焰早已隨著法力的消失而散盡,如今的他只是個平凡人,卻多了份迷人的蒼勁與辣情的溫柔。
她不得不唏噓,在經過了那麼多波瀾,他和茉莉終于熬過了苦難,兩人目前的關系正穩定發展,韓奇的耐心和毅力著實讓人佩服,放棄一切,不急不躁地等待,只為再次讓茉莉愛上他……
愛情,真有那麼重要嗎?她不懂。
韓奇只對她笑了笑,沒開口。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明天拿不行嗎?」剛和老公耿介國際電話聊完天的夜玫瑰抬頭問。
「不行啊!那是我上課抄的筆記,我明天考試要用到呢!」她邊對著鏡子打辮子邊胡謅一番。
夜玫瑰和夜茉莉互看一眼,海棠這小表擺明了在說謊,她上課從不抄筆記的,甚至從不管考不考試的事。
「哦?幾時變得這麼用功了?」夜玫瑰嘲諷道。
「我本來就很用功啊!」
「是嗎?該不會是要出去約會吧?」夜玫瑰嗤笑一聲。
「約個頭啦!我才懶得和男生的會呢!」她冷冷瞥了二姐一眼。
「真的嗎?像你這佯的青春少女沒男朋友不是很奇怪嗎?」夜玫瑰上下端詳著她,十六歲的海棠已出落得非常標致美麗,雖說個性上有那麼點怪異,不過應該很吸引男孩子才對啊!
「我才不像你那麼花痴呢!十二歲就帶男朋友回家……」她立刻還以顏色。
「你……你這小表,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不能表現些手足之情嗎?」夜玫瑰不悅地將抱枕往沙發一丟。
「你還是快回加拿大吧,你一回來就多個人管我,很煩哪!」
她不怕死地挑釁。
「你這臭丫頭,大姐嫁了,家里只有好脾氣的茉莉,我不管你誰管你?愈來愈無法無天了……」夜玫瑰說著火氣全來了。
「好了,你們怎麼回事,見了面就是斗嘴!」夜茉莉見情況不對,端著熱茶就從廚房趕出來調解。
「我是為玫瑰好,她再不回去,我怕耿介會去打野食哦……」她搗蛋地亂放話。
「他才不敢!你這張嘴最好給我縫緊一點……」夜玫瑰忍無可忍,掄拳沖向她。
夜茉莉急著攔阻,手中的茶壺被激動的玫瑰一掃,從她手中飛離,熱茶霎時全潑灑出來……
「茉莉!」韓奇反應最快,他從廚房奔了過來,一把就將茉莉拉開,熱水正好噴濺上他的手背。
夜玫瑰大驚,正想以眼神定住茶壺,不料那只強化玻璃的透明茶壺卻在瞬間化為虛無。
消失了……
她震驚地抬頭,清楚地看見海棠正盯著茶壺消失的點,雙瞳中金光流轉,火光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