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理他嘛……我快被你惹得著火了,別走……」那女子撒嬌地摟住他的脖子,不停地撫模著他。
他被她挑逗得幾乎失控,轉回身,一把托起她的臀按向他緊繃的,決定先讓自己的能量發泄之後再去應門。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踢開,一個長發東方美女像風般卷了進來,直接走到床邊,雙手環胸,揚起下巴睥睨著床上一絲不掛的男女。
「啊……」床上的兩人錯愕得急忙分開,混血美女拉起被子遮掩自己的重要部位,被這突如其來的女人及身上殘留的引得全身微顫。
軒轅地陽則不在乎自己的果裎,驚怒地坐在床上瞪著這位不速之客。
及腰的長發以一條絲巾隨意綁著,白皙剔透的瓜子臉上有著奪人心魂的精美五官,玲瓏曼妙的身段藏在一件黑色無袖T恤及一條活像在參加野戰訓練營的迷彩長褲中,仔細一瞧,她甚至比床上那位混血美女還要美上三分,若再將她那份少見的明黠精辣氣質算上,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會被她比下去。
「給你五分鐘穿上衣服跟我走,地陽。」冷冷的語調,對眼前的激情戲已見怪不怪,那女子平靜得就像在做什麼例行公事。
「又是你!」軒轅地陽如劍的濃眉就像絞緊的麻繩一樣,把光潔的額頭扭得變形。
原來剛才他沒看錯,她真的又追來了!
半年來,這個女人已經連著三次破壞他的好事了,從日本到美國,再從美國到這里,她就像個陰魂不散的影子般對他窮追不舍,追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真不懂,像她這麼年輕貌美的女人為何不去好好談個戀愛,偏要當軒轅老頭的走狗,盡做些惹人嫌的事。
「喂,她是誰?」混血美女發現他似乎認得闖入者,不悅地瞪著眼問。
「她是……」
「我來替你回答吧!」那女子原本冷艷的臉突然浮起狡笑,打斷了他的話,轉而向那美女道︰「呵呵,我啊,是他的……姑姑!」
「姑……姑?」這是什麼跟什麼啊?混血美女傻眼了。這麼年輕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個大男人的姑姑?
「沒錯,我是他的長輩!奉命來帶他回家去乖乖地相親結婚,順便替他排除像你這種的女人。」那女子的短靴一腳踏上床沿,如藕般白細的右手擱在膝上,紅唇微翹,趾高氣昂的神態全是鄙夷之色。
那混血美女被她流利的英文罵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什麼長輩?你根本只是個嘍!」軒轅地陽一听她又提到這種混帳事,差點氣得吐血。
看看她,才二十二歲,卻仗著有黃帝財團的總裁軒轅廣撐腰而盛氣凌人,說穿了,她不過是六年前他爺爺撿回來的一個野丫頭,憑著狡猾和美色賴在爺爺身邊,還莫名其妙被爺爺收為干女兒……
Shit!也許根本是那老狐狸的情婦也說不定,以干女兒為幌子,企圖欺瞞世人耳目。
哼!爺爺那家伙是臨老入花叢,晚節不保!八十多歲的人還弄個小女人在身邊,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而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她每回見到他就口口聲聲強調她是他的「干姑姑」,真是去他媽的嘔死人,一個小他三歲的女人還敢爬到他頭上撒野,簡直是要把他男人的尊嚴全踩在腳底……
虧他還差點迷上她!
是哦,想到就更令他跳腳,他竟在日本初遇上她時還被她那無與倫比的絕色勾去了三魂七魄……
懊死的!這個叫蝴蝶的女人真是他這輩子踢到最大的鐵板。
他的魅力對她一點都不管用,甚至還得不斷忍受她的囂張與糾纏,連避難到這個小島她都有辦法找來,當真是要逼得他抓狂才甘心。
「你只剩下四分鐘穿上衣服。」蝴蝶沒被他的咒罵嚇到,看了看腕表,不耐地催促。
「奇怪,我為什麼得听你這個臭丫頭的話?」他索性賴坐在床上,挑釁地瞪著她。
「你如果想活命,最好是听我的。」她挑了挑細眉,精致得像洋女圭女圭的臉蛋上布滿高深莫測的表清。
「活命?沒見到你我才能長命百歲。」他冷哼。她和他爺爺軒轅廣全是一丘之貉,他單是看見她就會短命三年!
「三分鐘。」她清脆的嗓音在這時听起來分外刺耳。
「我現在只想和這位美人,沒空理你。當然,你如果想留下來參觀我也不介意。」他陰笑著又吻向那美女的臉,存心讓她出丑。
「唉!真是個沒大腦的機器,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蝴蝶翻了個白眼,搖搖頭。
「你說什麼?什麼機器?」軒轅地陽被她的形容詞激怒了,咬牙切齒地轉過身,跳下床,大剌剌地站在她面前。
「啐!暴露狂!再不穿上衣服,等一下就叫你光著跑路!」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打量著他健美結實的身材,輕蔑地撇撇嘴,將一條褲子丟到他臉上。
「你……」他正要發作,一陣急促雜杳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大作,而且逐漸逼近他的房間。
「糟!來了!」蝴蝶臉色微變,上前將他推往陽台。
「喂,你到底在干什……」軒轅地陽怒斥一聲,才要甩開她的手,門就再度被踹開,三、四個彪形大漢拿著槍沖了進來。
他們一見到半躺在床上的那個混血美女,驚駭地喳嚕喳嚕用斐濟話大罵,不由分說地就朝軒轅地陽開槍。
「哇!吧什麼……」他反射性撲倒在地板上躲開子彈,被這沒頭沒腦的陣仗弄胡涂了。
「快走!」蝴蝶眼明手快,從腰間掏出槍反擊,逼退那些人,接著乘隙將他拉出陽台,雙雙逃出房間。
響徹雲霄的槍聲讓床上美女嚇得驚聲尖叫,整個飯店也隨之陷入混亂,那些大漢分成兩批,一批將混血美女帶走,另一批則緊追著軒轅地陽不放。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軒轅地陽邊逃跑邊穿上褲子,對整個狀況仍是一頭霧水。
好好的一個假期,怎麼會搞成這樣?
「你還沒弄懂嗎?」蝴蝶敏捷地帶領他越過飯店旁的棕櫚樹叢,從小路穿出飯店休閑區,來到她停車的地方,率先上車。
「喂喂,這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他跳上她的敞篷跑車,起疑地問。
「我可沒那本事,全是你自己惹來的。」她冷冷反駁,啟動車子,朝前方疾馳,俐落地擺月兌了身後的追兵及那些亂飛的子彈。
「我?」他愣了愣,他幾時惹事了?不過來這里休閑一下,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人杠上了。
「是啊,誰要你玩上大毒梟的女人?」她以眼尾掃他,帶著一抹幸災樂禍的惡笑。
「毒梟?你說那個美女是毒梟的女人?」他吃了一驚,怎麼也料不到那混血女人大有來頭。
「這位毒梟可不是普通人物,表面上他是整個斐濟糖和煙草的進出口商,暗地里他則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大毒梟,勢力從南太平洋向四方延伸,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毒品得經由他名下的島嶼轉運,像這樣的角色你也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蝴蝶在抵達這個島之前就將一切都打听清楚了。
「你說的是那個號稱‘海流氓’的黑杰克?」軒轅地陽微凜。
「原來你還有點常識。」她譏弄一笑。
「當然,你以為我以前是混假的啊?」他沒好氣地瞪她。
「啊,我忘了你也算是黑道的一分子……」她佯裝吃驚。
「你……」他被她發噱的樣子惹得氣結。
「不過現在听說你不混黑道了,可能是月兌離太久,感覺也鈍了,才會胡里胡涂招惹上毒梟的情婦。」她仍不改其犀利的口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