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合約是簽了,不過他還有些話要我們一五一十地轉達給你。」
「什麼話?」
松浦大郎按下電話錄音的的裝置,開啟重復放音的按鍵,一串破口大罵就從里頭冒出來。
「軒轅天旭,你這個混帳的野心分子,我詛咒你得到報應,總有一天你也會為愛情付出代價的!你等著吧!」
黑木深的低沉怒咒聲即使經過錄音機依然充滿忿忿之意。
軒轅天旭忍俊不住地大笑,要他為愛情付出代價還早得很呢!黑木深是個痴情種,他可不是!
「哈哈……看來我的計劃成功了。」
「大少爺真是太厲害了。」松浦太郎奉承地道。
「不,厲害的不是我,而是愛情與親情的魔力!」他笑著反駁,黑木深之所以會被他制得死死的,主要還不是為了他的妻女?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哦?」
「愛神總是輕易讓人伏首稱臣,不過我可不會那麼簡單就著了他的道!」他自信滿滿地冷笑。
「是啊,我早就覺得那些愛啊情啊的事還是少踫為妙,以前混黑道時看多了,只要牽扯到感情,人的弱點就會出現,讓敵人有機可趁,也會變得不夠果斷,因此我從來不談情,女人只要玩玩就罷了,毋需對她們太過認真。」松浦大郎無情地道。
「嗯……」他原則上同意松浦太郎的說法,可是不知為什麼腦海卻浮現了唐珞的情影。
「對了,那個唐樹中的女兒現在如何了?」提到女人,松浦太郎立刻聯想到被軒轅天旭帶走的唐珞。
「她現在和我在一起……」他蹙了蹙眉,不懂為何听到別的男人問起她時,心里會有不快的感覺。
「你問出是誰在幫她了嗎?」
「她並不清楚。」他隨口搪塞,事實上早就猜出那個老人的身分了,唯一不明白的,是爺爺暗中幫助唐珞的動機。
「既然這樣,就不用再留下她了。」
「不,我替她準備了一個游戲,還沒玩完怎能放人呢?」他伸手否定松浦太郎的建議。
「游戲?什麼游戲?」松浦太郎奇道。
「我們照東企業為了造勢,在聖誕夜辦的變裝慶祝晚宴準備得差不多了吧?」他不答反問。
「是的,只剩下三天,會場的布置都已差不多了,剩下的花和餐食當天會準時送達。」
「很好,那天可是個游戲的關鍵日,我要你在頂樓幫我安排一間安靜的套房,也弄好了嗎?」
「全都備妥,可是……大少爺,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啊,要和唐珞玩誰的命比較長……」他邪氣地笑了。
「什麼?」松浦太郎大吃一驚。
「當仇人變成了情人,那種震撼夠大吧?」他稍微透露他的游戲內容。
「原來你——」
「她不知道我就是她要殺的人,卻又愛上了我……呵呵呵,松浦,你想,當她知道真相時下不下得了手?」他把這種荒唐又艱難的問題丟給松浦太郎去傷腦筋。
「天!你別鬧了!大少爺,你怎能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呢?現在整個重日組都要靠你啊!你卻把自己的命拿來當游戲的籌碼……」松浦太郎哪還有心情去解答,他都快被軒轅天旭的膽大妄為給嚇得休克了。
「別太緊張,這只是個娛樂而已。」他還反過來安慰他。
「這事攸關性命,怎能兒戲?我認為還是直接將唐珞殺了比較妥當,她雖然沒什麼力量,但她非常固執,為了報仇,六年來窮追不舍,留下她只是個禍害。若你不願出手,我可以派人把她給……」
「不!誰也別動她!」他倏地變臉,活像被踩到尾巴似地驟怒。
「大少爺?」松浦大郎被他乍起的怒氣嚇了一跳。
「唐珞的命是我的,松浦,我不想讓任何人踫她,懂了嗎?」他嚴厲警告。
「但她很可能會殺了你啊!」松浦太郎急得跳腳。
「她會嗎?我很懷疑。」他冷酷地笑了,愛情是女人的靈魂,她過得了情關嗎?
「大少爺——」
「夠了,這是我個人的事,你別管,你只需把三天後的那場晚宴辦得風光些就行了,照東企業就靠這場融合聲光科技的晚宴打響知名度。」他站起身,不再多談,拎起西裝外套直接走出辦公室。
「是……」松浦太郎在他身後鞠躬,在他離開後,坐在椅子上,臉上全是焦的與擔憂。
女人是禍水,他得想個辦法替「天王」防水才行。
軒轅天旭離開辦公室後,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走沒幾步就發現他那輛黑色跑車旁靠著一尊人影,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你怎麼來了?」一步步走近,他笑著問那位身著黑色皮夾克的酷帥哥。
「沒法子,被人派來看看你的女人。」軒轅地陽懶懶地道。
事實上他已經來日本好一陣子了,只不過心情郁卒,又跑到青森一帶去賞個楓、泡個溫泉才回到東京找軒轅天旭。
「嘖!一定是向姨……」軒轅天旭沒好氣地搖搖頭,打開車鎖,滑進駕駛座。
「你的新管家是向姨的好朋友,所以你和一個女人同居的事全曝光了,老大。」軒轅地陽也坐上車,靠在椅背,故意調侃他。
「是嗎?」他將車駛向出口,一笑。
「就這兩個字?沒有解釋?」軒轅地陽發覺老哥的臉上帶點春風得意的況味。
「要解釋什麼?你們都知道了啊!」
「喂喂,你真的開竅啦?開始相信愛情啦?」軒轅地陽一愣。
「是啊,我發現女人也是一種可愛的動物。」他以他曾經說過的話來揶揄他。在重日組,誰不知「地王」是個有名的風流種,把漂亮的女人當時髦衣服,穿膩了就換,而且從不穿兩次!
「咦?不會吧?才來日本短短一個多月就轉性了?」軒轅地陽眯起眼,打死他都不相信向來不將女人放在眼里的老哥會覺得女人可愛。
「不然你以為我干嘛弄個女人在身邊?」他看著前方,自嘲地笑了笑。
「你準是在玩什麼把戲,天旭,別以為騙得了我。」軒轅地陽了然地瞪他一眼。
「嘿!不愧是我老弟……」他微哂。
「說吧,那女人是什麼來歷?你為什麼要整她?」軒轅地陽平就知道事有溪蹺。
「她啊……在我第一天抵達日本時,就從咱們爺爺嘴里得到我的行綜,埋伏在大樓底想殺了我……」他把有唐珞的事做下個簡扼的說明,當然也稍微提到了他的游戲。
軒轅地陽靜靜地聆听完他的話,想到陰魂不散的爺爺軒轅廣也在日本,一張剛俊的臉就皺了起來。
「沒想到這件事那老頭也插一腿……」
「你去幫我查一查,看老頭是否帶著女人還滯留在日本,我對他這次一日本的動機相當好奇。」軒轅天旭總覺得奇怪,爺爺為何會連唐珞和重日組之間的恩怨都清楚?
「好,我去幫你查清楚。」
兄弟倆又沉默了片刻,軒轅地陽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軒轅天旭挑起一道眉。
「我看我們四兄弟真的是劣根性太重了,經常沒事就想整人,我看早晚會得到報應。」
又是報應,一個上午就有兩人對他提到報應,軒轅天旭听得眉頭一攏。
「是唐珞先找我麻煩的,又不是我主動招惹她,報應又豈會落在我身上?」他哼了一聲。
「她光明正大地要殺你,你防得了,可是你詐騙得她團團轉,還讓她愛上你,那就太陰險了。」
「你是怎麼了?還沒見到她就開始憐香借玉了?」他冷諷地瞥他一眼。
「我是怕你整到後來自己也跟著動了情,就像老四一樣。」軒轅地陽反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