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頗為詫異她流露出來的強烈失望。
「你根本不了解我有多愛你,對不對?」她手肘支在桌上,側首看他。
上官浚微怔,他的確不知道陽安琪會來真的。
「沒錯,本來勾引你只是策略之一,但我偏偏管不住我的心,短短幾天我就對你動了情,一顆心始終繞著你打轉……」她說得泫然欲泣,表情十足。
「你……」上官浚頓時失了方寸,陽安琪若來硬的他倒不怕,可是這番哭哭啼啼的告白卻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明知你那幾天對我溫柔全是利用我來刺激耿沁,可是我還是被你偷走了心……怎麼辦?你叫我回台灣後如何自處?」一滴眼淚掛在眼角,她慢慢地將頭靠向他的肩膀。
「感情的事原本就難以捉模,也無法勉強。陽小姐,我心早有所屬,你的盛情我只能說抱歉。」他推開她,慎重地說明自己的立場。
好個上官浚,連女人的淚水也打不動他!陽安琪恨根恨地低咒。
「我知道。我並沒有要你如何,我只是想把心中的話告訴你而已。強摘的果不甜,這點道理我還懂。」她強顏一笑,舉起酒杯,又道︰「那我在此先祝福你了……干杯!」
「謝謝。」上官浚也舉杯回禮,將那金色醇液一口飲盡。
陽安琪盯著他手中空空的酒杯,唇邊飄過一抹冷笑。
好戲就要上場了!
她與上官浚邊用著美食邊閑聊著一些瑣事,約莫過了十分鐘,上官浚倏地覺得頭有點沉重,眼前的東西都開始晃動,他心中一凜,立刻看著桌上的酒杯,低呼︰
「這酒……」
「這酒可是加了味的,上官浚。」陽安琪站起身,笑意在臉上擴大。
「陽……安琪,你……你想干什麼?」迷眩中,他開始覺得全身燥熱難耐。
「得到你!」她解開後頸那兩條支撐整件露背裝的帶子,平滑絲質的白衣在瞬間掉落地毯上,而在這件衣服之下,她竟未著寸縷。
上官浚氣自己大意,一拳擊上桌面,強勁的力道將桌子劈裂,但殘存的力量仍然無法使他擺月兌滲人體內的藥性。
陽安琪有點吃驚,雖然早就風聞縱橫幫「護劍」的武術高桿,但親眼一見,那魄力仍相當懾人。
哦,她要定了這個天神般的男人了!
上官浚定了定神,眼前全果的陽安琪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莫名地在他全身沖撞著……
天!這是什麼鬼藥?他暗暗驚心,生怕自己在失控下會做出什麼蠢事來。
「看著我……你不想撫模我、吻我嗎?」陽安琪慢慢靠近他,對自己的計謀得逞感到相當高興。
她陽安琪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他抬頭看她,眼前又一陣暈茫;她的臉突然一變為耿沁,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膚也成了耿沁無暇的胴體!
「小沁……」他困惑地喚著,陷入幻覺之中。
陽安琪拉起他的手,她對他的渴望早在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已成形,這還是頭一次有男人能撩動她的性趣。
他像被扎了一針似的急忙抽手,並且拼命搖頭,想保持清醒。
不!不能……她不是耿沁,不是……
他喃喃地告誡自己。
「別掙扎了,這藥摻有藥,會讓人產生性興奮與性幻想。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別人,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存心挑逗。
上官浚的理智正在崩解,他渾身顫抖,反被動為主動,狂吻著她。
小沁!小沁……
陽安琪被激情炙得熱血沸騰,她匆匆解開他的襯衫,拉著他走到寢室內,側躺在大床上搔首弄姿。
「來吧!來把我吃掉吧!」
在上官浚眼里,她不是賣弄風騷的陽安琪,而是笑臉迷人的耿沁;他倒抽一口氣,再也理不清真假,上前將她壓住……
床頭上方一只小型攝影機正在拍攝,這個陷阱,大概連上官浚也沒想到吧!
陽安琪瞥了錄影機一眼,再看看時鐘——差一分就八點——她微微一笑,將他緊緊抱住,邊迎合他邊等待著關鍵性時刻的到來。
上官浚,你這回裁定了!
她天使般的臉上揚起了邪惡的笑容。
第七章
雹沁陪著陽定邦在飯店酒吧里喝著酒,不停地看著腕表,心中的煩悶從上午一直持續到現在;而打了幾通電話都找不到上官浚之後,她的情緒更是惡劣到了極點。
「這麼心神不定,在想著上官浚嗎?」陽定邦早就看出她坐立不安。
「你有話就快說吧,我沒心情陪你閑扯。」她的口氣不好,臉色也很差。
上官浚執意向她求婚的事像根刺梗在她胸口,她不知該如何清除掉那份紊亂又疼痛的感覺。
她愛他還不夠嗎?為什麼他仍然不知足地逼她走進愛情的墳墓里?婚姻不見得是愛情的結果。比起用婚姻去約束兩個人,她寧願選擇同居,不用對彼此的未來負責,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到底為什麼非結婚不可?
他難道不懂,到後來兩人變成仇人還得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是件多麼悲哀的事嗎?
她不要變成像她母親那樣的女人!永遠不要!
她又灌進一大口酒,企圖讓酒精麻痹腦神經,免得一直想起上午上官浚黯然的神情。
「你喝太多了,耿沁,你不怕你醉了我會侵犯你?」陽定邦半開著玩笑。
「你會嗎?」她笑著抬起頭,性感美麗的臉倏地湊近,挑釁地睨著他。
「你認為呢?」他捏起她一綹發絲,其實一直有想吻她的沖動。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在你眼前調酒的人是縱橫幫的一員;還有,那邊幾個服務生也都是我弟弟手下的兄弟;而我……我的酒量雖不是很好,但即使半醉了,也有能力打扁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她燦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接著又說︰「陽大少爺,想在新加坡使壞最好先打听打听四周有沒有縱橫幫的人,這里可不是台灣,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哦!」
陽定邦一楞,看了周圍一眼,果然有幾個服務生正有意無意地盯著他和耿沁;他心下微驚,這才恍然縱橫幫在新加坡的勢力有多麼龐大。
「這些人該不會是上官浚派來的吧?」他驚疑不定地問
「阿浚就怕我被你怎麼了……他總是保護得我太過周全。」她一甩頭,郁卒地說。
「他一心只想將你據為已有,他的愛壓力太大了,對不對?」他故意將話題引到她的心結上。
雹沁一震,胸口更悶了。
上官浚給她壓力了嗎?這些積郁在胸口的重量就是愛情壓力嗎?
「男女之間的愛若有了壓力就沒有意思了。他只是一味地愛著你,完全不管你的感覺,硬要將你套進婚姻的牢籠,你不覺得他很自私嗎?」他抽口煙,用眼尾瞄她。
他相信這些話會在她心中引發某些作用。
「他不是自私,他只是……」她忽然不知該如何措詞。
「只是太專制!愛情得兩情相悅,他卻把他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上,這種獨裁的愛你能忍受多久?也許幾個月過去,你就會發現你只是他的愛情囚奴,到時,有婚姻的限制,你想月兌身都不容易。」他完全針對她的心病下手。
雹沁被他的話挑起了不安,阿浚會是他說的那種人嗎?
「我以男人的立場版訴你,上官浚也許正是因為一直得不到你才會這樣急著想征服你;若娶了你,證明他有能力,那是一種屬于男人的虛榮!懂嗎?」
「不!他是因為太愛我才想娶我……」她嚴厲地反駁,陽定邦將阿浚說得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