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該怎麼做呢?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陽安琪對著哥哥大吼,隱藏在溫柔外表下的強烈個性一遇到挫折便全都是展現出來。
「可是你認為你還有希望嗎?沒有人插得進上官浚和耿沁之間,你再怎麼厲害也拆散不了他們的。」陽定邦倒覺得事已至此,不如回台灣再想辦法。
今天上午和上官浚又開一次會,人家已經將他們的底細模得一清二楚,並且明白告訴他們縱橫海運絕不可能出資日陽財團紓困要他們死了這條心。上官浚仍保持著一貫的風度,只是話里的拒絕意味非常明顯;他沒當面點明他們耍聯姻汁謀已經夠客氣的了,他們再不走不就顯得太過厚顏無恥?
「哼!他們兩人不需要我拆散,自然而然就會分開。」陽安琪冷笑一聲,走回沙發坐下。
「什麼意思?」陽定邦微愕。
「你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耿沁能威脅得了我?」她微笑得象朵玫瑰。
「為什麼?」陽定邦總搞不懂他這個心機深沉的妹妹在想些什麼。
「因為她有病!」
「有病?」他大吃一驚。
「是的,耿沁有很嚴重的心病。據我之前的調查,她談過一堆戀愛,但沒一次有結果,她是個對愛與婚姻有恐慌癥的女人,上官浚再愛她也沒有用,因為他們兩人絕不會結婚的。」陽安琪把玩著手上的玉鐲、一險得意。
陽定邦瞪大眼楮,安琪說得沒錯,耿沁對男人與愛情都沒有信心;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是第一個不被他迷惑的女人。
「我就不同了,我想成為上官浚的妻子,我想嫁給他!單憑這點魄力,耿沁怎會是我的對手?」
「可是,上官浚寧願和耿沁這麼耗下去,你又能如何?他或許可以為了她終生不娶。」他還是認為安琪太過異想天開。
「不,他不能不結婚。我查過了,上官浚是上官家的長子,他的父母及整個縱橫幫的人都希望他趕快結婚,尤其是他們的總舵主倪澈……你可能不知道,來新加坡親近上官浚其實不是父親的點子,事實上,出主意的是縱橫幫那位年輕的總舵主倪澈。」陽安琪一想到倪澈也有意撮合她和上官浚就覺得勝券在握。
「什麼?」陽定邦有點糊涂了,怎麼縱橫幫的首腦竟然早就和日陽接觸過,那他不就早已得知他們的財務危機?那他為何還將上官浚蒙在鼓里?
「倪澈說過,只要我能成功地擄獲上官浚的心,他就答應資助我們三十億台幣的資金。」陽安琪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遍。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付自己的屬下?這太不合理了!」陽定邦低嚷著。
「我想,他是想替上官浚找個合適的對象吧!順便考驗我合不合格成為縱橫幫的‘護劍夫人’。」陽安琪笑咪咪地說。
「那他這麼做不怕傷害到耿沁?」陽定邦仍舊想不通。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耿沁無法和任何人結婚,她注定要一個人走完人生,注定要失去上官浚。」陽安琪瞪了哥哥一眼。
「我覺得不太對勁,這整件事看起來有點離譜。安琪,我看你還是別太好強,台灣有那麼多男人等著約你,你就放棄上官浚好了。」陽定邦不安地勸著。
「不,我不放棄!我要得到上官浚,要成為縱橫幫的‘護劍夫人’,我要他眼中只看我一個女人,我要將他從耿沁的魔咒中解救出來……」陽安琪月兌口大喊。
陽定邦楞住了,他倒抽一口氣,久久才恍然道︰「老天!你來真的?你愛上上官浚了?」
陽安琪抿緊唇,沒有否認。
是的,她原本以為這是件輕易的任務,征服上官浚,縱橫幫就會以縱橫海運的名義替日陽擺平財務危機,到時日陽的問題解決了,陽家也獲得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日後想在東南亞發展簡直易如反掌。
但她沒想到,上官浚比她想傷的還要迷人,這七天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愛上這位沉穩高大的英挺男子,當初隨口答應父親的要求,如今成了她勢在必得的目標。她不會把上官浚讓給耿沁的,絕不會!
「你竟然真的愛上了上官浚!」陽定邦怎能不詫異,向來眼高于頂的妹妹這回競然真的墜入愛河。
「沒錯,我愛他!而且我一定要得到他!」陽安琪的個性正是倔強又固執的類型。
「你要怎麼得到他?他不也說了,之前對你的溫柔全是為了刺激耿沁,他只是在利用你;你還想用什麼方法回轉他的心意?」陽定邦是標準的怕事族,沒有挑戰性,凡事不勉強,遇事不積極,在他的觀念中只要有阻礙就一定繞路前進,他從不會做出讓自己丟臉又難堪的事。
「他利用了我就別想抽腿走人,我纏定他了!」陽安琪嘴角浮起冷笑,心中自有算計。
「安琪,你到底想做什麼?」陽定邦皺了皺眉,每次看見妹妹這種表情都會有不好的預感。安琪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只要能達到目的;她連殺人都能不眨眼。
「先告訴我,你對耿沁是否也動了心?」陽安琪不答反問。
「我……」陽定邦心旌一陣收縮,一時答不出來。
雹沁是很美,但她帶刺,危險得讓他不得不打退堂鼓。
「你若也想要她,就和我合作。」她抿唇一笑,眼里精光微閃。
「合作?」他一怔。
「是的,我需要你來幫我完成我的計劃。」
「你有什麼計劃?」
「我嘛……」陽安琪淡淡一笑,接著說出了一句令人驚悚的話,「我想讓耿沁自動消失!」
「你……」陽定邦呆愕地張大嘴,他這個妹妹又要開始使壞了!
「別那麼害伯,我並不想殺了她,我只是要她知難而退!」她湊上前,抬眼盯著他。
「你……你想怎樣?」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安琪真讓人討厭。
「很簡單,讓她以為上官浚也和其他男人一樣,見異思遷,風流寡信就行了。到時,她會對愛情徹底絕望,巴不得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她愈說愈得意。
「哦?」他定定望著妹妹,不禁感慨。有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當然,你得在她面前幫我加油添醋一番……」她丟給他一記媚笑。「現在就去約她,然後晚上八點整帶她到飯店來,我和上官浚會等著你們。」
陽定邦點上煙,並不想跟著蹚進這淌渾水,可是他知道他若不配合安琪,以後就有得受了。「你想用什麼方法把上官浚引來?」
陽安琪笑看他一眼,才道︰「這你不用擔心,剛才要離開縱橫海運大樓前我就邀請他共進晚餐,他也答應了。」
「安琪……你該不會是想在酒里動手腳吧?」陽定邦眉心糾結成團。
陽安琪只是一逕地微笑,走到他面前,摘下他口中的煙,以撩人的姿態抽了一口,又緩緩吐出白色煙霧。
「你只管把耿沁罩穩就是了,我的事傷就別管了。」狡獪的眼神一閃而逝,她又裝出純潔柔美的表情,咯咯地笑了笑,拎起皮包走向大門。「我得去洗個澡準備準備,今晚,上官浚將難逃我的手掌心!」
看著妹妹竊窕的身形消失在門後,陽定邦突然慶幸和安琪是兄妹,不是敵人,否則,光應付她就足以讓人去了半條命。
就不知道上官浚能不能制得了他這個可伯的妹妹了……陽定邦不由得拉松領帶,暗地吁了口氣,跟著走出房間。現在,他得按照計劃約耿沁出來;耿沁也許強悍又危險,但和陰險矯情的安琪比起來著實可愛多了,若他是上官浚,也會選擇耿沁,而非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