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壞女人,那天底下就沒有好女人了。」他輕笑地梳攏她的發絲。
「可是我一點都不明白你的心……要是我隨隨便便嫁人了,你也由我嗎?」她激動地握住他的手。
「那我也認了。只要你過得幸福,我無話可說。」他的眼底掠過一抹痛苦。
「你這個笨蛋!你真的忍心讓我錯過你?你知道在美國時;我差點就跟個外國人上床!有好幾次我心情不好,真恨不得墮落一番,麻醉自己……只有像你這種傻瓜才會喜歡我!」她沒來由地生起氣來,氣自己,也氣這些渾渾噩噩度過的歲月。
「我的確保個傻瓜,但是我從沒後悔過愛上你。」他目光如電,字字鏗鏘有力地打入她的心。
「你……如果到頭來我都沒愛上你呢?你也會愛著我?」眼中淚光浮現,她的胸口澎湃如夜潮。
「是的。」他堅定地道。
「即使……我用朋友當藉口纏著你,卻又不愛你?」她驀地了解自己強迫他當她一輩子的「朋友」有多麼殘酷。
「是的。」他的手已捧住她的後腦,將她拉近。
「你……你真是個笨——」她的聲音哽咽,剛想罵出口,唇就被他飛快地堵住。
他不想再听她唆一堆,他當然也擔心過她愛上別人,但那時的他又能如何?若她不自己醒悟,他的表白可能只會惹來她的厭惡與恐懼。他不要她伯他,更不要她逃離他;他的愛可以被拒絕,可以不回收,就是不能被鄙視……
他的躊躇,她永遠都不會懂的。
吮吻著她的唇瓣,他慶幸她終究回到他身邊,連人帶心,完整地屬于他。
擁著她倒向甲板,他的吻綿密又深長,她的眼楮、鼻子、耳朵,都被他濃烈的氣息包圍。
雹沁從剛剛被他吻過開始,才發覺接吻是件醉人的事。以前踫過的男人,沒有一個能真正熨熱她的心靈,只有上官浚,他的溫熱才能直搗她層層冰封的內心世界。
她熱切地反應著他,雙手搓揉著他的短發,迎著他難得顯露的霸氣,只想就這樣在他懷中待一輩子。
上官浚倏地抬起頭,一把橫抱起她,走進游艇內的臥室。
臥室寬敞整潔,一如上官浚給人的感覺。他將她平放在床墊上,雙手撐在她耳旁,俯視著她。
「以前你用朋友區隔了我們的關系,我只能強忍住踫你的沖動,但現在,我的理智再也控制不了對你的……」他已負荷不了重重壓在心上的濃情,他要她!
這就是愛情最美的火花吧!他們如兩條平行線的愛終于有了交點,終于串連了起來,終于交織成最美的圖案。
那是個心形的圖案……
片刻後,他們在彼此懷中緩和氣息,享受著濃情後的溫存。耿沁輕吻著他的胸口,覺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間成熟了。
上官浚吻著她的前額,仍然有著不太真實的感覺。耿沁和他在一起,成了他的女人,這種事昨天還像個夢,今夜就成了真,要不是她溫熱的胴體貼著他,他真的會以為方才的一切不過是春夢一場。
「我愛你。」他閉起眼楮,千言萬語只化成這三個字。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抬頭吻著他的下顎。
他低下頭印上她的唇,深深地吻住她,手掌覆在她柔軟豐美的胸前,戀戀不舍地著,像國王巡視自己領域般充滿強烈的佔有欲。
她喜歡他的手帶給她的酥麻感覺,肌膚熨燙著他掌心的熱度,仿佛連心也要被燒融似的,融化成為他的一部分,與他成為一體。
「我該感謝陽安琪的幫忙,沒有她;我不會這麼快喚醒你的感情。」他埋首在她胸前,聞著她迷人的體香。
「是哦!你故意用她來氣我……」她佯裝生氣地推開他。
「不使手段,你只會盲目地把我推給任何女人。」他一臉哀傷地平躺,嘆了一口氣。
「以前你為什麼不干脆把我綁上你的床?也許這樣我會醒悟得快一點。」她撐起上半身,低頭沿著他的唇形輕刷,長發如簾幕垂落在他臉上。
他卷起她一束發尾,深情地說︰「我不願強迫你,我要你主動看我,用情人的眼光回望著我。」
「我以前真是蠢得可笑,為何都沒注意到你根本就不想當我的朋友……你只想當我的情人,對不對?」她點點他挺直的鼻梁。
「不,我不只要當你的情人。」他握住她縴細的手指,目光照照。
「不然你要我當你的什麼?」她眨眨眼楮。
「我要你當我的妻于。」他小心且謹慎地說,「嫁給我!小沁。」
她一怔,倏地翻身坐起,溫柔自臉上褪去,熱情也迅速降溫。
「能不能……別提結婚的事?」她背對著他,烏亮的長發披散在雪背上,散發著淡淡的抗拒。
結婚對她而言是個夢魘,是她心理上最大的障礙;她和耿沖一樣,都對婚姻可笑又無能的束縛意義感到厭惡。在她的觀念中,只要結了婚,愛情就會從濃烈的酒變成毫無滋味的白開水。因此,她能接受和上官浚相愛,但結婚卻免談!
上官浚知道求婚的字眼一出口必定會引來她的不悅,可是他仍不放棄。他愛耿沁,他不要兩人只是以情侶的名義在一起,他要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成為縱橫幫里的「護劍夫人」。
「我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他跟著坐起,手輕輕刷過她的發絲。
「我會和你在一起,但我不要結婚。」她還是不看他。
「小沁,結婚不會影響我愛你的程度……」他試著說服她。
「但卻會讓我感到不安。」她摩挲著雙臂,想起了父母親彼此的敵視。當初相愛結婚的人,為何會變成互怨的仇人?明明愛過、抱過、共同生活過,為什麼到頭來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我的心不會變的。」他心疼她對婚姻的驚懼。
「但我的心很可能會變……」她雙手掩著臉低喊。
他從背後抱住她,將臉埋進她發問,安撫地說︰「算了,別想了。」
「阿浚,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身上流著和我父親一樣的血,說不定哪天我對你膩了,我也會像我父親對我母親那樣,殘忍地離開你;或者,你受不了我了,和我吵架,然後我們會從愛侶變成怨偶,會彼此仇恨,甚至互相傷害……」她 癥地細訴著。
「我們之間不會這樣的!」他反駁道。
「誰能肯定?未來的變化詭譎難測,誰能保證什麼?」她忍不住揚聲嚷喊。
「別說了!」早該知道她對婚姻的偏見根深蒂固,他氣自己的性急把美好的氣氛破壞殆盡。才剛得到她的心,他何必急著提婚事?
「到時,我會變得像我父親一樣丑陋,像他一樣……」她仍噥喃著。
「別再說了!」他將她往後壓倒,封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現在多說無益,之前要勸耿沖娶單明非不也折騰了半年之久?他不能操之過急,只要她愛他,他會有辦法讓她點頭答應嫁給他。
激情的吻化去了橫恆在耿沁心中的疙瘩,她忘我地回應著他的撩撥,兩人再一次籠罩在你儂我儂的世界里,除了愛人間的輕喘聲,只剩下浪濤拍打礁石的聲音點綴著這春色無邊的月夜……
第六章
回到新加坡,對上官浚而言,整個世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得到耿沁的心,長久以來遮蔽著他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的心情就像晴空般明亮燦爛。
一大早他就精神奕奕地來到公司。臉上帶著微笑,開開心心地走進辦公室。秘書詫異地看著他眉飛色舞的神情,不能想象此刻的他和兩天前那個老是郁眉深鎖的男人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