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和酒保的眼楮都因听見這件消息而睜得奇大。易俠君和沈拓?那天喝酒果然喝出了問題。
「閉……閉嘴!別隨便亂說!」易俠君的耳根子有點燥熱,在場的熟人都知道她的性別,沈拓當著眾人的面扯出這件丑事,多難堪啊!
「別不好意思了,我們又沒怎樣,有什麼好怕人知道的?」他看著她羞惱的樣子,心情特別愉快。
「小易,你……」猴子就知道喝多了會出事,這小妮子這下子丑了吧?
「我只不過醉了一點點,借他家休息一晚而已,猴子,你別想歪……」她急忙解釋。
「我有想歪嗎?我管你和誰過夜,總之,先把酒錢還來最重要。」猴子當下明智地決定淌進這兩人之間。
「錢是他欠你的,和我無關。」易俠君立刻撇清。
「怎麼會無關?你喝得比我多!」沈拓不當冤大頭,大聲疾呼。
「就是喝得比你多,所以我贏了!」她湊近臉,憤怒地瞪著他。
「但你後來比我還醉,所以扯平!」他也不甘示弱,上前和她鼻尖對著鼻尖。
「什麼扯平?你想耍賴?」她嚷著。
「誰耍賴了?你也醉倒,這叫不分勝負。」他囔回去。
「媽的!你這個無賴!」她雙手叉腰。
「拷!你才無賴!」他也雙手叉腰。
眼前兩人之間的縫隙愈來愈小,火氣卻愈來愈大,猴子真怕他們之間呼吸一個不慎就會讓空氣走火,趕忙使出逐客絕招。「有事出去談,看是要打一架,或是殺個你死我活我都不管,就是別在我店里鬧事。」
「哼!誰要理他!」易俠君氣沖沖地推開他,走出「水源洞」。
「喂喂,我還有話沒說完……」沈拓緊跟在後。
兩位災星離去,猴子才松了一口氣,錢可以慢點拿,但絕不能再讓他們在店里瞎鬧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易俠君和沈拓之間,好像有著無形的牽扯,易俠君第一次對別人有這麼強烈的反應;而沈拓則始終有意無意地逗著她,他們會成為敵人還是朋友?還是其他……
他不敢想下去。
另一方面,被趕出門的易伙君和沈拓把他們之間的戰火延續到午夜的街上,易俠君大步走在前而,沈拓跟在她後面,不停嚷道︰「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電腦檔案上有保護程序保護?你在隱藏什麼?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易俠君懶得回答,不過心里暗暗詫異地去查地的底細。
他真的盯上她了?
「你有沒有在听?回答我的話。」他走得累了,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制上她前進。
「我為什麼要回答?我犯法了?你憑什麼問東問西的?」她反手扭出他的大掌,拉好牛仔外套,不答反問。
「因為我對你這個人非常有興趣!」他一語雙關,忽然笑了。
易俠君的心震了一下,喝道︰「你對我有興趣?有沒有搞錯啊?」
「別受寵若驚,我會對你感興趣完全是因為你這個人和我在追查的‘怪盜游俠’有那麼一點相像。」他低頭等著看她的反應。
「游俠?原來你把我當成了他?」她夸張地大笑出聲。
「嗯哼!」他點點頭。
「清醒點吧!老處男,怪盜游俠怎麼可能會是我?我們哪點相像了?」她穩住內心的警戒,故作輕松失笑。
「根據我們的資料顯示,游俠是個身高的一七零公分的男人,年紀介于二十至三十歲之間,體裁修長,動作靈敏,經常出沒在‘水源洞’一帶,我還听說他和猴子很熟……」他雙手交抱在胸前,閑適地盯著她。
「這麼籠統的資料光是符合的人就有好幾萬人,你憑這點就懷疑我?太可笑了,更令人噴飯的是,資料上的怪盜游俠是個男的,而我卻是個女……」她猛地想起他一直以為她是個男人,聲音嘎然而止。
「是個女什麼?」他勾起唇角,上身微傾,審視她的遲疑。
「是……是個………」她努力半天也拐不回來了。
「是個女人?」他替她說完。
她候地睜大眼,心中如鼓擂鳴。
他什麼時候知道她是女的?拚酒的那一晚?還是更早?
「你是要告訴我你是個女人,所以不是怪盜游俠嗎?」他的笑意加深,頭伸到她眼前,又道︰「可是,我們並沒有證據證實游俠不是個女的啊,易小姐。」
盯住近在呎尺的這張陽剛十足的男性臉蛋,易俠君真想打爛他那可惡又促狹的微笑。
「那請問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游俠是‘易小姐’?」她也不否認了,毫不畏怯地迎向他的挑釁。
「就是沒有證據才叫‘懷疑’,否則,早就逮捕你了。」這麼詳細地看她之後,他發現她並不是沒有女人味,她有她獨特的中性美,一種同時擁有男人的灑月兌與女人的慧豁的氣質,使她容易讓男人、女人認同,甚至傾心……
回想起她醉倒在他懷里的洋子,嫣紅的粉頰,迷蒙的眼神,以及今人心跳加速的柔軟四肢……他的脈搏忠實地呈現他此刻的感受。
她不是男人,即使他很想將她當成男人,但他的身體和心理可能早就視她為女人了!
或者這就是他最近老是想著她的原因?不純粹為了公事,而是……
不!不可能!
吧扁的身材,易怒的脾氣,個性差,嘴巴毒,這種女人哪里有一丁點迷惑男人的本錢了?
她和他預設的情人形象相差太遠了!他要的女人應該是美麗曼妙又撫媚動人的,她根本沒有一項及格!
包糟的是,她還極有可能是他要緝拿的對象,這種動心未免荒唐了些。
「就是啊,你就是沒有證據,我看你是抓不到游俠,才急著找個替死鬼吧?」她冷笑一聲,高高揚起下巴,不讓那些莫名其妙促進她血流加速的因素控制她的身體反應。
但是,她的努力似乎沒有用,伴隨著他的靠近,她的心似乎往下掉,緊壓住胃,整個胸口又悶又難受,這種奇異的感覺從剛剛見到他就不斷地加重…
「我抓不到?不,正好相反,我就快抓到她了!」頭又低了一點,他用視線描繪著她五官的輪廓。
懊死!仔細一看,她怎麼愈來愈漂亮?奇了,沒喝酒也會醉人?
「哦?你怎麼抓?」她挑起一道後,眼楮圓睜。
「我會在明晚的珠寶展中等她。她最好別來,否則,我保證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故意放話,使了一招激將法。
好大的口氣!易俠君听了有氣,嘴一抿,譏諷地道「你行嗎?警方圍堵游俠不下二十次,但從沒一次成功,你以為你有多少勝算?」
「百分之兩百!如果她來了,準逃不了。」他篤定地說,別有用心地看著她。
「少吹牛了,等抓到人再說吧,我听說怪盜游俠不是普通角色,你這種三流刑警制得了人家?」她輕蔑地哼了一聲。
「我也非等閑之輩哦!別小看了我。」
「哼,連酒都喝不贏我的人,我不相信你抓得到游俠。」像他這種人能抓得到她?笑話!
「等著瞧吧!你在道上傳話,就說我沈拓要在明晚挑戰游俠,看她敢不敢來!」他立直身體,爬梳著他那頭凌亂的頭發,信誓旦旦。
「我為什麼要幫你傳話?像你們那樣大張旗鼓的挑釁,游俠根本不會放在眼里。」她替自己出口氣。
「那可說不定,誰知道游俠是不是個膽小表’?」他又笑了。
「如果是膽小表就不會去當小偷了,不是嗎?」她瞪他一眼,微慍地拿出一根煙叼在唇上,翻著口袋找打火機。
煙酒不拒,她還真會糟蹋自己!沈拓看不下,伸手摘掉她的煙,搖搖頭,「女人別抽太多煙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