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這七天不亂來的……」她急急地說,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有答應嗎?」他耍賴地反問。
「你說七天內要我治好你……」她的心跳從沒這麼不規律過。
「但我可沒說這七天內不踫你。」他慢慢俯,唇已在她耳邊輕啄。
「你你你……」驚喘一聲,她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我怎樣?很壞?女人不都愛壞一點的男人!」她身上泛著接近檀香的奇異香氣,如靈蛇鑽進他的心扉,撩動了他沉寂了許久的。若未來的四天都要接受這樣的「治療」,他絕對會血脈僨張而死。
「認真點,倪湛,我正在幫你治病哪!」她無力地提醒。
「除了腿,我的也需要治療……」他又吻向她的頸子,覺得益發抵擋不了對她莫名的渴望。
「別這樣!」她全身輕顫,從來不曾被人侵犯過,如今就栽在他手里兩次,她最近還真是多災多難!
「安靜!」他驀地低喝,然後毫不猶豫地覆上她的唇。
這種美妙的滋味從第一次吻過她後就在他腦子里生了根,他常會沒來由地想起她柔軟芬芳的唇瓣與口中的甘醇……
這是怎麼回事?從不戀棧女人的他竟會三番兩次想起她?!
那些藥果然有問題!
倪湛胡思亂想著,方天艾則在暈眩中一時忘了要推開他。她了解人體,可是不懂男女之情,這樣被莽撞地推進情潮中,她幾乎承受不了他帶給她的刺激。
她忍不住輕吟一聲,而後被自己放浪的聲音嚇醒。
老天爺!她……她竟不知羞恥地回應著他?
羞怒中,她霍地舉起手中捏緊的針,往他的手用力刺下,他痛呼一聲,猛抬頭,怒焰迅速在眼瞳中燃起。
好個悍女!她引發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
「你這個帶刺的女人,看我饒不饒你!」他氣得扯住她的長發。瘋狂地含住她的小嘴,以極粗魯的方式吸吮撥弄她的唇瓣,手也不客氣地往她胸口探了進去。
「不……」她真的害怕了!四肢不停地抵抗,無奈根本掙不開他強而有力的箝制。
「你今晚逃不了了……」他在她耳邊喃喃說著,五指間所撫模到的姣好曲線正傳回他的大腦,他被那細柔粉女敕的觸感深深震撼住,手不自覺地罩住她飽滿的玉峰,心旌為之激蕩不巳。
方天艾連連喘息,驚駭中仍有著連她自己也不道的燥熱。倪湛的行為已嚴重威脅到她的底限,但她卻無法從他懷中逃月兌,毫無道理地陷入了他營造的欲海中。
為什麼她不抵抗了?他身上如大海般的氣息強烈又狂猛,她沒在海里游泳過,但在他懷中,她卻有著在海洋漂浮的優逸,全身被水密密地包裹著,想要依偎更深,想要沉潛更久……
「嫁不成倪澈,當我倪湛的女人也一樣,不是嗎?」他的唇抵在她的胸口,冷冷相譏。
方天艾迷亂的心被這句挖苦的話一下子打醒,他在說什麼?她受辱地以膝蓋頂向他,氣得渾身發抖。
倪滋下月復乍痛,低咒一聲,手自然放松,她便乘機跳下他的床,低斥︰「我根本無意嫁給倪澈,更不可能成為你的女人!」
她討厭他那種只要是姓倪的她都可以接受的荒誕論調。
「回來!」他正緊繃,怎能就此放她走。
「看來你令晚心不定,接下來的治療等明天再說。」她揪緊領口,退向房門。
「站住!除了我床上,你哪里也不準去!」他怒喝。
「有本事就親自站起來攔我!」她不甘示弱,立在門邊挑釁地瞪他。
「你——」他被她嘲弄的語氣惹得火氣沖天,她還真以為他奈何不了她?
「失去行動力,你也只能被局限在一個小框框之中而已。倪湛,下肢不能動,你這只狂龍充其量只能在原地鑽洞,飛不上天!」她輕蔑一笑,故意字字帶刺。
倪湛被這句話激得額暴青筋,他一手撐在床上,沖動地跨下右腿,腦中根本沒想到自己癱瘓的事,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掐死眼前這個叫作方天艾的女人!
然後,奇跡在一瞬間發生了!
他大步走了兩步,在方天艾微笑驚喜的表情中,才猛然覺醒自己正站立著……
「我就知道我的方法有效!這幾日來的藥方和針灸終于起了作用了!」方天艾首度在他面前展露開懷的笑龐。
倪湛則尚未從驚愕中回神。他有多久沒用這種高度看世界了?
但奇跡並沒有持續太久,當他意識到他的腿受過傷後,整個身子再次癱軟坐倒。
方天艾忙不迭地沖向前,一把接住他,正好抱住他的腰背,兩人跌回床上,身體親密地貼在一起。
「看,你可以站了!是不是?」她撐起頭看他,興奮地喊著。
「站……」是的!他曾經能走三步的,但是去年的槍傷又讓他的努力變成泡影;如今經過方天艾的巧手,他竟能站立了……
「相信我,接下來的幾天,我有把握讓你再次變回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她忘情地許下了承諾。
頂天立地?不,他不著望頂住天,他只要能再直立起來,再一次靠自己的力量站在大地之上!
倪湛激動地擁住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方天艾一怔,僵了一下,才臉紅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你早點休息,我去告訴石剛這好消息。」
他沒回答,依舊陷在震撼之中。
罷才那一刻,方天艾替他沉暗的世界開了一扇門,他就要可以走出絕望的谷底了,就快了……
第六章
上官浚從回春號帶回來的消息令大家震驚不已——在他的威逼之下,船長才敢承認方天艾被綁的消息,而且也將那一夜遭劫的經過全盤托出。
「天艾真的被綁了?是誰干的?」倪澈驚瞠不已。他和耿沖、上官浩一早就在機要廳中等消息,一听方天艾下落不明,眉頭不禁擰緊。
是什麼人有這個膽量,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黑海盜。」上官浚眉間鎖著深郁,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會更具震撼力。
「就是前陣子騷擾整個麻六甲和東南亞海域的那批海上搶匪?」耿沖一掌拍在桌上,氣憤地追問。
「是的,一艘具有武力且由受過軍事訓練的佣兵所操縱的船艦。」上官浚繼續道。
「我以為他們被我們的巡邏隊嚇跑了。沒想到依然在暗處作亂。」上官浩冷哼一聲。
「你一定查出是什麼人在操縱黑海盜了,對吧?」看著上官浚的表情,倪澈心中已有警戒。
「是誰?」耿沖又問。
「一個叫狂龍的人!」上官浚沉聲回答。
倪澈臉色一變,緩緩站起,耿沖和上官浩也陷入愕然。
在他們的記憶中,只有一個人叫作狂龍……
「船上有人听見方天艾喊他倪湛!」上官浚又補充說明。
「倪湛?」耿沖驚喘一聲,那個大魔頭真的沒死?
「是我哥?」倪澈喃喃道,神色由錯愕變成驚喜。「他還活著!」
「他活著不見得是件好事,阿澈。」上官浚愁容不減。
「但絕對是件樂事!只是……這件事最好先別告訴我爸和大媽。」倪澈微笑地說著,忽然又有了小小的顧忌。
他父親倪浼是「元老團」的一員,這事還是暫且不要走漏,避免麻煩叢生。
「得知倪湛活著有什麼好樂的?你以為他變好了嗎?他綁走方天艾,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要她替他治病,二是報復我們。阿澈,你別太天真了。」耿沖不得不掃他的興。
「天曉得他現在是不是又在計劃著扯咱們的後腿?單單看他組個黑海盜在我們的海域出沒,就知道有互別苗頭的意味。阿澈,他依舊危險!」上官浩也覺得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