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怎麼辦?怎麼辦?
「死心吧!」仇烈聳聳肩也走開。
舒靜怔了半晌,才憂心忡忡地躲回病房,她真不知該如何來面對即將降臨的夜晚。
用過晚飯,她四處找著幻夜神行的蹤影,還剩下四個多小時,她該如何讓他認出她是舒靜,而非舒嫻?
然而找遍靈力俱樂部都不見他,她急得加熱鍋上的螞蟻,知道勝負就要揭曉了。
就在她慌亂不安時,幻夜神行突然現身,他在一樓的大廳里看見她,二話不說,上前握起她的手就往大門走去。
「幻夜,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還有事……」她才說到這里,舒嫻的聲音又出現了。
別多話,靜,我一直在看著你!
幻夜神行根本不听她解釋,他直接拉著她走出信道,離開了靈力俱樂部,來到日本。
接著,他又帶她來到上回他下榻的飯店,直接進了他的套房。
舒靜再也忍不住了,這樣下去,他根本不會認出她是舒靜,不如把她和舒嫻的賭注說出來,幻夜或許能及時阻止舒嫻……
「我告訴你,幻夜,我有件事得告訴你……」她一進門就拉著疾步走向大床的幻夜神行,想用最快的時間把話說清楚。
他順著她的拉勢,猛回頭,一把就將她摟進懷里,堵住她說個不停的小嘴。
舒靜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想推開他,豈知反而被他擁得更緊。
他的舌尖霸氣地攻佔進她的口中,挾著身上陽剛的古龍水味,懾得她幾乎昏厥。
片刻後,狂烈的吻變溫柔了,他舌忝著、吮著,不停地與她交纏、挑弄,直到她站不住腳,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
不行!她沒有時間和他接吻,她得把事情真相告訴他……
舒靜腦里一直亮著警訊,無奈身體早被他吻得酥軟,根本不願推開他。
熱吻勾起兩人的欲火,他橫抱起她,倒在床墊上,再次吻她,手並緩緩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你就要輸了!舒嫻冷笑。
只剩下一個小時,幻夜神行卻只想和「舒嫻」上床,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明顯?這場賭注她贏定了!
不!舒靜倏地被她的笑聲震醒,她用力撐開幻夜神行,焦灼不已地說︰「听我說,幻夜……」
「我不是告訴過你,‘吃東西’時別說話,這樣容易噎著的嗎?靜!」他微微一笑,又吻上她的耳垂。
他的一句話讓賭注峰回路轉,形勢整個改觀!
舒靜覺得腦袋打結得厲害,一時忘情地問︰「你……你知道?」
「嗯!」他的唇刷過她的頸項。
他知道她是舒靜!他知道!舒靜快被驚喜淹沒了。
「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她又問。
「早上。」給她最深情的凝視,他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可是……可是……你怎麼知道的……」她結結巴巴地問。
「你的眼神……沒有人會有你那‘鏡子’般的深幽眼神,只有你照得出最真實的我。」他笑著以額頭頂著她的,輕笑著。
「可是你……你一直表現得……」反而是她被捉弄了。
「因為我不懂你為何要假扮舒嫻來騙我,所以我利用一個下午觀望你,想知道答案。」
「你知道答案了?」
「我猜,大概是舒嫻威脅你吧!放心,今晚我入夢替你解決她。」
「幻夜……」她高興地反手抱住他。「不用了,這場賭注我贏了,嫻她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是嗎?」他溫柔地看著她,當確定她就是舒靜時,他的驚訝與興奮無法用任何言詞來形容,他感謝上帝將舒靜還給他,感激得幾乎落淚,那時他差點就將她扛進他的房里瘋狂地物她,可是他又怕被其它會員看見要問東問西,才會利用晚上將她帶出靈力俱樂部,只為與她溫存一夜,並問清詳情。
「是的,她再也不會出現,謝謝你救了我和大家的夢!」
「哦?怎麼說?」他挑高一道眉,等著她說明。
舒靜笑著,搖搖頭沒說下去,只是用溫軟的唇覆住他的,給他一個又長又深的吻。
這件事,以後再慢慢告訴他吧!
他立刻回以火辣的激情,兩人都不願再放開對方,只想緊緊守住與自己相屬的那顆心!
祝你幸福,靜。
舒嫻輸得心服口服,她留下這句話後便消失無蹤,而隨著她的消失,舒靜意識中夢與現實的信道也永遠封閉了。
夢鏡中從此再也沒有交疊的影像,舒靜和幻夜神行都知道,迷亂的夢終于結來了。
終曲
「總管,幻夜呢?他真的把舒嫻送走了嗎?」仇烈搔頭問總管。
「嗯。」總管輕應一聲。
「可憐的幻夜,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痴心……」雀利兒支著下巴道。
「他不可憐,他現在可高興了呢!」總管拿起杯子檢查是否干淨。
「為什麼?」仇烈和雀利兒同時盯住他。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誰會不快樂呢?」
「心愛的人?可是那個是舒嫻啊……」倏地,雀利兒靈光一閃,眨眨眼。「難道……」
「那個女人其實是舒靜?」仇烈接著說。
「那她為什麼要演這出戲騙幻夜?」雷掣也茫然。
「這你們就等幻夜回來再問他好了。」總管圓滑地閃過質問。
這名狐狸太厲害了,什麼事都瞞不了他,可他偏偏又什麼都不說!雀利兒和仇烈同時在心里咒著。
「喂,總管,我們若一天天老去,你會不會淘汰換掉我們?」雀利兒忍不住又找總管抬杠。
「或許吧!」總管面無表情地說。
「或許,這是表示會?」雀利兒有點不高興。
「也有可能不會!」仇烈緊跟著說。
「可是除了我們,你有後補的人員可以頂替我們嗎?」她又問。
「還沒有。」總管老實說。
「呵呵,沒有,那你還不對我們好一點?當心我們罷工。」
「我對你們還不夠好?」他瞄她一眼。
「當然不好!出生入死的可是我們,你整天就泡在俱樂部里洗洗杯子,日子未免也過得太容易了吧?」她挑釁地跳上吧台坐著。
雷掣和仇烈都笑了。
「那你想怎麼樣?」總管推推眼鏡。
「下一次,換你去接個任務怎樣?」雀利兒努努下巴。
「雀利兒,你遇到過對付不了的對手嗎?」總管摘下眼鏡擦拭,銳利的眼掃過她的眼楮。
「沒有。」她搖頭。
「等你遇到對付不了的敵人時我再出馬吧!」他又把眼鏡戴回去。
「啐,老狐狸!」知道又被耍了一計,雀利兒氣得撇嘴瞪眼。
「呵呵呵,別這樣,雀利兒,要總管這把老骨頭去跑來跑去太折騰他了!」雷掣笑著說。
「老骨頭?我看他很年輕啊,好象從來沒老過……」說到這里她眉頭一攢,湊近總管,非常仔細地看著他。「你到底幾歲啊?總管。好象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就這副樣子了。」
「是嗎?那也有好多年了,總管都沒變老?」新來的仇烈也相當好奇。
「總管是擅于保養。」雷掣知道總管絕非等閑之輩。
「是嗎?快說,你究竟在這里幾年了?」雀利兒逼問。
「從有靈力俱樂部開始我就在這里了。」總管一笑。
「那靈力俱樂部成立多久了?」
「大概……從人類開始有‘希望’時,靈力俱樂部就存在了。」總管的話總是暗藏玄機。
人類有希望?
那不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嗎?
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一剎那間全都愣住了。
而總管呢?
他還是老神在在地調著他的酒,帶著壓倒性勝利的微笑。
難得的寂靜中,又有客人上門了,總管施施然走下樓,說著永遠不變的台詞——
「歡迎光臨靈力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