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為我的正當賺錢管道正好擋了你的自由之路就這麼咒罵我吧!那太沒有修養了。」他聳聳肩,反正被罵又不痛不癢。
「我不只想咒罵你而已,我還會逃走!只要有機會我就逃,我要讓你到時交不出人,然後被我父王和佛雷德絞死!」她很恨地道。
「你不會有機會逃走的,公主,我這人盯東西可緊了,一旦被我盯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揪得出來。」他壞壞地湊近她,對她的威脅毫不在意。
「別太有自信,我不會罷手的,等著瞧吧!」哦!她真討厭他!星辰氣得俏臉緊繃。
為什麼父王會挑中他來護送她回去?他這家伙既不尊重她的身份,更不懂得「禮貌」二字怎麼寫,那天,他居然是用強將她扛回飯店。他不僅看見她的臉孔,還踫觸了她的身子,這些罪行若在汶萊就足夠判他入獄數年,又怎會讓他繼續在她面前猖狂?
案王是發了什麼神經挑上這種人當護衛?
「我勸你別輕易嘗試,公主,你從未離開汶榮,不懂外界的人心有多險惡,任性逃婚不只讓蘇丹為難,萬一落進一些別有居心的人的手里,那才叫得不償失。」他轉頭勸她,希望她別太死心眼,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哼,看到你我就領教何謂人心險惡了,像你這種為錢賣命的人根本無法了解被斷送未來的痛苦,你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還大言不慚地要痛苦的人認命!混球!」她握緊雙手,寒冽的語氣字字都在控訴他的助紂為虐。
「我很無辜,公主,決定這件婚事的是蘇丹,可不是我,你有意見請保留到見到蘇丹再說,現在向我開炮一點用處也沒有,我只不過是個保鏢,接下護送你回國的差事,對整件婚事沒有半點改變力量。」成為被遷怒的對象實在無奈,幸好挨罵又不會少塊肉,為了一百萬美金和王室藥圃內的稀有植物,他只好忍一忍了。
「你當然有改變的力量,只要你放了我……」她坐直身子,側身盯住他。
「別想!鮑主,只有呆子會為了一點點同情心而放棄一百萬美金,並得罪蘇丹與整個宙斯集團。」他向左靠,支手托著腮,用眼尾瞄著她。
「你……」和他多說廢話果然沒用!星辰氣得轉過頭,早知道他不是個容易被打動的人。
「我們會在馬尼拉轉機回汶萊,你最好休息一下,太生氣會消耗很多體力的,與其做無謂的掙扎,不如乘機享受最後幾個小時的飛行。」高硯說著逕自閉目養神。
星辰盯著他英挺的側臉,一雙紫水晶般的眼瞳變得暗沉。
她還是會逃的,等著看吧!斑硯,她絕對不會放棄她的自由之路。
當飛機抵達馬尼拉,高硯知道任務已成功了一半,只要再過幾個小時,公主就要回到汶萊,他也可以一窺向往已久的王室藥圃!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用躍雀可以形容。
由于星辰的特殊身份,航空公司將他們一行人帶往機場斌賓室等候兩小時後才會起飛的班機。高硯對這兩小時的空檔暗自警戒在心,對一個隨時想逃的公主而言,這段時間是她唯一可利用的機會,因此他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態度,專注又認真地緊跟在星辰身旁,連她上盥洗室也亦步亦趨地盯梢。
「你這是干什麼?」星辰對他的緊迫盯人大起反感。
「保護你。」他淡淡一笑,對自己出現在女廁所造成的震駭一點也不在乎。
「你太過份了…」她咬著下唇,覺得自己的隱私已被極度侵犯。她是個公主耶!這個平凡百姓怎敢如此對她?
「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如此。」
星辰一跺腳,轉身沖出女廁,被他氣得只差沒心肌保塞。
斑硯則毫不費力地追上她,攔在她面前,俯身輕聲道︰「貴賓室應該往右,公主。」
「你…我希望你下地獄!」她狠狠地瞪著他。
「可惜我一直不在入地獄的名單上。」他的好心情一點也不受影響。
「到時候我會親自將你打進地獄!」她揚起臉,風將面紗吹開,精致絕美的臉孔僵硬得有如冰雕。
噴!這樣的絕色佳人卻有著這麼火爆頑強的脾氣,實在太不搭調了!斑硯在心里惋惜。
就在他忍受著星辰的敵視時,一個小男孩忽然沖撞進高硯的懷里,然後開始大哭。
「哇!哇——他要抓我!救命!媽媽!救命!」小男孩高聲呼號。
這孩子是怎麼了?高硯愣了愣,雙手抱起小男孩,對他的奇異行為大為不解。
一大票菲律賓男女圍成人牆涌上,其中一位女士一臉氣急敗壞地撥開人群,來到高硯面前,一把就搶過小男孩,以菲律賓語僻哩叭啦地罵出一大串話。
這是……
斑硯沒有被這突發事件弄混了腦袋,他看了圍堵他的人潮一眼,立刻明白出了什麼事。
鱉計!這些人全是故意圍到他身旁的。
丙然,他一抬眼就發現星辰公主不見了。就在這場騷動發生的同時,她的倩影消失在機場的貴賓室前。
會是誰慫恿這群人制造紛亂?難道她還有幫手?
他一手按住一個人的肩,縱身一躍,飛過人牆,四處望著星辰可能逃月兌的方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逃不遠的。
來回在大廳里搜索,跟隨著公主的待女與兩名待從也加入了找尋的行列,但星辰依然不見蹤跡!
這下子糟了!他生平第一次誤事,被一個公主打破了他的「職業水準」!
斑硯皺起眉頭,立在機場大廳的正中央,仔細回想剛剛那個小男孩和婦人,他們應該只是受雇的臨時演員,就算找到他們也于事無補。
他比較好奇的是出錢的幕後主使者,公主長居後宮,若是有幫手接應也不會到這時才出現,照這情況看來,似乎是有人對公主的婚事也抱持著反對的態度,才會在這里制造機會讓公主逃走。
是誰呢?是誰竟會知道星辰公主將在這里轉機回汶萊?
一道紫色的身影飄過他的眼角余光範圍,他毫不猶豫地沖向十一點鐘方向,在機場的側門攔住了一位紫衣女子。
「公主!」他拉著她的手。
忍不住又斥罵一聲,他快步走到最近的公用電話前,按下熟悉的號碼,然後焦躁地輕敲著電話面板等待。
兩聲接通的長音之後,傳來熟悉的語音系統。
「音之流武學殿,你撥的專線正轉接中,請稍後。」
「音之流」是日本有名的影子保源集團,高硯與他們關系匪淺。
又等了幾秒鐘,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喂,火狐。」
「浩野,我是高硯。」都當爸爸了,流川浩野的聲音听起來怎麼還是這麼年輕?
「高硯?誰啊?沒听過這個人!」流川浩野輕哼著。
「該死!別跟我鬧,浩野,我有急事。」他咬咬牙,低斥。就因為太熟了,流川家四兄妹總是愛和他抬杠。
「喲!這麼惡劣的態度,是什麼急事把一向悠哉的你搞成這樣?」流川浩野故意慢條斯理地調侃。
「你有完沒完?我有點資料要請你查查。」他直接點明來愈。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失蹤一年多,連你哥都說你八成是不在人世了,現在突然冒出來就要我幫你,憑什麼?」流川浩野顯然不讓他好過。
「喂,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羅唆?」真是,「音之流」的人一結了婚就全都退化了。
「姓高的,你還想不想要查資料啊?敢嫌我羅唆?當心你下次來日本被我們‘閣之流’的人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