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天真了!冷觀冷笑地看著眼前上演的戲碼,心思絲毫不為所動,憑這個就想嚇跑她,真是可笑。
「冷先生,要不要也來一口特別的酒?」蕾蕾似乎也想用這招點燃冷觀,她喝了一口酒,笑著一把抱住冷觀,正要將酒灌進她口中,就覺得一陣陣極冷的氣從她的四肢翻騰而來。
「口對口太不衛生了。」冷觀往生一挪,沉聲說。
「啊……」驚駭的聲音才喊一半,蕾蕾的身體表面就凍了一層薄薄的霜,嘴里的紅酒則凍成了冰塊。
被欲火焚燒的柯伯邑猛然驚醒,轉頭一看到倒在沙發上發抖的蕾蕾,不禁低喊︰「老天!你把她怎麼了?」
冷觀雙手環胸,沒有回答。
「是怎麼回事?」綺綺驚叫著跳起來。
「冷觀!你太過分了。」柯伯邑將綺綺推開,站到冷觀面前。
「哦?」她雙眉挑釁地揚起。
「你到底要怎樣?」他提高聲音,正要發作。
綺綺在這時抓住他的手,害怕地依向他說︰「柯董,這是……」
「別怕……啊!」他原想安慰佳人,可是手臂卻被一個尖尖的物體刺到,痛得縮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戒指傷了你嗎?」綺綺慌亂地拉過他的手呵氣。
「沒事。」柯伯邑不忍心看她驚惶,見自己只不過是手腕處破皮,流了點血,便隨手擦去血漬,一把擁住她。
冷觀冷眼瞟過綺綺,眉頭微蹙。她覺得這女人有點奇怪。
「冷觀,今天我要在這里過夜,你先回去。」柯伯邑再度轉身朝冷觀怒道。
「你最好和我一起走。」冷觀多心地再看了綺綺一眼。
「笑話,我為什麼得听你的?」柯伯邑身為柯家的獨子,從小只有他能對別人頤指氣使,哪輪得到別人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
「如果你想活命。」冷觀向綺綺走近,倏地抓起她的手,低頭看著她手指上那枚戒指。
「哎呀!」綺綺驚惶地抽回手,躲到柯伯邑身後。
「你夠了吧?冷觀,她可不像你這麼凶猛,最好別拿你那男人婆的惡行來嚇她!」柯伯邑抱住綺綺,眉毛聳了起來。
「把戒指給我看看。」冷觀凌人的氣息把柔弱的綺綺嚇壞了。
「柯……柯董……」綺綺投入柯伯邑的懷中避難。
「冷觀!」柯伯邑沒想到她會這麼過分,氣得攔在綺綺身前。
「別逞英雄,英雄多半短命,而且是死在女人手里。」冷絕了的表情,沙啞性感的聲音,冷觀短發瓖住的那張精致臉蛋正散發致命的警訊。
「想跟著我就別鬧事,我已經受夠成日被你監視的孬樣,你現在就給我滾!」柯伯邑氣炸了,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容忍得已經夠久了。
「注意你的口氣。」冷觀並非沒脾氣,她只是都能將情緒控制得很好,但面對柯伯邑的愚蠢與自大,她的脾氣第一次失控。
「我要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柯伯邑怒吼道。
「不。」
「滾!」他再吼。
冷觀發現自己正逐漸冒火,這姓柯的真有本事,竟能惹毛她。
局面剎那間變得火爆,綺綺早已嚇得抱頭鼠竄,而經理娜娜則聞聲而來,她還以為是手下惹怒了貴客,一進門就頻頻賠禮。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招待不周……」
她的話在看見柯伯邑和冷觀兩人怒目相向之後就嗄然而止,瞧這場面,她一點也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柯董,你們……」她小聲地探問。
「我要另一間房,娜娜,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柯伯邑大聲地喊道。
「女人?」娜娜低頭看到倒地不起的蕾蕾,才恍然地扶起她,「好好,我把她帶走,再幫你們找兩個……」
「不是她,是她!」他手朝冷觀一指。
娜娜這下傻眼了,這位天王級的帥哥居然會是女的?天!她這幾年的媽媽桑不就白當了?
「他……呃……她不是柯董您的朋友嗎?」她囁嚅地反問。
「我怎麼可能會交上這種不男不女的朋友?」柯伯邑冷哼一聲。
「但……你和她……」娜娜兩方都不敢得罪,萬一這位俊美的女人是柯伯邑的什麼「女性朋友」,而他們只不過小倆口吵架,那她又何必杵在中間當炮灰呢?
「柯董,我看您今天還是回去吧,下次等心情舒緩了些再來。」先把瘟宰請走才是正確。
柯伯邑瞪了娜娜一眼,再看看冷觀,一晚上的好興致全都沒了,他氣沖沖地沖出包廂,怒火足以將整個酒吧燒毀。
泠觀沒有跟出去,她轉頭看著娜娜,試著問︰「綺綺是新來的嗎?」
「是……」娜娜仔細端詳冷觀,被她冰冷的眼神和美絕的臉孔震住了。這樣的美女竟被她當成男的,上帝原諒她,她的眼楮真是拙到家了!這個叫冷觀的如果來俱樂部上班,保證迷死所有男人。
再把事情想一遍,她更加肯定柯伯邑和冷觀的關系非比尋常。
「她的個人資料與來歷能透露一下嗎?」冷觀追問。
娜娜從自己的思維中回神,听見她的問題,細眉一挑,說「我們這里上班的女孩從不把自己的來歷說出來,就算有,我們也會保密。不過……」她傾向冷觀,「看在我把你錯當男人的罪過上,我可以告訴你,綺綺是由特別的人帶進來的。」
「是誰?」
「我們俱樂部的幕後老板。」
「是誰?」冷觀又問一次。
娜娜聳聳肩,擺擺手,「沒有人知道老板是誰。」
冷觀眉心微蹙,想搞清楚娜娜是在隱瞞還是真的不知道。
「天堂堆酒吧是私人開設的,三年來老板從未出現,我連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反正我們開門做生意,只要有客人上門,有錢賺,老板是誰度不重要。」娜娜點上煙,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繼續道︰「你別擔心綺綺,柯董對她只是嘗鮮,不會迷上她的。柯董玩性重,愛泡女人,但他也是個有原則的人,玩玩就算,絕不談感情,不然,他那黃金單身漢的條件,怕不早就補店里的女孩子信綁回家當老公了。」
冷觀要問的沒問到,倒得來這麼多垃圾資料,柯伯邑這個人如何她不想知道,她有興趣的只是︰到底是誰想殺了他?
離開俱樂部,她知道柯伯邑不會等她,也不下停車場找他,徑自攔了輛計程車回柯家。
柯伯邑今晚是不會回去了,她冷笑,看他氣個半死,沒去找抒發管道是不會消氣的,今晚就隨他去吧!她有預感,他的死期還未到,她不用太替他著急,不如先回柯家洗個澡,休息一下,再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第三章
柯伯邑喝了不少酒,酒量很好的他卻有點微醺,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奔馳,昏暗的月色和寂靜的氣氛把大地染成一片孤獨,他握著方向盤,驀地大聲罵道︰「臭女人!都是她害的!」
他今天一定氣醉的!柯伯邑俊逸的臉糾得比包子還難看。
在天堂酒吧冒了一肚子火之後,他就單獨來到另一家pub喝酒泄悶,原以為少了冷觀的盯梢會快樂些,但他高漲的怒焰就是無法平息,一連喝了兩瓶酒都還覺得憤恨難平。
他柯伯邑幾時還得看女人的臉色了?打從以前到現在,哪個識相的女人不在他面前自動繳械?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她們就化為一灘灘春水任他優游,想盡辦法想討好他、取悅他,為他傾倒迷醉。
只有那個姓冷的冰雕女人敢惹他生氣!
懊死的!打從她冒出來他就時時被她牽制著,像個纏人的孤魂定在他身後。要是一般的女鬼好歹也有情有愛,可她偏偏冷血冷心腸,搞不好還性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