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們一家的人是被操控的人類,海曼一定是不願泄漏真實身分才讓手下去干這件事,而且要不是羅杰,你早就死了。他繼續道。
「雷掣,我覺得這件事太可笑了,我不認為」
「這件事一點也不可笑,而是可怕。听好,他能輕易地傷了我,就表示他很危險,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將目標轉向你,你一直追查你父親的死因,讓他如坐針氈,他絕對不會放過你,所以你得特別小心!」雷掣微地警告她。
安以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事情到最後竟扯上外星人,一向不太看科幻片的她實在難以想像這件事的真實性。可是,閃電說得一本正經又聲色俱厲,他這種人是不會亂開玩笑的,那麼,或許海曼威爾真的不是人。
天!到後來,她要殺的仇人竟是個「外星人」?
「那你要怎麼對付他?」她怔怔地問。
「我有我的辦法,只要你別被他抓到,我就能對付他。」他現在只怕安以樂落入海曼的手里,到時他投鼠忌器,要殺了那只怪物就更困難了。
「他很難纏嗎了’她又問。
「嗯,以他議員的身分在警界和政界有不少的影響力,所以你現在連警方的人都不能相信,懂嗎?從現在起,你就待在這里,直到我解決了海曼,我們的契約結束,你再離開。」他完全就事論事的口吻,聲調中不帶感情。
安以樂默默地點頭,明明知道離開他是遲早的事,可是一听他提起,她的心就又寸寸揪痛,她就真的這麼喜歡他嗎?這份感情,恐怕到死都要深埋在心底,不能說出來了。
雷掣看著她悒郁的臉,心潮也紛亂不休,他倏地站起來,打算走回臥室,但手臂的刺痛來得又急又猛,痛得他皺眉低呼,身子一晃。
「啊—-」他測頭看著傷口,發現滲出紗布的血是暗紫色的。「有毒!’
「怎麼了?」安以樂听見他的悶哼,連忙走到他身邊詢問。
「海曼的手有毒,我的傷口可能要重新消毒一次—一」他覺得力氣正在消失,才跨一步就已搖搖欲墜。
「閃電!」安以樂擔心地攙住他。
「我—-」他伸手要拿藥箱,但手臂已不听使喚。
「該怎麼做,告訴我!」她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藥箱里有一瓶—一金色的藥—一」他的神智模糊了。
「金色?但我」看不見。天,在這緊要關頭,她竟然看不見!
雷掣決失去知覺了,他的身體倒了下來,安以樂撐不住斑碩的他,抱住他坐倒在沙發。
「怎麼辦?我看不見。金色,金色的藥瓶在哪里?閃電,醒一醒,閃電!」她心亂如麻,探手模到藥箱,在里頭隨意亂抓,然後拚命大叫︰「我想看!我希望能看到!老天爺!求求你,只要一秒鐘就好!只要看一眼就好」她急得哭了,淚水浸濕了她的眼眶,心中不停地想著,她不要他死!他不能死!她再也受不了親愛的人從她身邊離去,再也不能承受這種痛了—一
然後,非常神奇的,她感受到黑暗中一道金光在發亮,她伸手握住那個點,正好是一只瓶子。會是這一瓶嗎?她只考慮片刻,就打開瓶蓋,倒出一顆藥九,往他的口里塞去。
僅存半點意識的雷掣反射性地吞咽下藥丸後便昏了過去,但十分鐘後他依然沒有起色。
安以樂知道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她得打電話找醫生來救閃電才行,只是她找了半天,還是找不到一具電話。
這里竟然沒電話?
閃電是個滿孤僻的入,他可能不喜歡被打擾吧。
她失望地尋找大門的方向,決定親自去找人求救。
找到門,她沒有絲毫猶豫地走出去,進入電梯,模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按鈕。
希望不是警鈴鍵。她咬著下唇按下,結果電梯如願地下降,直接降到地下三樓。
她走出電梯,卻不知身在何處,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她不知道這台電梯是私人專用,只通達雷掣的專用停車場,這里只有他可以出入,根本沒有人會出現。
安以樂模索前進,輕聲喚著︰「有人在嗎?」
四面牆將她的聲音反射回來,她杵在原地,又急又怕。
再這樣下去,閃電說不定會死!怎麼辦?怎麼辦?
焦慮的心讓她不知所措,她轉身想找電梯,回樓上看看,卻走偏了,找到一扇門,想也不想就打開進去,可是,里頭似乎是整個大樓的水電設備房,狹窄的走道邊全是管線,她走著走著,才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
這下好了,連她也被困住了!挫敗的心情讓她想哭,她的眼楮已成為最大的障礙,她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在試圖找回原來地點失敗後、她無助地靠在一面牆上,對自己的無能欲哭無淚。到後來,她什麼忙也沒幫上;閃電這時可能毒侵入體,沒救了,而她則會困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雙手捂住瞼,喃喃喚著閃電的名字,跪倒在地上。
而此刻,在樓上的雷掣因藥效發揮而漸漸轉醒,他一睜開眼楮就赫然發現安以樂不見了,大門敞開,房里沒有她的身影—-
「安以樂!」他大喊一聲,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她去哪里了?她為什麼要隨便離開?剛剛不是才警告過她不能亂跑?
他氣急攻心,才復原的身體抵擋不住全身因緊張而流竄的電流,連連喘息。在找過所有房間後,他確定她一定下樓了;倉卒間無暇穿上衣服,光果著上身就沖出大門,看著電梯上的數字顯示停在地下三樓,那是不是表示她到樓下去了?
那里有個暗門直通外面,要是安以樂小小心走了出去,被海曼的手下發現,那她不就完了?
在等待電梯上來的時間,他急得幾乎決死去,一想到她可能落入海曼威爾的手里被他吸干的模樣,他就肝膽糾結,心脈俱斷,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感覺就像要把他體內靈魂掏空,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電梯門終于打開了,他迫不及待地接了下樓健,忍受著憂心如焚的煎熬,直到降至地下三樓,他沖出電梯。大聲喊著︰「以樂?你在嗎?」’
停車場只有他那輛黑亮的跑年,沒有安以樂的蹤跡。
「以樂!」他連角落都不放過,急急地搜尋。
安以樂隔著門听見他的呼喚,以為是錯覺,她驚愕地抬起頭,咕咕道︰」閃電?」
可是,他不是中毒了嗎?怎麼可能來找她?這一定是她的幻听!
她嘆了一口氣,又垂下頭。
「以樂!」
又來了!安以樂確定真的是閃電在叫她,她興奮地站起來大喊︰「我在這里!閃電,我在這里。」
在停車場的雷掣听見她細如蚊響的回音,立刻走到那扇厚重的水電設備房門前,用力推開,朝里頭喊;「以樂!」
「我在這里!」她大聲回應。
他循著聲音發現她站在角落,身邊都是管線。
「閃電,你的毒傷沒事了嗎?」她沿著牆壁模索過來。
她沒事!雷掣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幾乎是反射動作地將她拉進懷中抱緊,籍著她的溫熱來撫平他差點崩裂的胸口。
閃電—安以樂屏住呼吸,被他這突兀的動作驚呆了。
雷掣回過神後,發現自己竟抱著她,連忙推開她,接著怒氣乍然上升,破口罵道︰「不是叫你別亂走嗎?你這個笨蛋!」
她被他的忽熱忽怒嚇呆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只想找人來幫忙,你剛剛似乎很危急,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