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並沒有規定我們不能戀愛,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宿命中的戀人,憑你的靈力,你應該更能感受得到對方是什麼人。」幻夜神行說得很玄。
「就算感受得出來又如何?我又不需要這麼一個人來煩我。」他還是一樣狂做。
「真是幼稚!別因為你母親對你做的一切就否定了女人和愛情的存在,你的觀念太偏差了。」幻夜神行一臉肅然。
「你說什麼?」雷掣一個箭步就揪住他的衣領,兩道犀利的眉高高地挑起。他向來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他母親。
「你中了你母親的毒太深了,女人並不都像你母親那樣,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你不願打開心結而已。」幻夜神行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閉嘴!」雷掣大聲制止他說下去,雙手已引發電流,碑啪作響。
幻夜神行輕輕在他手上一彈,迅速躲開他的攻擊,陰笑道︰「惱羞成怒了?真是藏不住脾氣。」
「你……」雷掣真的火了。幻夜也不過大他兩歲,老是喜歡倚老賣老,可惡透了。
「住手!住手!你們別又開戰了,行不行?」雀利兒大聲疾呼,對他們兩人最常表演的全武行早就看膩了。
「蠢男人!"冷觀也開口罵人了。
「是幻夜光惹我的!」雷掣周身已充斥電光,可見他是真的氣炸了。
「別亂來,雷掣。幻夜又沒說錯什麼,你明明對安以樂動心,干嘛不承認?」雀利兒也存心鬧他。
「小表,你也想插一腳嗎?」他橫了她一眼。
「晤,你那樣看人好可怕喲!冷觀,救命!」雀利兒裝作一副膽小樣。
「再胡來,我現在就凍死安以樂。」冷觀居然用起狠招。
雷掣心中一凜,怒斥︰「你敢?」
「哦!看吧!看吧!他是真的愛上安以樂了。」雀利兒拍手叫好。
幻夜神行笑得更曖昧了。
「你們懂什麼?」他對安以樂就算有感覺,也純粹是生理上的感覺,就如同他對其他的女人一樣。沒錯,就是這樣。
「我們是不懂,但你幾時這麼護著一個女人?出了名討厭女人的閃電,竟會主動將女人帶回俱樂部,還為了她請幻夜治療……喚,不尋常!太不尋常了!」雀利兒來回地走著,食指還不停地晃來晃去。
「那是因為……」他一時找不到適當的理由。
「因為她讓你想起了你剛進俱樂部時的樣子?」幻夜神行又多嘴了。
雷掣渾身一僵。是的,他剛到俱樂部時也有一段時間心神俱失,像個木頭人,不聞不問不哭不笑,他那時也是躲藏在自己的心靈深處休息,不願面對外面的世界。
「你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是不是?」幻夜神行也曾經進入夢境將他救出來。
「不是……」他的反駁毫無力氣。
「你們在說什麼啊?」雀利兒進俱樂部的時間較晚,所以不知道他們的事。
「沒什麼,」幻夜神行搖搖頭。「我只是和雷掣在談往事。」
「什麼往事?和安以樂有關嗎?」她又問。
「有沒有關系,就要看雷掣怎麼想了,因為安以樂現在的心他最了解。」幻夜神行賣關子地說。
「你進過她夢里,她也看得見你,我想你比我還了解她吧!」雷掣反譏地瞪著他。
「她當然看得見我,因為她根本沒有瞎。」幻夜神行微笑地說。
「什麼?」雷掣和雀利兒同時低喊。
「她只不過‘不想’再看到這個血腥及殘忍的世界,是她把自己的眼楮封起來的,真的有毛病的,是她的心。」
「願來……」雀利兒恍然大悟地睜大眼楮。
「所以我說她還有很重的心病,若沒人幫忙,她會更嚴重的。」幻夜神行意有所指地瞄了雷掣一眼。
雷掣靜默不語,手搭在門把上,卻跨不出去,正猶豫間,一聲尖叫從安以樂的房間傳來,把他們四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雷掣幾乎是反射動作地沖出去,撞開了安以樂房間的門,看見她正被一條繩子纏住腳,嚇得拚命往床底縮去。他手一揮,那條肇事的繩子立刻被他手上導電的火花燒成灰燼。
「只是一條繩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害他心髒差點停擺。雷掣瞪著她,口氣不太好。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一條繩子?可是剛剛她腳上冷冷的觸感明明是條蛇……
算了,雷掣閉起眼楮,深呼吸,才緩緩張開眼對她說︰「我們走吧。」
「去哪里?」安以樂抬起頭。
「你暫時住我那里,但事情一結束你就得走。」
「這里不就是你家……」她愕然道。
「不,這里是靈力俱樂部。」他拉起她,握住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眉頭攢得更緊了。這女人該不會專生來毀滅他的吧?否則,他怎麼會連提她的手都心旌蕩漾?
「靈力俱樂部?」她太訝異了,她連自己什麼時候來的都不記得。
「是啊,閃電帶你來的,他從不帶女人進俱樂部,這是頭一回哦!」雀利兒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來嚷嚷,看了那條繩子一眼,偷偷抿嘴而笑。
冷觀了然地看著她,沒說什麼。這小妮子就是淘氣!
「你是……」安以樂第一次听見這個清脆的女聲。
「我是靈力俱樂部的會員之一,我叫‘神算’。」雀利兒大方地自我介紹。
「神算?」安以樂不知道靈力俱樂部的會員也有女性。
「嗯,我不介意告訴你,我的本名叫雀利兒。」雀利兒對安以樂有說不出的好感。
「雀利兒?」這名字听起來好可愛,想必她是個活潑美麗的女孩。
「我們四個會員都在,追夢和銀雪也在這里。」雀利兒左手勾著幻夜神行,右手勾著冷觀,笑咪咪地毫不理會雷掣陰沉不悅的臉。
「追夢?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安以樂不知道該對著哪里說話,臉搜尋地轉來轉去。
「別客氣,反正閃電給了我好處。」幻夜神行上前拉起她的手握了一下,言下另有玄機。
「好處?什麼好處?」她好奇地問。
「呵呵呵,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輕笑著瞄了雷掣一眼。
「你們說完了吧?」雷摯真不知道他們為何對安以樂這麼親切,以往他們各自負責案子,對上門的客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更不可能暴露真名,但這次連心機最深的雀利地都主動示好,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安小姐,閃電很關心你也,你是第一個能讓他焦慮又不安的女人……」雀利兒湊近她,低聲在她耳邊細喃若。
「你閃開點,我們要走了。」雷掣拎起雀利兒的衣領,將她扯到一旁。
安以樂茫然地被雷掣拉出房間,對雀利兒的暗示一時反應不過來。
「加油!」雀利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別被閃電打敗了。」
雷掣怒眉高聳,真想用電將雀利兒的嘴電麻了,讓她十天半個月不能說話。
安以樂則怯怯地低下頭,不明白雀利兒說這些話的目的何在。
幾分鐘後,她感覺到原有的清爽空氣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紐約市熟悉的氣味與聲囂,似乎才一轉眼,她已經離開了靈力俱樂部,那種感覺就像從世外桃源又回到混亂的人間,心中有說不出的悵然。現在開始,她不能再逃避,她得展開復仇計劃了。
自從回到閃電的家,她一直被冷落在客廳,閃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既不理她,也不說話,屋子里只有他敲著電腦鍵盤的聲音,和夾在兩人之中緊繃又尷尬的氣氛。
安以樂不曉得自己能做什麼,她坐在沙發上,不敢吵他,靜靜地等待著他工作結束,可是,在無法得知時間是早是晚,疲憊的身體讓她支持不下去,終于倚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