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熠熠的眼神,佑史中森嘆了一口氣,「你的臭脾氣我會不清楚?雖然狂妄,但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個性。算了!我們會回函說沒有找到這名少女,可是,之後的一切就全部由你負責。我可得事先警告你,他們不會這麼容易罷手的。」
「當然!我了解。」他松了一口氣。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但他不插手。」
「很好,不槐是我認識的英介。」佑史中森笑了,「現在,該帶我去認識一下那個快讓我破產的神奇女孩了吧?她似乎玩上癮了。」
「可不是!」這個小表,賭性堅強啊!
浩野微微一笑,瀟月兌地領先走出書房,但內心的沉重又多加一分。
台灣方面已經采取行動了,那美國的辛代爾呢?季彤的身邊又增添了一些危機,他接下來有得忙了。
浩野辦公室的廚櫃後有一個密門,里頭是另外一個天地。
八台與全世界衛星連線的電腦主機和最先進的周邊配備,還有牆上全日本的衛星追蹤地圖,以及放置一堆機要文件的檔案保險櫃,十足的科技資訊室,這里才是火狐真正工作的地方,前頭華麗的辦公室只不過是用來裝飾門面罷了。
浩野在二十一歲時就拿下電腦和物理的雙料學位,他內蘊的智慧和外表的紈噹形象雖然相去甚遠,但他實際的執行能力卻是無庸置疑的。一旦開始行動,他的火爆個性絕不會影響他的判斷力,相對的,那龍卷風似的長驅直人,常是他任務致勝的關鍵。
精力充沛、頭腦清晰,對任何事情只要抓住一個點,他就有辦法拉出一整條線,像一部活的電腦,這就是他的風格。
運用與全球連線的網路系統以及特殊管道,他能輕易地掌握各種最新的資訊。「闇之流」的情報網遍布世界各地,每一個駐地的電腦都與他的工作站電腦相連接,這也使得他在追查重大事件時能輕易掌握所有線索。
此刻,他正在進行季彤的案子。
以往只要出完任務,他就會給自己一段假期,埋進女人堆里,連電腦也不踫。但這次是個例外,季彤是個特別的個案。
自從在飛機上命運將兩人交疊在一起,他對她就有一份甩不開的責任。盡避他的家人留下她時他曾反對,但他並不會當真把她一個人丟在日本不顧。
季彤能觸動他內心那份不常出現的側隱之心。很奇怪!他想不起有哪個女人能挑起他的道德良心?
想起早上和靜羽通過電話,要她幫忙查查辛代爾•羅德曼這個人的一切,她還驚奇地問東問西,害他差點摔了電話——
「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鏡?你又開始工作了嗎?現在不是你的‘浪蕩假期’嗎?」
靜羽老是損他,他怎麼會有這種妹妹?真是不幸!
「你別管!到底幫不幫忙?」他沒好氣地斥道。
「別生氣,憤怒會使皮膚變差的,你那宛若阿波羅的俊臉如果變丑了,那群‘紅粉知己’可能會琵琶別抱哦!」
她還扯!
「真希望有人能早點把你娶走。靜羽,把你的爪子收起來吧,只會對自家人張牙舞爪也未免太差勁了些。」
「這麼快就受不了我了?」她在電話另一頭輕笑。
「言歸正傳。」
「你要辛代爾的資料是為了季彤嗎?」
不愧是「闇之流」的琉璃,總是反應奇佳,機警、敏銳、圓融。
「你知道了?」
「見月覺得她有點奇特,我們早就著手調查她的來歷了,結論果真讓我們驚異,一個擁有‘讀心術’的超能力女孩。」
「說實話,我比你們更吃驚!」潔野老實地道出。
「和一個談心人在一起感覺如何?」靜羽對他們相處的情況很感興趣。
「心有靈犀。」真的,有時他會懷疑上帝給人嘴巴純屬多余。
「真貼切。」
「你還查到任何線索嗎?」他知道靜羽一定查出了什麼。
「辛代爾和台灣異能研究所的所長林士樺博士一直有聯系,他們私交甚篤,在這次異能研究所組團訪美的過程中,林士樺有兩天的時間是待在辛代爾的私人豪邸內。」
「這我都知道了。」靜羽得到的資料和季彤說的一模一祥。
「辛代爾是加州州議員,出身于政治世家,他對于政權有很大的野心,打算于明年競選柄會議員的席次。根據我們美國情報網的消息指出,辛代爾有個政敵叫作的翰•史蘭,他在一個月前被刺身亡,雖然目前掌握不到有關辛代爾犯案的證據,但是他的聲望多少受了影響。」
「嗯。」季彤並沒有提到這段插曲。
「重點是,辛代爾的手下有三人在這幾天來到了日本。」靜羽沉聲地說。
「是沖著季彤來的?」他張大眼楮。
季彤只說台灣當局會派人來抓她,可沒提到辛代爾也蹚進這淌渾水中。
「還不確定,但這陣子你最好留神一點。」靜羽警告他。
「我現在才明了,原來你們要季彤待在我這里只不過是個幌子。」他恍然大悟。
「見月直覺她有困難,我們不好出面幫她,而她是你帶回來的,她的事理所當然就得交給你了。」她輕笑一聲。
「你們不伯我吃了她?」
「一個有‘讀心術’的十八歲小女孩?你吃得下嗎?也不怕噎著!」
靜羽掛了電話之後,浩野朝著話筒扮了個鬼臉。
原來她也知道季彤的事,他們算準他既不會欺負她,也絕不會丟下她不管,才安心地把她送到他的身邊。真詐!
他向後靠著椅背,正準備點上一根煙。就從監控系統看見外頭的辦公室有人進來。而來者正是季彤和伊各。
自從與佑史中森談過話後,他便把季彤交給伊各,專心地找尋相關資料,整日躲在他的工作站里,埋首于電腦網路的訊息回傳。
「浩野去哪里了?我有三天沒看見他了。」季彤又沒看到浩野,奇怪地問。
「他在工作。」伊各淡淡地回答。
浩野安靜地抽著煙,打算隔牆听听他們的對話。
「他在哪里工作?」她問。
「他的龜殼。」
浩野差點咬斷嘴上的煙。該死的伊各!他每次都會說些讓人吐血的話。
「龜殼?」季彤不明白。
「是啊!他工作起來是六親不認的,天塌下來也不干他的事。不過,我相信他現在正在忙你的事。」伊各笑著說。
「我現在很好,沒有危險,他有什麼好忙的?」
「他對你特別照顧,這一點很奇怪。」伊各歪著頭思索。
「是嗎?」她心髒的血管忽地緊縮。
「不過,他對女孩子本來就特別好,你別放在心上。」
「哦!」血壓又回到正常值。她不太想去探究這種忐忑的原因,有點怕知道答案。
「你呢?這三天都陪著我,會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季彤禮貌地問。浩野要伊各保護她,自己不曉得在忙什麼?幸好伊各是個溫和的人,剛硬的外形讓她初見他時感到矜持,但一談開,他那種篤實又照顧人的個性就表露無疑。
「不會,跟你在一起不會無趣,我很高興潔野把你交給我。」
「真的?」她淺淺一笑。
「是啊!難得有機會陪美女出游,今天還想去哪里走走?」他很殷勤地詢問。
這句話听得浩野一陣惡心。
「都好,日本是個漂亮的國家,我真像井底之蛙,到現在才看見外面的世界。」她慶幸自己逃出了那口深不見底的井。
「既然這樣,我們再繼續往北游玩好了。」
「好啊!你是個好導游。」她開心地笑著。
浩野在里頭听得很不是滋味,憑什麼他得工作而讓伊各去玩?瞧他們似乎處得不錯,他心里冒出一股莫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