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著玄煜,眸清如水,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明白嗎?阻隔在我們兩人之間的,不是永欣公主,也不是你的負心另娶,而是仇恨——永遠也解不開的血海深仇!」
「你錯了,我從來不當你是仇人之女。當你以死相搏,逼迫雍王讓我們全身而退之際,你就已經斷了和雍王之間的父女關系!」玄煜沉聲道。「還記得嗎?當日你在新月小榭的梅林之中,拿著匕首架在自己頸間,你說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和我同生共死。你知道那一刻我受到了多麼大的震撼嗎?是直到那一瞬間,我才真正了解到‘生死相許’這句話的涵義。也就是在那一日,我們將命交給了彼此,我早在心中立下的誓言——生要同枕,死要同食;今生今世,生死不離!」
清亮的淚珠,滑落庭雪清靈絕美的面頰,她別過臉去,不讓玄煜看見她滿面淚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更不需要你為了感激而以生死相許。」她幽冷地道。「當日梅林中的情景,我早忘了,你又何須時時刻刻放在心上?」
「忘得了嗎?你真忘得了?而你竟以為我對你的情感是感激?」玄煜神色慍怒。「就算當日在梅林中你沒以死相護,我對你的心也絲毫不會改變。對我而言,你不是雍王之女,你只是江庭雪,一個我所深愛的女子。我不管你是誰,更不在乎你的身分,我只知道這一生,你是我唯一想要執手偕老的女子!」
執手偕老?庭雪心中一片淒楚,她望著玄煜,卻無法說出心中的悲哀——早在你決定娶永欣公主之時,就注定了我們分離的命運。你當真以為北垚墐帝會讓我和你繼續相守嗎?我不能看著你為了我而觸怒墐帝,惹來殺身之禍啊!離開你,是為了保住你——怎麼你不懂呢?
「執手偕老?就在今日,你和另一個女子拜了堂、成了親,她才是你該執手偕老的人!」庭雪強抑心痛,神情冰冷地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洞房花燭之夜。你不去陪著你的新娘,卻來守著我這個仇人之女做什麼?」
一抹烈焰躍上文煜的雙眸,他臉上出現一種決絕的狂野神色。
「洞房花燭之夜?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笑得邪魅,眸色變得闈沈,閃著不容動搖錯認的炙人和決心。「我便是來過我的洞房花燭夜啊!你是我唯一的愛侶,這洞房花燭之夜,我不和你過,卻又和誰過去?」
庭雪一愣,還來不及弄明白他的意思,已被玄煜一把抱起,走向內室的朱櫻流蘇帳。
被丟到床上的庭雪,正掙扎著要從重重香暖羅被中起身,卻見玄煜已動手解開羅衣錦帶,月兌上的新郎紅袍,並用腳勾過屏風,掩住房內春色。
庭雪睜大水靈雙眸望著玄煜,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大驚失色地縮回床惻,顫聲道︰「你……別胡來……」
「胡來嗎?我早該這麼做了!」玄煜月兌光身上衣物,果著陽剛且修長的身軀逼向庭雪。「我早該讓我們彼此相屬,你才不會一天到晚想離我而去。」
庭雪縮著身子躲避他的靠近,強作鎮定地道︰「就算是你強佔了我的身子,我還是會離開你!」
「是嗎?庭雪,你這麼說就太讓我傷心了。我們是如此相愛,你怎會用‘強佔’這兩個字來形容這種同歡共悅的事呢?」他邪笑著捉住了庭雲的足踝,慢吞吞地褪下她的明素襪,露出她一雙滑若凝脂的雪足。
庭雪掙扎著想將足踝抽回,卻扯不過他的力道。
「記得嗎?你給我繡巾那日,急得連鞋也沒穿便沖出來找我。」他掌住她不足一握的蓮足,輕撫逗弄著。「那時,我也如同現在一般握著你的足踝,那天清晨,你幾乎就要成為我的人,而且是那麼地心甘情願……」
庭雪又羞又臊、又驚又怕,清艷雙頰緋紅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久了,自那一天到現在,真的讓我等了太久了!」他嘆息,雙手一扯,撕開了她的宮紗玉衣。「每日一到清晨,我就想念著你溫軟的身軀,渴望再嘗到你清甜的滋味,那般想得到你的火熱欲念逼得我幾近發狂,我已經忍受得太久太久了!」
爐中燃著暖香,香氣更添旖旎情意。
「我怎能可能放棄你呢?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你一般讓我如此傾心。」玄煜扯下她的湘裙,雙眸火熱語氣堅定卻輕柔。「不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庭雪來不及抗拒,已被褪盡了衣衫,在惶恐中心神大亂,清蓮般的玉體掩映在褪盡的衣衫之間,她秀發披散,掙扎著想遮住酥胸,一雙眸子水霧迷蒙,呼吸著玄煜爽冽陽剛的男性氣息,她只覺腦中一陣暈眩,一切都是浮沉昏量的感覺。
玄煜將她壓倒枕上,修長挺拔的軀體覆上她雪艷柔軟的嬌軀,他明顯地讓她感覺到他又亂又急的,庭雪又慌又怕,眉心蹙聚,眸內閃著驚恐的光芒,身子不可遏抑地顫抖著。
「你知道嗎?南方有一種比翼鳥,雌雄相伴,比翼雙飛。若是失去配偶,則終生不再飛翔。」玄煜喘息,沉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頸間,大手恣意探索著她果裎的雪白肌膚,順著她滑膩無瑕的胴體往下游移,探到了她雙腿之間。「這種鳥的名字叫‘鶼’,所以古人常說鶼鰈情深。」
糾纏中,汗水滴落兩人交纏的胴體,熱氣一蒸,將邯特殊的、動情的氣味彌漫滿室之中。
「我們就是那不比翼則不飛的鶼鳥,誰都不可以失去誰!」
分開庭雪緊並的雙腿,他移動身軀,滑入她雪潤的大腿內側,望進庭雪驚措慌亂的水眸,他低嘆一聲,實是欲火如焚,難以自制了,調整好位置,他用力一頂,長驅直入,挻刺進了她柔軟體內。
羅帳在暗夜之中劇烈晃動著,案上燭火閃著紅焰,樴出一片搖晃的幽淡朦朧。
恍如天地初分,被撕裂的劇痛在她體內扯開,淚水涌上她的眼眸。在他撞擊的律動中,她咬破了下唇,幾乎受不住那驚心動魄的痛,就仿佛投身烈焰狂流,伸手抓不住兩岸,即將溺斃在這股灼熱熾烈的洪流之中。
禁錮已久的欲情一旦釋放,就如火山迸發,熱力足可熔岩。他不顧一切地要她,狂野而凶猛地融入她體內。是一種骨血連心的愛戀呵!他痴迷而狂亂,猛烈沖擊著身下承歡的柔弱嬌軀,最狂喜之際,一切都驚心動魄卻又如此銷魂蝕骨,教他沈淪更深而無法自拔……
甜蜜而痛苦至極的滋味呵!躺在他身下,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撞擊,感受著被佔有的疼痛,她神智恍惚,在他凶猛的沖刺中只覺百骨欲碎;汗淚淋灕之中,她奇異地感受到了一種欲死的痛楚與歡愉。啊,情願就這般死在他手上,在黑暗而幽闃的驚濤駭浪中溺斃……
在他加快得幾近瘋狂的沖刺律動中,她意識漸漸模糊,昏迷前,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此生此世,她都會深深記得初夜這相親、血淚交融的甜與痛……
★★★
小樓重被,春夢笙歌里。宮廷中依舊燃放著星雨般的焰火,笙簫絲竹之聲徹夜不息。
燈芯即將燃盡,崇光殿內充滿了香氣。迥廊中的夜影,慱來稀疏的鐘聲和淡明月色,宣告著長夜將盡。
微風飄入寢室之中,坲滅了殘燭將盡的燈火,也拂過床上交頸而臥的一雙美麗人兒。
玄煜輕撫著庭雪柔馥清潤的胴體,纏綿了一夜,兩人體力都已耗盡,但他仍沉浸在那銷魂無限的極樂歡情之中,不敢相信懷中的玉人兒真的成為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