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老實說,這套書真的不想接,因為嘛,本來手上是在寫一本稿子的,現代,女單戀男,很苦,因為愛意無法傳達給對方,所以很悲,是一本調性悶悶的小說。
後來听編編說起這套書,感覺出版社很有心,又是新書系的套書,「龍吟」很少寫套書的,雖然心里想說故事情節有點老套,又是從來沒寫過的人種——大漠可汗,再加上翻翻手上的行事歷,暗想還有兩個多月,雖然不想寫,可是看在套書封面應該會很美的分上(又是封面惹的禍),我應該可以完成吧?所以就接了。
接了套書後,事情才接二連三的發生,首先是今年因為SARS肆虐的關系,上半年沒辦的活動都改在下半年辦了,所以工作上的量就多很多,後來我媽媽因為椎間盤突出住院開刀去了,再加上,嗯……自己也懶,所以就一拖再拖,原本是想等現代稿寫完後再寫這本套書,沒想到,現代稿受到詛咒,進行到第六章就遙遙無期,套書卻連開始都沒開始,眼看勢必要拖稿了。
老天給我的試驗果然是嚴酷的。唉,也可以說是奇跡終于發生了。
十一月初在編編溫柔的詢問下,我才恍然驚覺時間所剩不多了,後來我跟公司請了兩天假,再加上周休假日的兩天,前後四天里躲起來閉關寫稿狂寫了六章左右,終于順利趕上十一月中的截稿期,沒有成為被人唾棄的那一位,哈哈哈,人的潛能還是無窮的,我終于又恢復了快手的威名,哈哈哈哈。
嗯∼∼接下來就是我最喜歡的悲戀現代稿了,加油,不意外的話,未來兩個月一定會跟大家見面的。
咦?問我為啥不趕快寫,拜托,誰要整天關在趕稿地獄啊,我當然是要悠悠閑閑的、慢慢的寫。
第一章
隋帝國建立之前,在漠北和西域一帶,有一群深目藍眼的突厥人建立了一個強大的汗國,他們常南下侵犯中原,但都兵敗無功。之後,突厥一分為二,東突厥趁著隋朝內亂,發展成一個囊括大漠南北的草原帝國。
最初唐朝的建立也憑藉了東突厥的支持,因此在建國之初向東突厥稱臣納貢;但後來唐朝用求和政策,讓東突厥逐漸降低戒心,終于在李世民登基後,大破突厥,結束東突厥的歷史。
繼而,大唐又征服了西突厥帝國,至此,四夷來朝,尊稱唐太宗李世民為「天可汗」。
大唐采取了「以夷制夷」的制度,因此,突厥雖然失去了「可汗」的稱號,但制度習俗不變,依舊過著逍遙的生活。
有些突厥人和邊境的漢人相處久了,開始漢化;但大部分的突厥人依然肆無忌憚的四處劫掠。
東突厥漢化最深的是當今汗王的第三個兒子元深,還娶了一個漢人為妻。
他深信要擊敗漢人,唯有知己知彼才能成功,也因此,他花了許多時間在書本上,導致騎射本領不佳,成為兄弟們的笑柄。
不過,這一點也影響不了他,元深是東突厥部族中最厲害的軍師,戰無不克。
元深年過四十才得一子,可他的妻子卻因產後過于虛弱無法再生育,元深也不以為意,只專心致力于帝國的強盛,將獨子交給師父們教導,而他只在每年的祭日節驗收兒子的功課。
這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祭日節,家家宰馬祭日,順便串串門子聯系感情,而今天也是元深驗收元袁功課的大日子。
一早,梳著兩條粗黑長辮子的小奴就急得到處轉。
「少主到底跑哪兒去了?急死人了。」
「小奴,過來挑一匹馬,這些是剛從天山運來的汗血寶馬,晚了就讓人全要走了。」賣馬的老漢道。
「你別來煩我,找不到少主,什麼寶馬都沒用。」
「啊,怎麼回事?」
「不就是那折騰人的少主子嗎?他昨天還笑眯眯地說要早點上床睡覺,今天才有體力應付考試,沒想到我一早去叫他,卻發現他人不見了!」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奴,一張花兒似的俏臉有著掩不住的焦急。
「嗄,又鬧失蹤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沒錯!打從元袁年過二十才騎上牝馬奔馳……呃,是「慢行」了五里,然後狠狠地摔在沙地上開始,每到祭日節,他總是溜得不見人影。
可說也奇怪,大漢子民哪有人不善騎射的?有些人三、四歲就掛在馬上,最遲也不過七、八歲就能練得一身騎射的好本領,哪像嬌生慣養的元袁,明明生得唇紅齒白,一副俊美聰明的模樣,卻是一上馬就慘白了臉,死命抓著馬鞍,怎麼也不肯放手。
「是啊。」說來還真丟臉,小奴皺了皺眉頭。「不過,我怕少主這回是認真的。」
以往都是躲著師父與父親,直到祭日節過了大半天才出現,可今天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尋常。
「元袁那小子也真奇怪,不過就是騎馬射箭,這些閉著眼楮就能做到的事,他怎麼學也學不會,倒是整天嘰嘰呱呱的不知在說什麼,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也不知怎麼搞的,整天在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居然還能白成那樣,叫人實在……」,
「好了,別再說了,當心王爺找你算帳。」小奴瞪了他一眼,忠心的她見不得旁人說她主子的壞話。
「不說就不說,他們父子還不是一個樣。」不是說長相啦,畢竟像元袁那般美貌的,全突厥也只有他那個漢人娘親;不過,若論起那慢吞吞的個性,父子倆實在是像透了。
「這些馬全送到王爺府,我們全要了。」小奴說道,她還要去別的地方找人。
「謝啦,下次有好貨我會再來。」
「嗯。」
小奴向他揮揮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碎布,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少主是故意留下來當線索的,還是不小心弄破的?她早上一進房就見這碎布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少主到底在想什麼呢?
會不會是那些漢人的書念久了出了毛病?
這也不是沒有道理啊!瞧,王爺就常被人取笑,說他一點突厥人的架式都沒有。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的,王爺對下人好得很,不會動不動就鞭打人,少主更是整天笑嘻嘻的……
唉,少主到底去哪了?
她不擔心少主與眾不同的想法,只擔心嬌生慣養、不耐大漢風沙的少主會受苦了。
唉,她那玉人兒似的主子。
漫天塵沙中,一陣黃沙卷過,觸目所及的是看不見盡頭的沙幕,叫人睜不開眼,就連呼吸都很困難。
遠遠的,一個小小的黑點很緩慢很緩慢的移近,間歇傳來隱約的哎喲聲,待近些才依稀可辨,是個人趴在一匹馬的背上,而那哎喲聲正是來自馬背上的人兒。
「哎……哎喲……天哪……」
馬兒甩頭一陣嘶鳴,讓他抓不穩馬背上的鞍,咕咚的從馬上滾落黃沙,吃了好幾口沙。他呸呸的將口中的沙吐了出來,兩手一攤,仰躺在沙上喘息著。
「呸呸……虧我從那麼多匹馬中挑中你這頭看來溫馴的母馬,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難搞!你算算這一路上摔了我幾次了?一共四十幾次……呸呸,要換作是我師父安達,早把你宰了吃……喂,你有沒有在听啊?嗄,還跑……」
躺在沙上的人兒瞠著大眼,見那匹馬緩緩的踱開來。
他皺起好看的眉,暗自考量自己的能耐,覺得此刻很難有力氣去抓它回來,所以就……算了!反正他已經離開東突厥的首都大牙,雖然他不知道到底離得有多遠,不過以他老子的個性,斷不會花這人力捉他回去,所以他也樂得輕松,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