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是不是太高興了?別笑岔了氣。」軒轅如玉忙扶他坐起,替他揉揉因為大笑而引發的劇咳。
段若青雙手攀著她,俊容靠在她的肩上,止不住笑意。
「你真是可愛。」可愛到不行,這樣的女子叫他怎能不珍惜?
她?可愛?軒轅如玉可不這麼覺得。「你是不是又在笑我蠢?」
「我沒有。」他可不覺得他心動的女子蠢。
「是嗎?我怎麼老是覺得你的笑容特別詭異。」她移開他靠在肩上的俊臉,狐疑的問。
段若青又笑了,笑得無比輕柔,不同于以往的,他真心且毫不隱諱的揚起一抹醉人至極的笑容,回應她的情感,可惜她不是很明白。
軒轅如玉又被他惑住了,閃了神,永遠學不會對他的俊容免疫。
兩顆頭顱相互靠近,不知是誰先開始,還是相互吸引,當軒轅如玉稍稍回過神時,發現段若青的俊容近到連他的長睫毛有幾根都數得出來,她倒抽口氣,就在唇瓣開啟時,他的唇貼了上來,堵住了她的唇。
杏眼圓睜,這回清清楚楚的瞧見他美麗的眼在閉上之前,那神秘的眸光一閃即逝。老天哪!要命的是他的唇舌不住地舌忝舐、輕吻她,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發呆時究竟被吻了多久。
恍惚間,她有了覺悟。這病弱的男人似乎不如他外表這般軟弱,至少……至少……在接吻這方面,他的技巧就如同他的美貌般,殺傷力十足啊!
段若青摟著她,心情愉悅的想,她被嚇呆了,如此強悍的女子居然被他嚇呆了,所以才毫無異議的任他輕吻。
實在有趣呵!
車廂一陣巨大的震動,他倆嚇了好大一跳,一同看向正打開車廂門,不住嚷著的二楞頭。
「到了,總算趕在吃飯前到達山下了,主子……主子?」二楞頭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半躺在地板上,上半身緊緊的靠在一起,發也亂了,臉也紅了,主子的手還放在段若青的肩上,這這這……他也跟著不好意起來了。
主子姑女乃女乃就不能克制一下嗎?
慘了,軒轅如玉的臉快要燒起來了。她怎麼有被捉包的感覺?
紅著臉,故作鎮定。「到了就到了,嚷什麼嚷。」努力裝出凶巴巴的樣子,但軟弱的嗓音一點威嚇力也沒有。
「主子姑女乃女乃……」二楞頭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身子就被一股蠻力擠開,車廂門外換上一張魁梧大漢的臉。
「乖女兒啊!爹已經在這里等你好久了,你怎麼下個山那麼久啊?」軒轅川一听到馬車突然不見,就猜到乖女兒要下山,忙不迭的追來,迫不及待的往車廂里一看,哪知竟看到一幅火辣辣的畫面,讓他的臉色馬上鐵青下來。
「你……你……老子宰了你。」軒轅川一把扯住段若青的衣襟,軒轅如玉連忙把手放在他的胳臂上。
「爹,你若傷他,女兒就永遠不理你了。」她認真的望著爹。
軒轅川哇哇大叫,「怎麼會是我的錯?他……他佔你便宜耶。」
「哪……哪有這回事?」軒轅如玉紅了臉,感覺段若青略帶火熱的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要袒護這小子。」軒轅川的嗓門極大,這麼一吼,被他抓在手里的段若青耳朵嗡嗡直叫。
「他哪有對我做什麼!」軒轅如玉才不怕他,反手抓住想乘機偷溜的二楞頭,「你說,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小的什麼都沒看到。」保命為先,二楞頭馬上判斷情勢,倒向主子這邊。
「瞧。」軒轅如玉得意地笑著。
段若青怔在一旁失笑了,默默觀察這對與眾不同的父女,越瞧越覺得有趣,與他先前的認知完全不同哪!
出了谷,天地變得開闊,遇到的人也千奇百怪,令他迫不及待的想體驗更多新鮮的事物。
「這……這個……氣死我了。」軒轅川沒轍,只好轉頭問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你自己說,你有沒有佔我女兒便宜?」
問得可真直接呵!段若青掀唇一笑,「既然已經到客棧了,不妨先……咳咳……進去休息一下吧!」
「啥?還要休息?不準,全都給我滾回寨去。」軒轅川實在瞧不起這年輕人,渾身上下沒幾兩肉,又一副咳得快死的模樣,真遜!
「恐怕難如你的意了。」段若青輕咳了聲,承受過多折磨的身子已經快撐不住了,歉然的對這對為他爭吵不休的父女笑了下,之後就無預警的閉上雙眼,暈了過去。
軒轅如玉大驚,連忙搶過他的身子,熟練的將他抱起,「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又暈過去了呢?」
她沒理會身旁的人,跳下車直接沖進客棧了。
軒轅川怔怔的看著突然空無一物的雙手,「這是怎麼回事?我女兒看上的,怎麼是這樣一個要死不活的男人?」
二楞頭這時才靠過來。「寨主,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個藥罐子,每走上幾步就開始喘息,不能跑也不能跳,光擺著都會受涼,可主子偏偏就是拿他當寶,沒辦法羅!」他也很納悶主子會看上這個病鮑子啊!
軒轅川一听更氣了,「你怎麼沒給我看好她?」
「主子姑女乃女乃那種倔脾氣誰敢惹?」
這回偷偷報告寨主他們偷溜的事,都不知道主子會怎麼處罰他了說。
「反正都是你不對,誰叫你們私自把人擄來?」軒轅川忍不住遷怒。
「是。」反正都是他的錯,行了吧?
「還不快給我跟上去,要是我的寶貝女兒少一根頭發,我就唯你是問。」
「是。」
唉,作奴才的真是苦命哪!
※※※
段若青這一昏倒,竟然還發了燒,足足在客棧里躺了三天三夜,這幾天他都昏昏沉沉的,連喝藥都要人小口小口的喂進嘴里。
軒轅如玉第一次瞧他發病,那像是一睡不起的模樣把她嚇壞了,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說倒就倒,全無預警,她這才明白他為何老是說自己活不久了。
因為不知道段若青究竟生了什麼病,小鎮上也沒有多高明的大夫,軒轅如玉只好煎著一碗碗續命丸的藥湯,想盡辦法讓他喝下去,只求他早日醒過來。
「女兒啊!你已經不吃不睡三天了,去吃點東西好嗎?」軒轅川在女兒身邊低聲勸道。
早知道這小子這麼脆弱,他也不敢這麼用力了,不過,他又沒用盡全力,這小子怎麼會就這樣昏過去呢?
這三天來,他的寶貝女兒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讓他不安極了。
「別管我。」軒轅如玉好懊惱,她既悔恨自己沒有好好照顧他,也埋怨爹對他太粗魯了。
「女兒啊!爹真的不知道他這麼弱,一下子……」
「爹,別再說了,讓我靜一靜好嗎?」
軒轅川只得閉嘴,沉默的站在一旁。
看著女兒這麼護著這小子,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又過了半晌,段若青終于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軒轅如玉擔憂的小臉。
他心知自己嚇壞她了,虛弱的笑笑,就要掙扎坐起。
「我來扶你。」軒轅如玉伸出手,扶起他疲軟的身子。
段若青才一動,就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似的,果然睡不慣這木板床。「我睡了多久?」
「三天。」含怨的小臉向著他。
「哦,三天。」還好嘛!比先前發病昏迷的時間短了些,說下定是因為這些日子在外奔波慣了,健壯了些也說不定。
「你可知道我這三天來寢食難安。」就怕他一不小心一命嗚呼。
「辛苦你了,」段若青淡笑,接過二楞頭遞來的藥汁,淺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