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為什麼嗎?」執起她的下顎細細的看著,染上的小臉令他愛不釋手。
「為什麼?」復雜的心思傳遞到她眼底。
「因為柔是我父親故友的獨生女,她擁有嚴氏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哦!」原來如此。
嚴日行她的頰,赤身的坐上床。「我原本計劃在人前宣布婚事,等連凱一出現,就狠狠揭穿他的意圖,但這一切都亂了,你知道為什麼?」
「你想太多了,愛情不該是條件交換。」她寧可相信連凱是真心愛著任雨柔的。
「現在柔已經不是我的責任了,柔一旦選擇了他,他就得扛起所有的重擔。」他嗤笑,「柔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人,我有把握她知道怎麼做,現在我們談的是你跟我。」他放柔了聲音。「我在乎你。」
秦未央頓住身子,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為什麼會放棄自己一手策劃的宴會?為什麼到緊要關頭卻沒宣布和柔的婚事?為什麼放著滿室賓客,偏要一路追你上山?這些你都沒想過原因嗎?」
說到這兒,嚴日行也覺得委屈極了,偏偏她還是一臉發呆樣。
「喂?你這反應是太高興了,還是你根本不信呀?」
秦未央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謝謝你在乎我。」
「你不相信?」嚴日行俯身向前,臉色一沉,若不是憐她心神不寧,他早就壓上她再大戰一回了。
「你要我怎麼信你?」說愛就愛談何容易?
「現在我人在這里,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和柔除了是大家眼中的一對,還涉及兩家長輩的期許,所以,他今晚的出走不啻是在嚴氏企業投下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他還得向握有股權的大老們解釋一番。
「關于這個,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嚴日行霸道的將她圈入自己的懷里,原本以為這女人冷靜且淡漠,沒想到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女人。「我是認真的。」
「可是你幾乎愛了她一輩子。」
他挑眉。「我的一輩子哪只有十九年?」
「十九年……也已經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這麼久的感情,怎可能說放就放?
「追究這個根本沒有意義,你沒自信跟我過將來的每個十九年?」
「我的確是沒什麼自信。」她嘆了一口氣。
「未央,搬來跟我住好嗎?」他突然舊事重提,趁她發愣時在她唇上偷了一吻,「好嗎?搬到我這里,我可以以實際的行動向你證明,我未來的十九年,以及再未來的十九年全都屬于你。」
「會不會有天當我醒來時,才發現這是一場但願不醒的好夢?」
「拜托,你要我說幾次?這種事要男人一再地掛在嘴邊很丟臉耶!」他越想越嘔,「你到底打算怎樣?先說好,我不接受拒絕的。」
真霸道,不過,這才是她認識的他嘛!
小小的滿足笑容綻放在唇邊,讓一直盯著她瞧的嚴日行看得傻眼,她的笑容好看得教他心跳加速。
一把攬住她,「我們說得夠多、也夠久了,你不覺得現在應該是徹底溝通的時候了?」
「你……」她被他放倒在床上。
「噓,別想掙扎,我不接受拒絕的喲!」從頸側一路吻上傲人的雙峰,留下一片片嫣紅。「乖乖的搬來我這里,我會疼你的。」大手熟悉的滑上她敏感的地帶。
「啊……」不耐他火熱的撩撥,秦未央的意識已經渙散。沒有阻止,也沒有熱切的迎合,只是被動的承受他的熱情。
她應該可以接受他的要求吧?因為他在乎她呢!
第七章
嚴日行正在審查數億元的科學園區投資案,能干的特助這時開門進來,將一大堆待辦文件放在他桌上,與另一堆如山高的檔案夾作伴。「拜托,我只消失兩天,又不是二十天,難道這兩天里沒人能批這些文件嗎?」特助聳肩一笑,「這代表你下回失蹤前,最好先打聲招呼。」「那是個意外。」事實上,嚴日行對這兩天的失蹤可是滿意得很,他如願的得到秦未央的人和心,就在那間小小的賓館,他們哪兒都沒去的窩了兩天。她話說得不多,大部分都是他在說,而她只是靜靜的听。這是個好現象,至少她對他的了解多了一些。
「我絕對相信那是個意外,因為沒人預期到訂婚宴竟是那樣的收場。」
「至少沒淪為鬧劇一場。」如果宣布婚之後再鬧出走,那他會死得更難看。
「公關那小職員嚇壞了。」他指的是主持人。
「這麼禁不起嚇,表示他的功力有待加強。」嚴日行隨手翻了下待辦文件,左手支頤的哀嘆了聲,「你幫我吧!」
「我的能力沒這麼強。」「不行也得行,我待會要準時下班。」
特助看了他一眼,「真的還假的?」
「怎麼?老板就不能準時下班嗎?」嚴日行叫道。
「可以,只要準時上班打卡就行。」特助神色一正,「那天你們離開後,連凱出現了。」
「哦!」他淡淡應道。「要派人盯著他和雨柔小姐嗎?」
嚴日行沉思了下,「不用,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這回他是真的放手了。事情看開了,心頭也變得輕松許多,不管連凱對柔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介入了。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總裁有沒有興趣?」
「話都起了頭,就干脆把它說完吧!」
「是關于秦小姐的。」「哦?」嚴日行的目光變溫柔了。
「秦小姐婉拒了調回心髒科的安排。」「怎麼說?」他皺起眉。
「因為總裁的緣故,她成為醫院里被嚴重排擠的對象。」特助將他所見到的報告得更完整些。
她寧可把委屈忍在心里,也不願博取別人同情的模樣馬上浮現在他腦海。該死的,他的人絕不容許旁人恣意踐踏。
「什麼時候的事?」
「從你計劃讓醫院里充滿你和她的傳言時開始,現在更嚴重了。」嚴日行馬上起身,再次拋下桌上的公文。「好兄弟,這些就靠你了。」「喂!現在距離下班時間還早的咧!」特助大叫。
「所以我才說這些交給你了嘛!」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算你狠。」
對著已經人去樓空的總裁辦公室,特助無奈的猛翻白眼,在心底哀嘆他失去的悠閑,認命的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文件。
這還是他頭一回見總裁這麼認真的在談戀愛,真是夠讓人跌破眼鏡的。
***
不常走出資料室,並不代表秦未央真能阻斷那些惡毒的流言。她才告假兩天,醫院里的謠言就已經滿天飛,更有人認為她已經快成為總裁夫人了。
望著手上的資料,她嘆了口氣,對于自己淪為送資料的小妹有些無奈,但她還是維持平靜的表情,不讓來來去去的醫院同事們察覺她的無奈。
令她懷念的心髒科會議室近在眼前,她悄聲地走近,卻發現會議室的門大開,仔細一听,里頭還有人發表言論。
也許正在開重大會議吧?她想。
她站在門邊,從里頭發出的聲音辨認發言人是誰,無論是主治醫生楊彥毅,還是她的學長錢立寒,她都懷念得很。
可是,當她被調到資料組後,她就再也沒想過自己還能回來。怨他嗎?其實也不盡然,只要想到她今天一來上班,就瞧見醫院內部的公布欄上的人事命令,她的心里便一陣發暖。
他在替她安插人事呢!
調離心髒科是為他而起,調回心髒科也是因他的命令,其他人會怎麼想呢?
所以她拒絕了。反正她對當醫生沒有太大的執著,反而安于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