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真是好笑。她還沒談過戀愛,就直接面臨愛情崩潰的邊緣。她喜歡的人竟然用談公事的口吻和她談感情,真是悲哀到了極點。
「想不出來嗎?」嚴日行聳聳肩,「無妨,我可以請律師擬一份合約,你覺得沒問題再簽。」
她輕緩的回眸看著他。「不用了,我只希望在整件事結束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她怕觸景傷情。
「可以。」嚴日行帥氣的點點頭。不過,他絕不會虧待她的,一棟房子再加上一張巨額支票,對他來說再簡單也不過。
「如果你能保證這點,我就同意隨你怎麼做。」她再次尋求保證。
「我以我的名譽發誓。」他笑得灑月兌。
秦未央含笑的唇有一絲僵硬。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保護好自己的心,又怎麼會有損失?而且,若是未嘗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又怎能體會她父母的痛呢?
再也不要相見,是她保護自己的最後手段,為了自己,她必須要這樣做。
***
「旭日東升」是家外表平凡、內在卻大有來頭的酒吧,來的大多是企業家第二代。這里有高級的交際公開,也有最舒適的休憩房間,還有一個極大、極寬敞的舞池,可供社會上的菁英份子卸下面具,來這兒盡情享受。
有人將這里視為企業家交換情報、打探消息的地方,但也有人純享受,在這里的行為舉止絕對和平常判若兩人。
而嚴日行就是屬于後者。
他依然是一身的黑,一進酒吧就不曾褪下魅人的笑靨,馬上贏得在場女性的迷戀目光,因為他從不曾為任何人駐足,也因為他的氣質優雅尊貴,是這里的話題之一,更是不易讓人捉模的人物。
不過,今晚他破天荒的帶了一個女子滑入舞池,全場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更好奇他身旁的女子到底是他的什麼人。
「你的舞步錯了。」嚴日行笑了下,挽著她來個大回轉,左手巧妙地扶著她的腰肢,免得她被甩出去。
秦未央意興闌珊的開口,「我很少被當成稀有動物觀察。」
「哈哈,他們是太羨慕你了。」
「這種艷羨的目光會讓我感到難堪。」唉!又踩到他的腳尖了,她為他的紳士風度感到內疚,不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嚴日行大笑出聲,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不出三日,他帶著一名美麗女子在「旭日東升」出現的傳聞就會傳到柔的耳里,到時候,他就會知道柔的反應了。
他實在很有看女人的眼光。
經過他的改造,秦未央的美麗完全散發出來。沒有鏡架的遮掩,他得以細細端詳她的長相,終于有些了解自己為何一眼就挑上她當柔的看護的原因了。
「呼……好累,你自己玩吧!我要到旁邊休息了。」秦未央喊停。
「被你踩的人都沒叫累,你倒嚷著要休息了。」他正在興頭上呢!
「我再不識相,也可以察覺到四周可怕的目光,只怕我再不退場,會教她們的目光活活殺死。」
低沉的笑聲傳進秦未央耳里,她有些納悶,她說了什麼笑話嗎?
「夠了吧?我拒絕再當玩笑的提供者。」她苦澀的瞧著他的笑臉。誰說女人善變?最起碼打從認識他開始,她就見過他隨時轉變心情的本事。
不過,至少到現在,他的心情都特別好。
「去休息吧!不過千萬別被別的男人拐跑,你今晚的美麗是我一個人的。」嚴日行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一記,無視于他的言語所帶給她的傷害,借著一個大旋轉動作,松開她的手滑向舞池的另一頭。
一見他落單,馬上就有人蜂擁而上,求取他的青睞。
他,一直都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秦未央愣愣的站在原地,本來還想說些僕麼,但她根本沒機會說出口,只好乖乖的到角落找個位置坐下,悄悄地月兌下高跟鞋,揉揉發疼的腳尖。
她的個性本就稍嫌冷淡,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很多事難以改變,所以她學會淡然相對。
只是,面對愛情好困難。瞧著嚴日行對每個女子都笑得這麼溫柔,她突然嫉妒起來。
可笑的是,她有什麼資格嫉妒?她甚至不曾得到過他的愛呀!
垂下眼眸,如果她沒辦法壓下自己的嫉妒,至少也別讓他發現異狀,這點她必須做到。
「你不專心。」面對心不在焉的嚴日行,沈麗娜又氣又嗔的將涂滿大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捧著他的俊臉轉向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與你共舞,你不要在這時候想別的女人。」
嚴日行懶懶地對她邪魅一笑。「我人在這陪你。」
「那心呢?」
「你知道,我這種人沒有心的。」
他輕吟了聲,思緒又飄回那個小女人身上。只要秦未央想要,她可以是個艷冠全場的美麗女人,只可惜她對太過陌生,甚至單純到打算拒絕全酒吧的男人。
他留意到她孤單的坐在沙發上,那種楚楚可憐、與四周格格不入的清幽,教人多想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疼。不過,她並沒有賣弄她的美麗,也不曾抬頭對那些不請自來的男人微笑,只是手持著酒杯,輕輕搖晃著里頭金黃色的液體,周圍的歡笑喜悅似乎都與她無關,她只是認命的去完成一項任務罷了。
陡地,他驚醒了。是啊!這只是個任務,他大可不必理會她的感覺。
「日,你太過分了,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你呀!仗著自己有錢,又英俊得教人忍不住想親近,你在女人圈里無往不利了這麼久,怎麼這回會帶個良家婦女來呀?」沈麗娜嘮叨著。
嚴日行只听進去最後那句,眼神閃過一絲敏銳。「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咦?那你最寶貴的柔呢?」
這已經是上流社會眾所皆知的事了。誰不知道嚴日行有個扶養多年、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他寵愛柔的程度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從不帶她出席重要場合,在外不管怎麼玩,每天必定在深夜三點以前回家,從不承認他和外頭的女人有關系,不讓柔和他發生誤會,更不容許有人威脅到柔在他心中的地位。
這種種行為讓許多芳心碎了一地,但嚴日行擺明了玩玩可以的態度,還是讓不少女子甘願成為他游戲的玩伴。
這種男人,說會帶著另外一個女子公然出現在這種場合,要不是親眼見到,還真沒人敢信。
「柔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責任了。」嚴日行借著快節奏的舞步大力甩開女伴,語氣自然飄飄忽忽的。
「嗄?你說什麼?」沈麗娜沒听清楚。
「我說,你沒見到我的女人有些小麻煩嗎?」他邪惡的挑起一邊唇角。
「呃?」
秦未央臉上禮貌的微笑已經快麻痹了,她頭痛的瞧著面前不請自來的男人,他曾自我介紹,是某某總裁還是某某總經理她根本記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好噦唆,一直在她耳邊聒噪。
「小姐,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做個朋友。」男人為她微現酡紅的醉顏所吸引,而且見她落單,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何必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有伴的。」該死,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一杯?兩杯?她以為自己的酒量不錯的。
「小姐,這事瞞不了人的,你一直坐在這里,我可沒見到有人來罩你呀!」
「我真的有喔!你最好先想清楚惹火他會有什麼下場。」秦未央在虛張聲勢,因為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听說醉酒時吃糖可以解酒,不知道這兒哪里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