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相親」,褚問陽的腦子更空了。「娘,我還不想定親……」
「住口!我的兒子不該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給吃了,你要她將來如何嫁得出去?」
「我們沒怎樣啊!」他仍不斷地掙扎。
「都已經躺在一張床上赤果相見了,你還說沒把人家怎麼了!」
「我可以給……」錢那個字差點說溜了嘴,褚問陽警覺的把話吞回肚里。
「反正你都已經私下定了親,我們就盡快為你們籌辦婚事吧!夫人,我這就上宮里去向聖上請假,一定要讓兒子辦妥婚事再接任務。」
褚夫人頗有默契的順水推舟,「那我就去挑個好日子。」
兩位老人家相視了一眼,心滿意足的帶著愛看戲的大媳婦浩浩蕩蕩的離去。
「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一句話都還沒說耶!」單蔚整理了下衣襟!不解的問道。
那兩位老人家還滿可愛的嘛!一點也不像資料上寫的那麼精明!單蔚一眼見到他們就心生好感。
嗯,要算計他們,她還真覺得有些不安呢!
「我們要結婚了。」
褚問陽沉著臉,緩緩的起身穿衣,他已經氣到不想說話了。
「我們要結婚了?不會吧!」雖然她曾有這種念頭,不過,這也太快了吧?
「是真的,恭喜你的願望達成了。」
「啊?」單蔚傻了眼。
褚問陽整理好了衣襟,憤怒的轉過身來,看到她那張無辜的臉,他就忍不住的要生氣。
「你敢說你沒這個念頭嗎?你向來晚起,為什麼今天一大早就跑來我的房間?」
那是因為她一夜沒睡啊!單蔚側著頭,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麼。「我是希望我們更改一下約定內容,當然啦,你能娶我我是很高興,不過,這不是我最想要的……我……」
「當然,你心里只有錢嘛!」他冷笑了一聲,氣得甩門離開,沒再回過頭來。
真的很奇怪。
單蔚抱著他的枕頭,心中一再地想著,為什麼他一听到他們要結婚就這麼不高興?難道他不喜歡她?
不,他自己說了,他不討厭她啊!
可是,不討厭就等于喜歡嗎?
罷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其實,她是想建議他們做對假夫妻,將來約定的時間一到,他們就各走各的路,一方面她可以虛榮的告訴人家,她曾經有過這麼出色的丈夫,而他也可以避開結婚的責任。這不是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當然啦!她會把價錢提高一些些,憑褚家這種富有的程度而言,那只是一個很小的數目而己,說穿了,她也只不過是把整件事當成一個能賺多一點報償的交易而己。
「唉!單家三姐妹果然全都沒指望,看來,想嫁個金龜婿只是個笑話而已。」
交易不成,單蔚的心里有一點淡淡的遺憾,她不承認交易變了質,怪只怪褚問陽長得太好看了。
一個男人擁有比女人還美麗的面容,這果然是一個罪過。
「三百兩的訂金要還他嗎?」單蔚聳聳肩,衣襟又開始往下掉,「就算想還也沒辦法,我身上連半毛錢都沒有。」
怎麼辦呢?談判破裂又沒有生意上門的她,想起來就有些悲哀的感覺。
「怕什麼?大不了再重新開始嘛!」
嘴上雖然講得很勇敢,但臉頰上卻莫名的掛了兩行清淚。
???
「主子。」
褚迷在後頭追著褚問陽喚了老半天,他才惱羞成怒的轉過身子。
「為什麼不出聲警告?」
「主子是指今天一早的事?」褚迷神情嚴肅的看著他。
「當然,除此之外,你還見過我做了什麼?」褚問陽又氣又惱,他的婚事居然就這樣被定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個笑話未免也鬧得太大了。
「奴才見到主子到酒樓喝酒,在紅袖坊听鶯鶯燕燕一整晚的嬌啼,奴才實在不知道主子什麼時候需要警告。」褚迷仍端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你少給我故作正經,其實你心里在偷笑對吧?」
「主子喝醉了。」
「哼!這個時候就開始表現你的忠貞了,嗯?」他是喝了酒,但還不到醉的程度。
懊死的,她胸前的那抹白皙就像刀刻在他腦海里似的,三不五時的便浮現出來折磨他,而他居然把紅袖坊的女人看成是她,他準是瘋了。
「主子不該氣惱已經發生的事。」
「哼!真是有哲理的一句話,如果換作是你,你忍得住嗎?」他無法忍受一個好好的計劃就這麼的給毀了。
「主子若真不喜歡單姑娘,大可在一開始就拒絕單姑娘靠近。」褚迷低垂著眸子,有些事的確是旁觀者清。
褚問陽全身一震。「你是怪我的自制力不夠,還是單蔚太誘人了?」
「都不是。主子難道沒深思過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待單姑娘的?」
這番話讓褚問陽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是一個很有趣、很懂得察顏觀色的女子,如果他看上她,爹娘應該不會贊同他們的婚事吧?
然而,越接近單蔚,自己越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他當初的計劃說不定早已變了質,只是自己渾然不覺而已。
褚問陽思忖了好一會兒,還是固執地道︰「不管我怎麼看待她,這樁婚事都不應該被成立。」
褚迷竟然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問題就在這里,你是氣自己竟然被動的成為人家惡作劇的對象?還是因為氣自己要和單姑娘成親?」
「這……」
「兩者之間大不相同,主子應深思啊!」
褚問陽皺著眉頭,臉上淨是不悅的表情。這還有什麼好想的?他不是已經被迫要娶她了嗎?
「主子。」
「還有什麼事?」褚問陽沒好氣的瞥頭望向褚迷,在往褚府的一路上,他的表情一直都很難看。
「請主子盡早下決定。」
「為什麼?」他連深思的機會都沒有嗎?
「因為單姑娘已經不告而別了。」
「啊?」褚問陽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褚迷。
「單姑娘只留了‘交易作廢’這四個字就離開了褚府,目前不知去向。」褚迷盡責的守候在褚問陽房外,所以對這一切十分清楚。
「你為什麼不早說?」
交易作廢?這是什麼意思?
褚問陽的心里亂了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做生意的道德啊!這時候棄他這個合伙人不顧,他要到哪里再找一個未婚妻啊?
「她不在奴才的責任範圍內。」褚迷答道。
「你為什麼不跟著她?」
「主子希望找回單姑娘嗎?」
褚問陽頓了頓,俊顏沉了下來,「算了,走了也好。」
褚迷揚揚眉,沒再出聲說話,他知道主子的心情不佳,這個時候一定什麼話都听不進去,但若等他恢復心情,一定會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恥。
主僕兩人繼續往褚府的方向走去,褚問陽的腳步非常非常的慢,像是不願回家似的,褚迷仍舊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你想,單蔚為什麼要離開?」
褚問陽忍不住想問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她大可借這個機會賴上他啊!
褚迷眨眨眼,「主子不是已經說不希望和單姑娘結為夫妻嗎?」
「有嗎?」他蹙起俊眉。
「主子不記得自己離開房間時說過什麼話嗎?」
他說過什麼?他只說她就是想要錢這些話而已呀!「我有說錯什麼嗎?」
「不管主子心里怎麼想,那一幕就足以讓人明白主子並不想娶單姑娘。」
「哦!」
那只是一時月兌口而出的氣話罷了,而且,單蔚也的確是想要錢,他又受說錯話。
他雖自認理直氣壯,但心里卻還是愧疚得很,他該如何是好?
褚問陽又頓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想,會不會我們一回到家,她就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