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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身竊心 第2頁

作者︰歐陽青

「改天再談?」她們為了這件事談了不下數十次了,哪一次談出個結果來了?

「呵呵,芸姐,你別想太多,我們現在過的日子不也很好嗎?你就別理會我在做什麼了。」單蔚眼波流轉!深諳見好就收的藝術。「現實總是殘酷的。想想我們過去窮到沒有白米飯吃的時候,你的線裝書要退還給書鋪,小薇的雲彩綢絹要退還給布莊,想想……」

「我不要!」原本單薇只旁觀不表意見的超然地位,因為一塊絕美的布料而產生動搖。「我要我的雲彩綢絹。」

單芸緩緩搖著頭,「我也不要,那些書可是我的寶貝。」

「呵呵,所以!想要留下那些東西,總要有人出面攢銀兩吧?那個擔子我就自告奮勇的擔下了,你們要搶也沒有機會。」

「可是……」單芸開始掙扎了。

「不必同情我了,因為我挺愛那些白花花的銀兩,就這樣了,有事明天再議吧!」單蔚揮揮紅色的衣袖,漾著一臉淡笑,在自家姐妹的例行會議里,又再次的贏了一仗。

單芸和單薇呆望著那抹紅得過分自信的身影,只能深深的長嘆一口氣。

「蔚姐真的能應付得了嗎?」單薇的小臉上滿是憂郁。

「希望她能。」單芸低嘆了一聲。

「當初爹要是不教蔚姐武功就好了。」單薇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單芸沉默了一會兒。「我記得蔚並不是自願要學武功的。」她頓了一下,「她都是為了我們才去學的。」

勉強不喜歡武功的自己去練武,勉強不是男人的自己飛檐走壁、夜夜冒險,勉強明明是黃花大閨女的自己在街上拋頭露臉……

單芸和單薇兩人相視一眼,不禁又是一嘆,在兩人清澈有神的瞳眸里,又浮現出濃濃的希望。

明天她們一定要再度提起這件事,這回非要說服單蔚把攤子收了不可。

???

「二姑娘,今天賣些什麼?」

單家唯一的小長工慶元才把推車推到城中央,而單蔚還沒就定位,就已經跟多位鄰居叔叔、伯伯打過招呼了。

「您自個兒看吧!一單蔚以紅袖拭去頰上的薄汗,心中暗自詛咒著今天酷熱的天氣。

「沒二姑娘介紹,怎麼看得仔細呢?」做粗工的莽漢丁強,右臂一張就想將單蔚的身子攬住。

只見紅影一閃,單蔚已經迅速的退到推車的另一旁,她的鳳眼微眯,含嗔卻軟甜的嗓音淡淡地揚起,「怕是介紹也會有問題呢!丁強,你想吃本姑娘的豆腐啊?」

「嘿嘿!想是想,可也沒成功過嘛!」丁強望著她不斷地傻笑。

單家二姑娘的嬌媚是這座城遠近馳名的,誰要是能搭上她,就能獨得今年最富厚的賭金,看在錢的份上,他好歹也得硬著頭皮試一試,搞不好真有好運降在他身上呢!

「憑你?」

單蔚微眯起眼,看著街上的男人越聚越多,正圍著他倆身旁準備看好戲,她伸手攏攏老是會滑下幾綹發絲的雲鬢,心中已經了然幾分。

「我身強體健,而且還沒娶妻呢!」丁強邊說還邊用力的拍拍兩下胸膛以資證明。

「就這樣?」單蔚不以為意的挑挑右眉。

「單二姑娘問得這麼詳細,可是真要下嫁給我?」

你這只豬玀!誰要嫁給你了?單蔚蹙眉問道︰「丁強!你們這回下的賭注是多少?」

「呃……」丁強舌頭緊張得打結,在一旁看好戲的眾人也垮下原先得意洋洋的臉。

單蔚鳳眼微挑,原本笑盈盈的神情開始轉為薄怒。「說!下的注有多少?莊家是誰?怎麼分帳?」

「二樓……」丁強囁嚅了好一會兒,看到單蔚叉起了腰,他不禁側頭往人群里找救兵。「喂!你不要走啊,小鐵錘,是你要我賭上一把的!」

被點到名的小鐵錘連忙喊冤。「你不要害我,我也只是下個注而已,真正作莊的人是白剝皮啊,」

「嗯,原來是白剝皮呀!」

眾人只听到單蔚以誘人的磁性嗓音低喃了一句,接著紅影又閃了一下,就見到職業賭徒白剝皮落到單蔚的手里。

「哎喲!我的好姑女乃女乃,拜托你輕點!我這只手是月兌過臼的,可大力不得啊!」

單蔚冷哼了一聲,「原來這只手月兌過臼啊!那我直接把它廢了,免得你成天得小心翼翼的,你意下如何?」

「不行啊!」單蔚還沒使勁,白剝皮就開始鬼吼鬼叫了起來。

「還不快說!」

「說什麼啊?」

「你打算從本姑娘身上賺多少銀兩?」單蔚怒狠狠的瞪著他。

「不敢、不敢,不能賺、不能賺啊!」老天!這女人是怎麼出力的?看她的手也沒比別的女人大多少,為什麼才兩個指頭一捏,他就痛得眼淚、鼻涕都快要掉下來了?

單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麼不能賺?本姑娘不值錢嗎?」

「值錢,當然值錢啊!」白剝皮突然意會到這語法有問題,連忙哀聲討饒。「哎喲!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時愚昧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誰讓你說這些的?」

「那……我該說哪些啊?」白剝皮眨眨眼,不明白她的葫蘆里賣些什麼膏藥。

「你的賭金怎麼算?」

「一賠二十。」

喝,真多啊!「賭什麼?」

「賭二姑娘你……」白剝皮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礙于她正在氣頭上,不得不照實回答。「賭二姑娘你會不會在今年底把自己嫁出去。」

單蔚呆了半晌,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也拿來賭,真是無聊。」

咦?這似笑非笑的神情代表什麼意思?白剝皮機伶的說道︰「其實二姑娘也別生氣,大伙兒只是一時好玩的嘛!反正城里每個人都知道二姑娘風采迷人、大方豪爽,一定不會讓大家掃興的,是吧?」

「多謝美言,單蔚心領了。」就在白剝皮稍感松了一口氣之際,她又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現在下注的情形如何?」

「啊……賭二姑娘嫁不出去的人多。」

「賠率是多少?」

「現在是一賠一百。」白剝皮訕訕的笑了笑。

「那好,我給你一兩。」

「啊?」他當場傻了眼。

「我賭我嫁得出去。」單蔚笑眯了鳳眼,她眉眼彎彎,可小嘴里吐出的話卻令白剝皮軟了腳。「另外我再出十兩買斷你的莊家權利,這樣不管我嫁不嫁得出去,莊家絕對通殺,最後贏的人還是我。」

哪有人這樣玩的?「我沒說要賣啊!」

「我也沒問你啊!」單蔚的縴縴玉指猛地一捏,白剝皮的臉色頓時大變。

「天啊!娘啊!你不能這麼狠,哎喲!痛死我了……」他全身的筋骨像是重重被人敲打般的痛苦。

「賣不賣?」

「賣……」白剝皮聲淚俱下,他乖乖的掏出懷中剛收到的賭銀,雙手奉上。

單蔚開心的收下賭銀,再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兩錠碎銀。「喏!這一錠是買斷錢,另一錠是下注的錢,你收好,別說我欺負你。」

白剝皮掂掂碎銀,「這樣根本連五兩都不到啊!」

「喂!我替你解開穴道不用收費的嗎?我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來著?」她的鳳眼笑盈盈的彎起,雙手一攤,若要她什麼都不管,她也樂得輕松。

白剝皮暗自咬牙,「是,多謝姑女乃女乃手下留情。」

听他道了謝,單蔚這才解開他的穴。她笑嘻嘻的數著手中的銀兩,乖乖,賭金還真不少,竟然有數十兩的巨額,沒想到她的婚事有這麼多人關心,想想也怪可怕的。

眾人見沒好戲看了,于是三三兩兩的作鳥獸散,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為了嘲笑單蔚而故意參加這個賭注的,只因為豪爽大方的單蔚是大家的姑女乃女乃,偶爾看她發發飆、整整人,心里還真的挺爽的,尤其她那眼角含春、唇畔帶媚的神情,可不是未出嫁的大閨女或家里的黃臉婆所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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