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又是哪——里惹…到你啦?」他好委屈啊!
喻鎖心哼了一聲,兩道柳眉不說的挑起,「打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惹到本姑娘了,我看你還是認命吧!彬下來跟我磕三個響頭,我就給你解藥。」
「人非狗,何…何必動……不動——就下跪?」莫言有氣無力的趴在茶幾上,人都中毒了,嘴上還是不忘和她抬杠。
直到現在,莫言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喻鎖心的模樣,那時她才十歲,綁著兩極小辮子,辮子上系著和衣裳同樣鮮紅的兩條彩帶,迎風揚起的發絲在粉女敕的頰邊飄著,好可愛、好俏皮。
他那時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了,卻還是被這女娃牢牢吸引住視線,想移也移不開。
無奈——
「你為什麼要解了我下的毒?」喻鎖心漂亮的眸中滿是怒火。
「這毒是你下的?」拜托!「小妹妹,大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不可以說謊?」
「我才沒有說謊,你是壞人,他也是壞人,我討厭你們!」她猛地推開他,轉身就跑。
事後他才知道,只要誰解救她大姑娘試毒的人,她就討厭誰。
喻鎖心不愛玩刀劍,也不喜歡在房里繡花。畫畫,唯一的樂趣就是研究毒經,小時候的她為了親自試毒,還曾病了大半個月,讓喻老爺心疼得禁止她以身試毒,從此以後她就專找旁人試毒,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惡女。
這些事,莫言當初都不知道,自從從她手上救下正被毒液折騰得只剩半條命的人後,他們就結下梁子了,即便親如兄長的喻鵬飛替他說情都沒用,她就是想盡辦法要讓莫言臣服在她腳下。
幾年下來,她屢試屢敗,卻又再接再厲,莫言已經煩不勝煩了。
「唉!」莫言長嘆一聲,拾起略顯蒼白的俊顏,「我也不要求你的解藥了,再給我一杯酒吧!」
「咦?」
圍觀的眾人早已屏息以待,在听到他這麼沒骨氣的話後,紛紛露出不屑的表情。
「莫言,不可…」
喻鵬飛的勸說被莫言打斷,「死就死了,後正我也不怕、最怕的是肚中沒酒,痛苦哪!鎖心妹妹你就好心的送我程吧!」
死到臨頭還在要酒喝,這個人是不怕死還是酒件堅強?
喻鎖心咬著下唇凝視著他的臉,忽地笑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奴兒,就給他一杯酒。」
「是。」
不一會兒,屋外站著一位小丫環,雙手捧著一只玉盤,盤上有一只酒瓶和一個小酒杯。
小丫環走向莫言,「爺,請用。」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一小杯啊!」莫言仰頭一灌,舌忝舌忝唇,垂涎玉盤上的那只酒瓶,「鎖心妹妹,你就爽快點,連那瓶酒也給我吧!」
「哼!酒鬼就是酒鬼,你不喝酒會死呀?」喻鎖心揮揮小手,算是答應了。
哼!等他喝夠再來整他也不遲,喻鎖心暗自得意著。關在房中七天七夜,混合百種穿腸毒藥提煉而出的穿心斷腸散,終于可以讓她一雪數年來的恥辱。
沒錯,她這些年來所研制的毒,都教莫言給解了,她不服啊!一個整天喝得爛醉如泥的人怎麼可以解她的毒?不解這較勁的心理是從何時開始,但她就是想讓他屈服于她,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態?
「唉!你別喝得這麼急,我一定會讓她拿出解藥的……鎖心,你也太胡鬧了!」喻鵬飛在一旁焦急的道。
喻鎖心側眸一看,只見莫言竟然仰著頭在灌酒,真是死性不改。
她沖上前搶下酒瓶,「你不要命啦?快把這顆藥吞下去。」
莫言手中一空,楞楞的瞪著她掌心中的綠色藥丸,然後微微一笑,「呵呵!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鎖心好妹妹。」
「你給我閉嘴。」喻鎖心的俏臉紅了起來,把藥丸往他嘴里塞,「快吃,吃下去後承認你無法解我下的毒了。」
「咳咳哈!你想謀殺我啊?」莫言在她還沒踫到他之前,就往一旁閃開,此舉又令眾人驚訝不已。
喻鵬飛哈哈笑著,「真有你的。又把毒給解了。」
「不,這回是酒喝得不夠多,真的全身沒力了,說到這兒,還得感謝鎖心妹妹。」莫言認真的向她打洪作揖。
現在的他嬉皮笑臉的,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完全不像剛才那副病慨慨的模樣。
喻鎖心呆了好半晌,「不可能,這毒不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地解了。莫言,不要逞強,用內力把毒壓在五髒六腑里會受傷的。」
她又不是真的要他死。
「我沒中毒啊!」
「不可能。」沒有人能練到百毒不侵!
別說喻鎖心不相信,在座也沒有人具有這樣的功力。
「來、來。」莫言拉著喻鎖心的小手,「你瞧。」
他原本癱坐的椅子下方,有一小攤水漬。
喻鎖心的柳眉蹙起,喃喃自語道︰「竟然有這種方法,把酒運行到指尖,再把毒液整個逼出體外,就這樣解了我的毒……」
「不,基本上這根本不能算解,只能說我從頭到尾部沒有中毒。」莫言嗜酒如命,酒一入喉就知道酒被人動了手腳,他連忙運功把酒水逼出體外。
拜托,他又不是情聖,即使再貪戀喻鎖心的美貌,也不能把小命丟了吧?
「你——」喻鎖心氣得說不出話來
「嗯,好軟、好柔,握起來真舒服。」
莫言有些陶醉的捏著她棉絮般的柔美,冷不防的被她甩了一個耳光。
「你去死啦!」
哼!她決定躲進密室,重新研發另一種更毒的毒藥。她轉身離開,見到在門邊佇立已久的父親。
「爹。」
「又是準意你啦?」武林盟主喻清風定溺的對愛女笑一笑,然後走進大廳,和諸位江湖人士一一問安。
目光在接觸到莫言時,喻清風的眼神閃了一下,「多謝少俠送回連僕的尸體。」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莫言不在意的說。
「哈哈!酒是∼定不會少了你的。」他也認識廣莫言七、八年之久,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個性?
「只是,少俠恐怕得在喻府留上一段時回了。」
「為什麼?」喻鎖心立刻發難。
她和莫言是相看兩相厭,留他在府里,她肯定會很難過。
「心兒,別胡鬧,現在我們的處境相當危險,大家必須同心協力。」
「和他?」喻鎖心不屑的指向莫言,一副看扁人的模樣。
「你可知道莫言少俠帶回來的木盒里裝了什麼?」喻清風問。
「什麼?」
「難道是觀音水?」喻鵬飛月兌口而出。
「什麼?」是大下第一至毒、喻鎖心興奮不山已。
眾人開始喧嘩。
「請大家稍安勿躁。事情是這樣的,連僕是我派出去調查的人,他行事機靈、身手矯捷,連我也沒想到他會找到觀音水,只可惜不知道是誰下手殺了他。」
喻清風問向莫言,「你當初發現他的時候,可有看到是誰動手殺人。」
「沒有。」莫言肯定的道。「他是傷重一路達到我面前才不支倒地。」
喻清風沉吟了一會兒。
「爹,這和要這酒鬼留在我們家有什麼關系?」喻鎖心也很關心這個。
「因為,我懷疑在座的某個人可能是下手殺人的人。」喻清風的厲眸掃過眾人。
咦?
莫言的眸瞳頓時瞪得老大。最後一個見到老頭的人是他,那不就表示他的嫌疑最大?
拜托!
第二章
明月高掛的夜半時分,莫言一個人坐在屋頂上,一手拎著白玉酒瓶,一手撐著不巴,半睡半醒的眼眸微眯著,讓人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雄霸武林的喻府是一座雄偉的豪宅,武林盟主喻清風的上兩代先人在朝為官,辭官歸隱江南之後,督促後人勤修武藝、憑著太極兩儀劍威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