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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愛 第24頁

作者︰歐陽青

「怎麼向師父交代呢?」

「就說她和凌休恨雙雙死于非命?就算有人知道我們大肆追查他們的下落,也只能說我們小心查證,懷疑不到咱們青城派的頭上。」

「沒錯,自今以後,江湖上再無毒手郎君的名號了。」

青城諸道逐漸遠去,樹林小溪又恢復平靜,沒人可以想象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剛剛才在這里上演。

第九章

十五年後同樣的婚禮場景,同樣的大紅喜字高掛,兩樣的獻訂交錯,同樣的賀客盈門,但,這一切看在這位出色俊逸男子的眼里,卻顯得更為蕭瑟。不喜與人周旋的他,巧借名目雉開了。

他孤身投入暗黑的夜色,天下之大,竟沒有一個令他覺得安心的地方,看來,他終將四海飄蕩,孤老一生了。

倏地,身後有個腳步聲悄悄追來,他摹地停下腳步,因為不忍行動不便的佷女吃力的在後追趕。

「叔叔,你不留下來和我們一起住嗎!」絕艷的的新娘獨孤絕關心的瞧著他,令他有些恍惚,因為她這身打扮;令十五年前的記憶又鮮明的兜上他的心頭。

他回過身來;抬頭望了一眼雄偉壯麗卻不失典雅的庭院樓閣,他笑了起來,卻笑得有些蒼涼,「絕兒,叔叔可以放心了,因為你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歸宿。」

他正是凌休恨,當年被蕭十二郎救走後,待在西域養傷,原本以為不會再涉足江湖了,反正事已至此,追究當年誰是誰非沒有任何意義,沒想到十五年後,因江湖上傳言凌家的最後一支血脈凌海心重現漢湖,逼得他不得不出現。

不過?他並不後悔,看到絕兒與楚御庭有了完美的結果,他終于可以放心了,盤結心頭長達十五年的陰影終于稍稍散去了些。

獨狐絕本就不擅言辭,此刻更無法明白的表達自己的孺慕之情,「叔叔,我和大哥都希望你和我們住在一起。」

凌休恨很有耐心引導她,「為何要和叔叔在十起?」

「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愁姨看到我不是打就是罵,沒有人理會我。」當年李愁兒然不知五絕門出事了,等她好不容易趕到時,只發現大火中不斷哭鬧的獨孤絕、于是將獨孤絕抱走,扶養她長大,要她替凌休恨報仇。

李愁兒始終認為在那樣的大火里,少林、武當、青城三派毫石留情的屠殺中,這女孩競能毫不畏懼的大鬧大喊,將來必能替凌家報仇,于是她將這女孩訓練成一個殺人的利器,只可惜,她的仇怨深種,竟等不到獨孤絕報完他的這一天便去世了。

「可絕兒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楚大哥陪在身邊了,不是嗎?」凌休恨柔聲道。

「不……不一樣,絕兒喜歡叔叔。」獨孤絕染胭脂的小臉微仰,月光淡淡的照映在她臉上。

凌休恨憐惜的凝望著她,她雖承襲凌家人的美貌,但幸好沒有受到命運的捉弄,「你將來要跟楚大哥過一輩子,叔叔不能陪你太久,明白嗎?」

「可是—」她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不舍,隱隱覺得自己不願意他就此離去。

「這樣吧!你有什麼為難的事盡避說出來;叔叔會幫你完成的。」凌休恨無限疼愛的笑著撫慰她。

「真的?」獨孤絕雙眼晶亮的回視。

「我自聞還未對誰失信過。」只除了那個令他愛恨交織,無—日或忘的女子獨孤絕喃喃地道︰「還真叫大哥猜對了。」

「哦,」他笑了笑,「那小子說了什麼?」

獨孤絕心思單純,學不來人世間的一切巧詐,所以凌休恨一眼便看出她有備而來。但盡避如此,他仍然對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充滿寬溺的寵憐。

獨孤絕轉動一雙烏黑漂亮的大眼楮,思索了一下、才低聲地道;「據說當年她…嬸嬸沒死,現就住在天山,叔叔是不是…﹒」

她停住了,因為凌休恨的笑靨一斂,俊美的面容上布滿霜寒。

「你要我去見她?」

獨弧絕不斷地點頭,「當年的事,她也付出了代價。如今叔叔既能原諒少林三派,為何不能原諒她呢?畢竟她也是受害者。」

凌休恨面無表情的冷眼回望,「這也是那小子要你來說。

的?」

不可否認的,自從他得知她仍在人世後,他的確有想見她的沖動,但見了又如何,十五年可以改變很多事,也或許她已經有了歸宿,畢竟女人的青春有限,他能期待什麼?她始終不愛他。

他原本以為今生無望,注定孤獨一生,用無盡的歲月堆砌一個絕望的牢籠,只能暗暗追思心中的往事記憶,段羽凡,便是他心中永遠的愛戀和傷痛,不論生死,他的心中始終擺著她,像他這樣的人即使是活著,都是悲哀的吧!

他能去見她嗎?

不,反正失去她的愛,他終其一生都要在絕望中度過。

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差別呢!

「叔叔,就讓當年的事過去吧︰把握未來才是最重要的。」獨孤絕不答反而勸道,她已經不恨不怨了,更希望他也能擺月兌過去。

「孩子,你不明白我跟她的事,別再說了,好不好?」凌休很疲憊的揉揉眉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心中款款深情,這,是他最不欲展露的一面。

「好吧!叔叔,不過,我很遺憾沒能見到我那嬸嬸。」她溫婉地一笑。

「她始終不願當你嬸嬸。」凌休恨唇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身上有種遺世獨立的飄逸以及某種難以描述的滄桑感。

「現在就不一定了吧!叔叔,我真的很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見到你們兩人一同出現在我的面前。」

凌休恨眼底閃過一抹蒼涼而蕭瑟的悸動,「也許,這一刻永遠也不會出現。」

獨孤絕瞪大了眼︰「叔叔,別說這麼喪氣的話,不會的。」

凌休恨心頭一震,唇邊泛起一絲淡而苦澀的笑意,「那小子來找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別再為我的事煩惱了。」

他轉身就走,獨孤絕和隨後趕來的楚御庭只能遠遠在後面看著。

獨孤絕蹙起眉宇,若有所思的靠著楚御庭的胸膛,原來漾在唇邊的笑意也跟著消失了。

這條窪天山秘境的小道,他絕不陌生,因為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光,便是在此度過的。

但是何時架設起一個茶棚,供注來客商休息歇腳?

凌休恨納悶的站在這個茶棚前,心想十五年的時間還是改變了不少事物,原本僻靜的小道,突然變成人來人往的要道口。

他頗有感觸的仁立沉思,身邊熱鬧的嘈雜聲,令他好奇的轉過身密。

只見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雖粗布短衣,但頎長的身高,俊朗斯文而不失英氣的惑人臉孔,年紀雖幼,卻已可以想見日後英俊的模樣。

凌休根的目光見到這少年後溫暖了起來,他其至沒有注意到與少年人對峙的壯漢,只一個勁兒的打量少年。

「你這孩子到底懂不懂規矩!我開茶棚又不是開救濟院,一天三罩捆柴就只有三文錢,多的沒有。你去求別家吧!」

壯漢算準這附近的獵戶泰半自給自足,不需要這少午的柴火,所以才把姿態擺得高高的。

「掌櫃的,你這不是愛說笑嗎?昨兒L個還說一捆柴兩文錢,怎麼今日價錢又變了。」少年有條有理的表達自己的立場,他人雖窮,但腰桿還是挺得筆直,毫不畏懼。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沒瞧見天氣已經大為暖和,柴火的需求越來越少了嗎?」壯漢狡猾的道。

「天氣不是理由吧!難道掌櫃所提供的茶水,賣的盡是山里的泉水,沒經過煮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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