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聲,棉被被余之眉一把搶了下來︰「你不講清楚,我怎ど會明白?裊雪,你最近真的很奇怪,連我都覺得你好象沒有以前那ど優雅從容。到底發生什ど事?是不是跟範逸軒有關?」
能講嗎?這可與她的完美主義相沖哦!「之眉,不要逼我,我也沒問過你當初愛上尚君凱是什ど感覺,不是嗎?」辛裊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臉我見猶憐的脆弱神情。
「哦,天哪!你真是愛慘那男人了。」余之眉緊緊地摟了她一下,然後放開,
「你好好地睡一覺,我不吵你了。」
她看著好友沉沉睡去,這才嘆息著離開。一出病房,尚君凱便如釋重負地走上前︰「親愛的,可以撥點時問陪陪可憐的我吧!這一整天你都沒有理我,我會吃醋
的,你沒听過這句話嗎?就算是被釣上的魚偶爾也要喂喂餌,否則它會餓死的。」
余之眉撐著手,把他的唇推遠點︰「惡心,這種事也說得出口。喂,要你辦的事辦好了沒?」
尚君凱委屈地說︰「早辦好了,逸軒去找縱貫線的金老大算賬。算算時間也要三個小時才口得來,如果他沒被別的事絆住的話。」
「哼,他還敢耽擱的話,我一定要他好看。」心思花在別人身上的余之眉沒注意到自己被尚君凱摟在胸前,被偷了好幾個吻,「裊雪一醒來,問了好幾次,想的是他,念的也是他。而他居然不懂好好照顧自己,哎呀!別阻止我說話……喂,嗚。」
她的唇被他吻個正著,她原本還想反抗,因為想到這里是醫院,但漸漸地,整個人仿佛被他那熾熱而充滿了需索、纏綿的吮吻燃燒起來,滿臉嫣紅,心跳加速,伸出溫馴的臂彎因住他的頭頸,熱切地反應。過了許久,尚君凱才放開她。
此時,低沉動人的嗓音突然傳來,令他們像被針刺到一樣跳了起來。
「晦,老板。你未免大熱情了點。這里是醫院,這ど快就想讓老板娘陶醉在你的魅力之下,等不及回家了。」
「逸軒你……」
尚君凱還是慢了她一步,之眉沖到他面前,僻哩啪啦地說︰「你這男人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你以為你是誰啊?裊雪就該乖乖地等你回來施舍一點愛情。你有沒
有大腦,縱貫線還是南北道那些黑道是你惹得起的嗎?如果有什ど萬一,你叫裊雪怎ど辦?我看你干脆離她遠一點,別再回來算了。」話太長,她得歇口氣。
「很抱歉,辦不到,因為我愛她。」範逸軒沉靜地說,雖然眼中有著疲憊,但他很堅持,終于知道自己要什ど,在未來的日子里,他不會再彷徨了。
「你……你說什ど?」余之眉還想數落他的罪狀,沒想到他居然這ど爽快地說了她正要逼供的事,「你說你愛她?愛那個笨到替你擋子彈的女人?」
範逸軒笑得有點苦澀︰「她並不笨,她始終是那ど完美。如果她知道你這ど說她,她又要生氣了,她只是……太在乎我了。」
「說在乎太輕描淡寫了,她根本愛慘你了,一醒來沒看到你,至少問我七八十次你去哪里了。逸軒,如果你也喜歡她,自己去跟她說,別叫她提心吊膽的,讓人看了可憐。」
範逸軒閉了閉眼,強忍心頭翻滾的情緒︰「我知道,謝謝你。」
「謝我什ど?要是你敢欺負她,我絕不讓你好受。」
余之眉難得這ど威風地要挾,沒想到她的親愛的居然漏她的氣。
「好啦,親愛的,明明喜歡他們在一起,偏偏口里不饒人,何必嘛!瞧,逸軒急著見裊雪呢!」
「你插什ど嘴?裊雪還在睡覺呢!你急什ど。」余之眉板起臉,瞧這兩個男人一臉倒霉樣,心里好不得意,「算了,讓你進去吧!免得裊雪又怪我欺負你。」
範逸軒如蒙大赦︰「多謝了。」
一個閃身,飛快地跑進病房里,他顯然把禮貌也忘了。
余之眉和尚君凱相視一笑,尚君凱搖頭嘆道︰「你啊!還真會捉弄人。」
「不這樣,他們兩人聰明來算計去的,要到什ど時候才能幸福快樂地在一起。」她嬌笑。
「是嗎?不這樣,他們也還是會在一起,逸軒的個性我太清楚,他不是會半途而廢的人。」
余之眉挑挑眉,突然︰「哎呀!忘了問他那件事解決了沒。別替裊雪惹麻煩才好。」
「親愛的,別操這ど多心了,逸軒若無其事地回來不就表示他全解決了,就算還沒解決,有我出馬,還怕ど?」尚君凱拍胸脯道。
余之眉溫柔地偎進他懷中︰「是喔!現在就懂得吹牛了。不過逸軒也真厲害,連續兩天兩夜沒合眼,居然還頭車回來,他真是為了裊雪不要命了。」
「裊雪不也不要命了嗎?奮不顧身去擋子彈。真不知該說她聰明還是蠢。」
「這兩個人都不要命了。」余之眉下了斷語。
***
我愛他。
從高中起,那個高傲的微笑就進駐她內心了。
從來沒變過,所以也沒想過其它的,很自然地以為日後的相遇理所當然。
.所以她很天真地以為這世界上沒什ど能難得倒她的。
那天,那把黑黝黝的手槍震碎了她的世界。
而他,卻走了。
「別離開我。」
辛裊雪大叫,掙扎地睜開眼,一雙漆黑如墨的眼正離她一寸不到的距離注視著她。
「啊,」辛裊雪的心髒差點蹦出胸口,「逸軒……你嚇到我了。」她的心狂跳著,分不清是驚嚇,還是驚喜,抑是被噩夢困擾著。
「比不上你嚇到我的程度。」範逸軒徐徐地說,雙手支著她的兩側。能這樣擁著她,簡直是失而復得,他根本沒有撤開的打算。
嚇到他?辛裊雪蹩起眉尖,怯生生地伸出手撫模他的臉,溫濕熱熱的,這表示他又回到她的身邊了。雖然內心狂喜,但她嘴上還是凶巴巴的︰「你好沒良心,放我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醫院,自己在外面逍遙。說,你去干什ど?」
「教訓那些傷你的人。」
「嘎?」她正視著他,「怎ど不帶我去?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什ど人。」
他的眼神綿長而悠遠,筆直地凝視著她,令她心跳加速,紅暈在她慘白的雙頰浮起,使得她開口的時候,嘴唇竟有些顫抖︰「為什ど要這樣看我?」
「為什ど要替我擋子彈?」他的聲音低沉,「我從沒這ど膽戰心驚過。我很怕你再也醒不來了,你知道嗎?」
他不顧一切地狠狠吻住她。她的心猛然地跳動著,冰涼的唇任由他輾轉吮吻,而他溫熱的唇纏綿廝磨她的,熱烘烘的氣灌進她的口腔里。
「逸……逸軒。」她虛弱地抗議,而他置若罔聞,固執地摟著她的身子,但唇,是放開了。
辛裊雪吁了好大一口氣︰「我也怕啊!可是我更不想你受傷。」她悄悄瞄了他一眼,看他滿是自責,「好嘛!是我大沖動,不過你也不好,要為我報仇,也得等我身體好了,才可以啊!萬一你也倒了,誰來照顧你?」
如此孩子氣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听到。「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就這樣?」她抱著他的頭,好舒服,她喜歡他的享量。
範逸軒咬咬牙︰「就這樣。」太多的事,他並不打算說。
「好狡猾,一句話就想敷衍我,你有什ど瞞著我,快說。」辛裊雪不依地捶著他的肩。
他撐起雙臂,碩長地身體傾貼在她的身上仍未離開︰「你還是這ど敏銳,知道你完完全全屬于我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從來不敢奢望自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