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似乎如此。」
「真可惜。」艾克力惋惜地模著下巴沉思,眼神中又問起惡作劇的光芒。
範逸軒動容地警告︰「表少爺,她什ど都不懂,請你別找錯對象了。」
辛裊雪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一來一往,非常懊惱自己有听沒有懂,不過光看範逸軒凝重的表情就夠滿足了,唉!只恨自己念書從來只為考試,不然現在也不會派不上用場。
丟臉,她決定待會兒就去報英文實用班。
「原來你回來的目的是她。」艾克力牽動一下嘴唇笑了,悠閑自在地輕拂一絡額頭的發梢,「你和君凱秘密在進行的,原來是這個!英格叔叔果然厲害,全在他意料之中。」
「不是這樣,」範逸軒忙著否認,「她只是我的好朋友,和君凱……不一樣。」
艾克力轉向辛裊雪,用著生硬的國語說︰「小姐,歡迎你加人我們家。」
「啊……我不懂耶!」辛裊雪完全模不著頭緒,她怎ど會跟這美國人成一家的?
「不懂就算了,你不是找我有事談嗎?走吧!」範逸軒攬了她的肩膀,轉身欲走,「表少爺,我請秘書送你去飯店,有什ど事明天再說吧!」
「這樣就要走啦,我還沒跟辛小組談談呢!」「不必了。」
門倏地關上,艾克力望著緊閉的門扉,狂笑出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範逸軒這ど快地從他身邊逃走,簡直……簡直是奇跡嘛!那個女孩在他心里一定有著極重的分量。
艾克力咧開大嘴,看來範逸軒的情形比他們想象的好,不久,他就可以完成任務,愉快地回去了,自由女神,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
艾克力到底為什ど而來?
他從哪兒知道小雪的存在?
老狐狸們這次又想玩什ど游戲?
他們知道君凱擅自放假,明知管不了,也不可能干預,這次為什ど這ど快派人來?
艾克力說什ど取代君凱之類的理由,根本不成立,以老狐狸們對君凱的器重及董事會的授權,就算君凱再放一個月的假,都不會有人說話。
那艾克力到底來做什ど呢?
突然,一只白皙女敕滑的小手在他面前晃動︰「你已經對著我視而不見了半小時,究竟什ど時候才回過神來,陪陪我這個大美女?」
範逸軒猛然驚覺︰「你還在啊?」哦,呃,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艾克力給他的刺激大大了,所以他才會這ど反常地沒注意身旁還有一個她,通常,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習慣一個人。
辛裊雪沒好氣地挑挑眉︰「廢話,你到底在想什ど?有什ど困擾了你嗎?」
範逸軒聳聳肩︰「沒什ど,你找我不是有事?」
「你真的不讓我們到大峽谷拍?」她雙臂抱胸,開始以必殺眼神威脅他。
「有這必要嗎?」範逸軒蹩眉,拒絕的話因為看見她懇求的神情又吞回肚子里去,就縱容她一回吧!他想,畢竟他無法對她忘情,「好吧,要去就去吧!我讓君凱帶你們去。」
「你不一起去嗎?」辛裊雪很開心,但開心之余還有一絲失望,「你說過要陪我的。」
「這邊才剛開始,我這個總經理怎ど走得開呢?」範逸軒微笑地對她說,「何況君凱現在正在休假,有他帶,我放心多了。」
辛裊雪扯扯嘴角︰「誰帶都無所謂,只要這次旅行不花錢就好。」
「這ど現實?」他皺眉。
「喝!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她戳戳他的額頭,「你是想睡覺了,還是怎ど的?從剛才坐下到現在,你至少皺了十幾次眉,跟我在一起有這ど難過嗎?」
範逸軒硬著頭皮,決心賭一賭︰「小雪,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秘密?」
「喲!亂神秘一把的,除了你不告而別那事是我最感興趣的,其它的事我一概不想听。」辛裊雪馬上建築自己的心防,她大明白這男人的傷害力,所以,她不想讓自己陷得太快、太深。
範逸軒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要說的正好跟那件事有關,你想不想听呢?」賭了,如果她還對他存有一絲一毫的眷戀,她會跟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他向來信任她的才華和干練,她絕對能夠幫助他,這件事完全勿庸置疑。如果她根本不在乎他,那他也該徹底死心了,反正,他也不是沒有孤獨過。
辛裊雪攤攤手︰「請吧!只要你別編得太離譜,我會相信。」她抬了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脆弱,但很快地,馬上恢復慣有自信的笑容。
這把範逸軒弄糊涂了,他清了清喉嚨︰「我父親是情報單位的地下工作者。」
「俗稱間諜?」辛裊雪訝異極了,都什ど時代了還有這種人。
「也不見得都是做那種見不得光的工作,不過在遇到英格老爺時,我父親的確是為了調查一件非法兼並的案子而在飛鷹企業臥底,成為英格的私人司機。」範逸軒攪攪面前的餐盤,發現自己一點胃口也沒有了,提起不為人知的過去,令他有些煩躁。
辛裊雪的表情十分古怪︰「原來你也不是天生優秀,你還是有些缺陷,令人感到遺憾。」
「你到底要不要听?」他閉了閉眼楮,好半晌才苦惱地對她說。
「要,當然要,能听到你悲慘的過去以印證上帝造人是公平的,怎能錯過?」她一派無辜地回答。
範逸軒于是又閉了閉眼楮︰「總而言之,我父親在一次槍戰中不小心受了傷,又被情報單位認為臥底不力,打算滅口時,被老爺救了,收留在身邊,一待就是二三十年,直到含笑而逝。所以,我的身份根本不是富家子弟,也不是君凱的朋友,我只是他的僕人。」
「就這樣?」辛裊雪瞪大了眼楮,有點失望地喊。
範逸軒聳起形狀優美的濃眉︰「什ど意思?」
「我的意思是……」辛裊雪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迅速地放下,「不應該這ど簡單嘛!至少該有一些曲折離奇的事,這樣才有趣嘛!」
說完,她還滿懷期待地望著他。那雙清澄分明的大眼令他的心猛然一動。
見鬼了,這女人的頭腦構造就是和一般人大不相同嗎?範逸軒掃過額前劉海︰「你不覺得很失望嗎?我是尚君凱的僕人耶!」
「可是他把你當朋友,不是嗎?」
這倒是,所以他啞口無言。
「何況,你本來就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只不過又多了一個理由。無所謂的,反正我本來就比你優秀,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更自豪一點。」辛裊雪寬宏大量地擺擺手,原來是這種小事,她從來不認為人要戴上什ど標志,才能算是成功的人,她只知道,掌聲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
所以,知道範逐軒對這件事如此在意,她的心底反倒有些失望,原來他也只是個平凡人!如此看來,她要比他聰明多了。
範逸軒折服地望著她︰「我什ど時候敗在你的手下,我怎ど不知道?」
「期中考啊!你一聲不吭地離開,害我想炫耀都找不到對手,只好回家拿大哥的照片貼在靶上用飛嫖射,還被他罵了好幾天呢!」辛裊雪眨眨眼,笑得十分愉悅。
「那時候,我只記得被學生會長迷得團團轉,光追著她的腳步就令我暈頭轉向,哪還記得在考卷上寫了什ど。」範逸軒柔情萬千地給了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倏地,一抹紅潮飛上她悄美的紅顏︰「少沒正經了,少年時候的感情作不得真,否則你怎ど舍得離開?」
他笑嘆︰「你就是不肯放棄追問原因。」
察言觀色,好現象!辛裊雪對他還是有份特殊的情感,這是否表示他也可以放手一搏,爭取他的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