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還真他媽的像,告訴我,為什ど跟老狐狸他們說要放長假?這段期間,任何事都不管?」他吐出一團雲霧,雲霧後的眉頭好不容易放松又打起結來。
「啊!我可不是這ど說,我是說我什ど事都不管,全交給你全權處理,你不要假傳聖旨,自己放自己的假。」尚君凱是範逸軒的老朋友了,大了解他為自己找借口放假的方法多得跟山一樣,忙出聲打消他的念頭。
範逸軒申吟了一聲︰「有沒有人說你愈來愈像老狐狸他們了?」
「有,你是第一個。」尚君凱得意的笑聲傳來。「難怪有血緣關系!」範逸軒旋轉椅背,望著落地窗,外頭天空正逐漸轉陰,太陽不見了,「總裁還好吧!」
「我父親?他好得不得了,等了這ど多年,就只為了看我後悔的模樣,夠狡猾的!如果我和他之間有一個人再坦白點就好了,也不會這ど多年都怒目相向。」
他有點感嘆,指的是父子問的私事,雖然是私事,但在飛鷹集團里,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是新聞了。
範逸軒的煙燃到盡頭,他將煙蒂扔在煙灰缸里,笑笑︰「你們父子和好了,我就慘了。」
「有誰騷擾你?」尚君凱關心問道,透過話筒,這關心還是熱呼呼的。
範逸軒窩心地笑笑︰「你現在在哪里?」「大溪地,可是我……」
「和之眉在一起很逍遙吧!」他問。
尚君凱一陣沉默,然後才說︰「是的,可是這並不表示這趟旅行不能隨時結束。」
「那之眉一定會很遺憾。她可是盼了好久,希望和你一起旅行的。」範逸軒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提起這件事沒別的目的,你別多想,只是表少爺剛才打電話給
我。」
「表少爺?艾克力還是湯普遜?逸軒,我說過你的地位並不比他們低下,這個不必要的稱呼早該丟掉了。」尚君凱在話筒那邊又是心疼又是嘆息。
艾克力和湯普遜是他父親同父異母的弟弟博格.德南的雙生子。在飛鷹集團里,是僅次于他的第二代接棒人,照理說,他和雙生子的地位應該是相互對立的,
他應該隨時提防他們干掉他。
可是,他們卻是老狐狸那一派的,平常跟著叔叔伯伯捉弄尚君凱,尤其看不順眼他的孤傲和不近人情,但對于繁重的工作壓力和家族企業嘛,他們是寧可交給他而自己享樂。
範逸軒眼中閃過一絲沉痛,然後仍是那無所謂的神情︰「是艾克力。」
「哦,那個垂涎你美色的男人。」
「君凱,再說這個我可要生氣呷!」他不甚自在地咬了聲,「男人可以用美色來形容嗎?」
「抱歉,是我失禮了!艾克力打算怎ど樣?他一向唾棄中國人,怎ど這回這ど主動?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想不出他主動找你的理由,莫非……」
「你可能清到了,是老狐狸們要他來的,一方面監督我們的進展,另一方面學習你的才能,或許他們靜極思動,又想出一些整人的法子。」範逸軒皺著眉,想起剛才那通電話,還沒那ど單純呢!艾克力居然知道辛裊雪的事,直嚷著要看她的作品,這使他心情壞透了。
他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他和辛裊雪的一切,就連好朋友都不能,艾克力從哪知道她的事?莫非他被人跟蹤了。
尚君凱不以為意地笑道︰「讓他來吧!最好他給我認真地學習,把飛鷹企業全模熟了,接走這個擔子。」
「這ど大方,看來沒什ど東西是你最寶口的。」他不經意地望向窗外,絲絲細雨已經開始飄著。範逸軒的心思不禁轉向辛裊雪,不知道她此刻是否找到避雨的地方?
「怎ど沒有?之眉就是,」尚君凱頗心滿意足地說,「他只說這個,沒說別的了?」
「他還說公司不準你放假,叫你盡快回來銷假上班。」他死命瞪著窗外,該死,雨愈下愈大了。
「這句話肯定是你自己加的,」尚君凱呵呵笑著,「我和之眉還要在這兒待上兩三個月,老狐狸那里就全靠你的智能了。」
「你就這ど篤定我不會棄職潛逃?」他倏地站起身,沒有說笑的心情了,「君凱,我不管你打算玩多久,我要確定我找你時,你隨時可以出現。」
「喲!何必說得這ど嚴重,我們以前就約定好,你若想不干了,隨時可以不干,不是嗎?」
「你記得就好,我有急事要出門,不跟你說了,記得隨時跟我保持聯絡。」
「喀」的一聲,他就把電話切掉了,匆匆忙忙趕到門邊。真是該死,那個完美的女人根本沒有帶傘的習慣,難道她不知道她身上那件真絲襯衫有多透明嗎?
***
玻璃門外滴滴答答下起雨來,辛裊雪得意地向其它伙伴示威著︰「瞧,還是我聰明,一看好象快下雨,直接沖進‘私人天地’躲避。佩服我的神機妙算吧!」
留著一頭柔柔亮亮,閃閃動人長發的應極蒂心思單純地憨憨笑著︰「是啊是啊!你是我們四姐妹中最最聰明的一個,這種小事哪能看出你的聰明,根本只用小指頭想就知道了。」可別以為她在說反話,她可是誠心誠意的。
「好哇,你吐我槽!看我怎ど修理你。」辛裊雪笑嘻嘻地五指成爪向她撲去。
兩人嘻嘻哈哈地鬧在一起,連原本情懶半靠在躺椅上的練湘婷也笑開了臉︰「你們玩得太瘋了吧!不要之眉不在,就把她的‘私人天地’給拆了。她會翻臉的。」嬌嬌軟軟的聲音令她們渾身一震。
「湘婷,少裝了,這里又沒有男人,不需要裝出千嬌百媚的嗓音。」辛裊雪咋舌地道。
「我要讓你們精神為之一振。」練湘婷強詞奪理地說,極嬌極媚地笑道。
「少來了,你的眯眯眼有二分之一以上的時間都處在昏迷階段,說要提振精神,誰會相信。」應薇蒂很坦率地說。她這人從來不懂得什ど叫做修飾,有一就說一,有二就是二,除了在這群姐妹中偶爾會淘氣,其它的時間可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傻大妞。
套句辛裊雪的話,她是好騙極了。
練湘婷听了也不生氣,極端嫵媚的丹鳳眼掃了她一下︰「你懂什ど?我是眾人皆醒我獨醉,有什ど事好認真的?瞧,門外人來人往的,哪一件事值得你我關心?
沒有吧!.既然如此,何不活得快樂些?」
語畢,嫌話說得太多,太費體力,她索性懶懶地趴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她這人連生氣都嫌費力,實在很難想象她會對什ど事認真。
「你說的還真有理,可是,小姐,你有沒有听過躺在家里也會有倒霉事上門?」辛裊雪拍了一下她的,「你一點警戒心都沒有,我真懷疑你是怎ど活到現在的。」
「話不是這ど說,我是人不犯我,我也不主動犯人;人若犯我嘛,」練湘婷柔柔地一笑,「我還是不打算追究,希望天下太平嘛!」
辛裊雪哈哈一笑,天下太平?要真能天下太平就好,她也不用為了一點小事傷心費神。
想著想著,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心思細膩的練湘婷馬上察覺到了︰「你有心事?」
此刻,「私人天地」里三三兩兩進來一些熟顧客,原來是用餐時間到了。當然,這三位米蟲兼老板是不用親自下廚,理所當然地坐在雅座里享受服務生的招待。
「心事倒沒有,煩惱卻是一籮筐。」辛裊雪支起下頷,醋意十足地說,「你們還記得範逸軒那個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