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感覺到任翔在拉她的衣袖,但她沒有理會,"因為我也間接參與陷害他的行動。"
她在上面愈听愈驚訝,愈听愈不安,如果七大長老以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扣留任翔一家三口,她這輩子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當然,單純的她倒是沒想到,任翔的武功,要把他留下是相當困難,更別論那兩個背手站立,曾經叱 風雲的羅剎、郎君。
七大長老互望一眼,馬上把她視為頭號敵人︰"原來你才是我們要找的人,來人啦!把她捉起來。"
納蘭大吃一驚︰"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才急急跳開,一柄大刀就在她身前砍下。任翔拉她向後︰"站在我後面,沒什麼特別的事不要出來。"
他揮動軟鞭,右手持長劍,追魂奪命絕招-一在他劍尖涌現,氣勢驚人,但七大長老也分別手持利器,團團圍上,雙方戰得難分難解。
納蘭抽出短劍,奮力支撐著,但她的武藝本就不強,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只有挨打的分。
任翔左右開攻,與七大長老只能戰成平手,看她危急,手中長鞭一甩,卷住她的身子便往岸上丟去。
納蘭措手不及,被他甩在空中,于是乎大叫︰"臭任翔,你發什麼神經,我們不是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啊!"
她這一聲長呼,讓任翔的魂差點飛掉,一個不留神,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他閃到一旁,回頭看去,"天哪!斑昌國第一武士兀鷹,我沒看錯吧!當真是他。"
兀鷹接住蕩在半空中的納蘭,低喝了一聲,帶著一隊精壯高大的武士堂而皇之地站上擂台。
"中原人多狡猾,果然沒錯,這麼多人打一個人,居然沒人吭聲,一點武士精神也沒有。"他轉向何問天問道,"你們到底是不是這小子的父母?怎麼都不緊張,好像在看戲一樣。"他皺皺眉、翻翻眼,算了,反正是不了解。
納蘭吁口氣,又急急上了擂台︰"兀鷹,快把他救來,他是我夫婿,你們不得無禮。"
兀鷹挑挑濃眉,略帶崇敬的眼神望著任翔︰"居然是你這小子偷走我們公主的芳心,難怪,難怪在偎郎大會上拼命搶著錦帶。"
"喂喂,你有點顛倒事實幄!是她先賴上我,硬要把錦帶套在我脖子上的,是她主動在先,我失身在後。嚴格說起來,我才是受害者。哎喲!"他的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納蘭松松關節,笑靨如花地道︰"這筆賬咱們日後慢慢地算。兀鷹,還不動手,把這幾人全打發了,武林盟主嘛!本姑娘有興趣,搶來吧!"
兀鷹應了聲,便帶領手下和七大長老打了起來。擂台下不少人叱喝著別讓外族人搶了武林盟主之類的話,但見兀鷹生得魁梧,叫嚷聲也愈來愈少。
"我也去幫忙。"任翔挺著長劍,就要沖上去時,卻讓納蘭一把拉住。
"等我先把傷口包扎好。"
她撕下長衣下擺,細細扎住他正在流血的傷口,難得的溫柔神情使她看來楚楚動人。
他情不自禁地低喚一聲︰"納蘭。"
"干嘛!沒看到我在忙嗎?"她百忙中瞪了他一眼,"平常吹噓得挺大聲的,上了場才知道原來是草包一個,害我也跟著丟臉,這鄱陽湖不來也罷。"
任翔雙眼瞪得老大︰"他們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我以一對七耶!還沒比到最後,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
"你已經見紅流血,這還不叫輸,叫什麼?"連這也想賴,嘖嘖,這男人喲!有夠厚臉皮的。
兀鷹他們雙方戰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劍氣波及到水面,激起洶涌的浪潮。
任翔拉著她退後一步︰"我是一時不小心,還沒落敗,誰也不能算我輸,而且就算輸了,我也要死纏爛打,非得重新比過,直到我贏為止。"
"嘻嘻,我懂了,原來你游俠的名號就是這麼混來的。"她笑道。
"好說好說,托福托福。"他挺謙虛的嘛!
兩人說笑了一陣,任翔忽然想帶她去見剛認的爹娘時,這才發現那兩個為人父母的,早嫌這里太過無趣,雙雙遠走高飛了。
任翔啼笑皆非,真不愧是一家人,想法竟然完全一樣,說真的,他也想盡快離開此地。
只是,納蘭似乎興致高昂得很!
"好,這個左鉤拳好,再打重一點,他剛才對我很凶耶!"她拍手叫道,忽地又說,
"啊!可惜,教他閃過了。快追快追,對,七個人一個也不許放過。"
任翔哈哈大笑,這兀鷹當真了得,七大高手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握,已經逐一敗下陣來。
待他們把七大長老收服後,眾人已能從喧嘩逐漸變得靜默,張大眼看著這次的武林盟主被番邦搶去了。
納蘭踢了他們幾腳︰"還想要黃金鼎嗎?"
"不敢了,不敢了,姑女乃女乃,你打算要我們怎麼配合?"韋嘯江最識時務,馬上就投誠了。
納蘭頑皮地一笑︰"這樣吧!你們叫我一聲武林盟主,我就放了你們。"
"胡鬧。"任翔低聲咕噥。
納蘭回他一個得意的笑︰"怎麼,有困難是吧?那也成,兀鷹,就把這幾個帶回大漠吧!反正父王也需要幾個奴隸在沙漠中掘井。"
那七人一听,臉都嚇白了,馬上回道︰"是是,你就是這次月下論劍的武林盟主。"
"這還差不多。兀鷹,放了他們吧!"
兀鷹拍開他們背上的穴道,但還是點住他們的下半身,以防他們突起傷人,手是在動,嘴可沒閑著,但說來說去,還是那句窩囊的中原人。
"你們听好了,黃金鼎既不在我身上。也不在任翔身上,你們有興趣,盡避去找,別把它跟我們扯在一起。"納蘭板起俏臉,頗有威嚴地說。
他們半疑半信,互望了好幾眼。納蘭便把聲音提高︰"我武林盟主第一天上任,說的話就沒人理,這還有什麼意思?干脆把他們全拖下去砍了。"
"不,不,姑娘,饒了我們吧!我們相信就是。"礙于情勢,不得不低頭,其實,他們心里根本不服。
任翔清楚得很,挽起她的手︰"事情已經結束了。蘭兒,我們這就離開吧!"
"嗯!反正也累了一天了,找個地方休息吧!"
"公主,這些人怎麼辦?"兀鷹問道。
納蘭隨口答道︰"丟到湖里喂王八!"
他們一听,忙搶著示好︰"姑娘……哦!不,盟主饒命……"
納蘭咯咯直笑︰"兀鷹,你看著辦吧!別對我的徒子徒孫太過不敬就是了。"
她挽著任翔的手臂,笑嘻嘻地破空而去,留下兀鷹收拾殘局。
"哼!我們公主心情好,不追究了,你們滾吧!"
韋嘯江不甘心,賠笑問道︰"請問你們口中的公主究竟是誰?難道是皇上最近新認的小鮑主?"
兀鷹哼了聲︰"你女乃女乃的,打了這麼久,你居然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她是我們高
昌國塔爾巴親王的獨生女,納蘭公主。下次遇見,照子放亮點。"
韋嘯江抿了捐唇,原來是番邦公主,這就好辦了,他邪邪地笑起來,心里自有一番計劃。
***
秋月融融,鄱陽湖畔的小木屋傳出一陣烤雞的香味。
任翔翻動架上的烤雞,技巧沉穩而熟練,雞肉已呈淡淡的金褐色,引得納蘭食指大動,不停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