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容則是閃動著敵意與困惑不解的眼光瞪規著嚴必瑋,她第一次正規她摯友的魅力,卻發現就連最冷靜自持的宗瀚也會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情人的眼裹是容不下一拉沙子的,她打從心底怨恨起必瑋來。
必瑋一直是那麼縴弱而不染風塵,對于看慣了環肥燕瘦的宗瀚會有多大的吸引力,守容心底是清楚得很,看著那原本應該屬于她的溫柔笑容再次顯現出來,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朝著他們筆直的走了過去。
「宗瀚,我到處找不到你的身影,原來你躲在這里,今晚可是我們重要的日于,你怎麼可以失蹤呢?」她撒嬌似的偎進宗瀚的懷里,絲毫不管旁人驚異的眼光。
宗瀚瞥了一眼窘迫不安的心瑋,才淡淡的拂開守容停歇在他胸前的小手,「我在替妳盡地主之誼啊,妳不是怕她孤單,才叫我過來陪陪她的嗎?何況她身體正不舒服呢!」
隨後跟來的宗翔,看到守容和他大哥如此親熱,心里正不痛快,在听到必瑋不舒服後,卻不禁攏緊了那兩道濃挺的雙眉,「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妳的臉色真的很蒼白呢!」
必瑋本來只是些微昏眩,但在接觸到宗翔溫柔的眼光後,她直感到頭暈目眩,幾乎為他的關懷而落淚了,她笑得虛弱而嬌柔,「沒有什麼,大概是不大習慣喝酒吧,我覺得有些頭暈。」
「都怪我,早知道妳的酒量不好,我就不會給妳喝酒的。」宗瀚在一旁自責的「不,這怎麼能怪妳呢?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會喝得那麼急。」必瑋不大習慣成為那麼多人的矚目焦點,忙推辭著,「我已經沒事了,真的,別在意我了,去招呼別的客人吧。守容,今天可是妳的生日宴會,別為了我而冷落了其它為妳而來的客人哪。」
守容巴不得她說這麼一句話,「既然妳沒事了,那就不陪妳了,那餐桌上有吃的、喝的,妳需要什麼,自己動手吧。」她親熱的挽起宗瀚的手臂,對他的皺眉視若無睹,「宗瀚,過來嘛,時間已差不多了,你忘了我們要一起切蛋糕的嗎?」
宗瀚點點頭,對著宗翔投去頗有深意的眼光,才笑著對必瑋說︰「妳休息一會兒,待會再過來陪妳。」
必瑋領首致意,低垂著頭待那陣惱人的昏眩過去後,才抬起頭來,宗瀚和守容早已走遠了,成為眾人圍繞的對象了。她輕嘆了一口氣,想站起身來靜悄悄地離去,這才發現原本宗瀚坐的位置早已被宗翔所取代了。
宗翔那若有所思卻陰晴不定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我沒想到他們竟已如此親密了,也沒想到妳竟會對他產生了好感。」
他那不知所雲卻頗有深意的話,使必瑋的心狂跳了一下,她整張臉都刷白了,為他的誤解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愕然地張大她那雙楚楚動人、黑白分明的眼眸回視著他。
宗翔見她這副不勝柔弱的模樣,沒來由的覺得心內大慟,他喃喃的說︰「原來如此,我竟一直都不知道妳對宗瀚有好感,要不然我們三個也不用如此糾纏不清了。」
必瑋那飽經風霜的心又再一次受到重創了,這是個什麼樣的混亂場面啊,她死命的搖著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真的,我和宗瀚今天才認識,談不上什麼好感的。」
宗翔只是扯動嘴角,固執的相信自己所見,「妳不用解釋了,我全明白,我了解我老哥的魅力非凡,所有認識他的女人沒有不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宗翔,你真的誤會了,他和守容……呃,今天……」必瑋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守容和宗瀚的關系,偏偏他還要攪和,必瑋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
「好了好了,我相信妳就是了嘛,妳不用那麼激動,好好坐著休息吧!其實喜歡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用不著那麼緊張的怕人知道。」宗翔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其實他也不能理解自己沒來由心痛的事實。
他頁是個大傻瓜,必瑋在心里狂喊,其實我真正愛的人是你啊,可惜她終究還是沒把它說出來。就在兩人各有所思的情況下,大廳突然一陣靜默,只听到柯志承豪邁的笑聲傳來。
「今天真是感謝各位的光臨,使得敝宅增色不少,特別今天是小女守容二十四歲的生日,又是小女與岳家大公于岳宗瀚的訂婚喜宴,各位的光臨參與,更是意義非凡,讓他們這對有情人能在各位的見證與祝福下白首偕老,永結同心……」
宗翔簡直不敢相信這事,他的父母和柯志承等人都笑意盈盈的望著宗瀚和守容交換訂婚戒指,然後互相擁抱交換深情的一吻,他陰沉憤怒的神色,終于在滿室恭賀聲響之時爆發了,他不顧眾人的驚愕,大步走向前去,拉開了相互擁抱約兩人。
「守容,這是為什麼?妳不是喜歡我的嗎?為什麼和他訂了婚?」
圍觀的眾人都被他的舉動嚇呆了,岳明峰夫婦更是震愕,他們沒想到這個小兒子也愛上了守容。
守容雖也被他憤怒的臉色嚇住了,但馬上鎮靜下來,她笑說︰「沒錯,我是說邊我喜歡你,但我愛的人是宗瀚,我有說過我愛你嗎?沒有,從頭至尾都是你主動,我只是沒拒絕罷了。」
宗翔眼中閃耀出兩簇危險憤怒的火花,「難道妳從前的甜言蜜語全是騙人的?」
「那倒也不假,我的確是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你會陪我玩、陪我笑,但這些並不是愛啊!」守容柔聲的說︰「我們交往之時,你不是也早就知道我和宗瀚有來往了嗎?你為何不祝福我們呢?」
「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他?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宗翔上前一步,捉住了守容的右手,固執的要知道答案。
守容柳眉上揚,「你真要听,我就告訴你。我一直不了解你,我不明白你為何甘願放棄在岳氏的工作,而寧可去和蓋房于的工人敲敲打打;我更不明白你為何不能像宗瀚一樣,按部就班的幫助你父親完成跨國企業的夢想。你老是那麼叛逆,那麼孤傲,我實在沒有信心和沒有前途、沒有未來的你共度今生,你听明白了嗎?」
圍觀的眾人立刻興起一陣議論,嗡嗡之聲四起,宗翔滿臉蒼白卻神情執拗的盯著她,「妳真的這麼認為?在妳的眼中,我只是這樣的人?」
守容的手部被他捏痛了,她皺眉的說︰「是你要我說的,我也不想這樣,我本以為我們可以好聚好散的,是你自取其辱。」
宗翔沉痛的點點頭,卻仍然瞪硯著她,眼中已沒有迷戀,取而代之的全是冰冷的憤怒與陰鷙的痛心。
宗瀚走上前勸著他,「宗翔,別在這里鬧,大家都不好看。」
宗翔冷靜的看了宗瀚、守容一眼,驀然間他松開了手,宛如被燙到一般的快速,他鄙夷的看著他們倆,「的確,我是該走了,恭喜你們了,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無視于滿室錯愕驚訝而議論紛紛的人們,鐵青著臉倉皇的逃出了這個大廳。
必瑋在他起身之時,就毫不遲疑的尾隨而去,留下了滿室的喧嘩和這群不解的人們。
而她的一舉一動全看在宗瀚眼里,他有些惱怒,這一切的計劃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算到必瑋的出現,更沒想過,自己竟對她柔弱無助的嬌美產生了難解的眷戀,他低聲的記咒著︰「這該死的一切!」